“是老板娘啊!我们正收拾东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该嫁人的去嫁人,该找工作的重新出去找工作。”
“公司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
一名员工撂下所有的行装,不耐烦地回答道:“为什么,你去问问你的子山老公啊!没事儿瞎签什么合同,现在弄得一屁股债,都没法还了,我们还跟着这样的老板干什么?喝西北风吗?”
“他人呢?”
“他呀!一大早就草草打发我们收拾东西,自己已经先走了!”
余霜再次拨打子山的电话,却一直都是关机,她现在心急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只能随便抓上一名员工的胳膊,请求她将事情的原委统统详述一遍。
得知真相后,余霜心灰意冷,心里一万个不信,她不相信子山刚成立不久的公司,就这样付诸东流了。
这时,一个好心的员工走上前来,用她那怜悯的眼神望着余霜:
“老板娘,我还叫你一声老板娘,是因为我还没有走出这家公司。其实,我觉得这事儿,最倒霉的还是你,你的那个子山虽然没捞到一点好处,但是也没遭到一点坏处。”
余霜皱着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哎~我们都知道这家公司是你们贷款创业建立的。贷款用的更是你的身份证,将来债主找上门来,只会找你,不会找子山。我觉得你的子山今天一早匆匆离去,现在打电话又是关机,估计是跑路了,你好自为之吧!”
余霜听员工一言,大彻大悟,但她依旧不敢相信子山会这样对她。
待员工们纷纷离开,她独自坐在公司大厅的椅子上,嘴里自欺欺人地嘟囔道:
“不会的,子山不会这么对我的,他不会这么不负责任抛弃我,他说过要和我过上好日子。对,他可能是手机没电了,等他手机充满电,肯定会打电话回我。对,我就在这里等他,我就在这里等他。”
单纯又天真的余霜似乎还不知道,这不负责任的子山已经选择抛弃了她,自打公司出事的那一天起,他便下定决心逃之夭夭。
余霜等到了天黑,她独自守着这偌大的办公室,可是依旧不见子山归来的身影。
突然听手机铃响,她激动地拿起来,以为是子山,却发现是王朝,心情略微有些失落,接通电话:
“喂,王朝!”
王朝刚干完活,在办公室坐着休息,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
他还没来得及和唐艺打个电话,突然想到余霜,决定先打给她询问情况:
“余霜,怎么样了,子山出什么事儿了?”
余霜潸然泪下,泣诉道:“王朝,子山他不回我电话,他失踪了……”
她将子山的事详述之后,王朝气愤地拍了拍桌子,大声怒吼道:
“太不像个男人了,有没有点责任心?出这么大事儿,就一句‘公司完了,我给不了想要的幸福,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就这样草草了事了?真是无耻至极!”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余霜使劲蹂躏着自己那绢细如丝的秀发,希望这痛楚能够减轻她心里的难受与委屈,只听声声哀怨道,“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关机不和我商量应对策略呢?”
“余霜,你别急,我这就打电话给唐艺,我们想办法一起找子山!”
“找到他也没有用啊,当初建公司的钱是用我的身份证去贷款的。”
“什么?”王朝大惊失色,责备道:“这种大事儿你怎么不好好考虑一下,你就这么信任他吗?”
“我真不知道,当初,我以为他是值得我托付终身的人,可是没想到,他当初对我许下的诺言,只不过是巧言令色。遇见这种事儿,他居然会毅然决然地选择抛弃我!哇哇哇~~”
余霜越是这样说,哭得越是伤心,在这偌大房子里,只留有她一个人的哭泣声,没有人去陪她,也没有人再借给她一个肩膀靠一靠。
她现在才真正认识到,什么海誓山盟,什么地老天荒,统统都是残花粪土。
曾经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如今却是大难领头各自飞。似乎在这金钱面前,任何的爱情都是如此不堪一击,至少余霜此刻是这么认为的。
她想到以往与子山种种,全部都是浮云,都是假象。
她甚至觉得自己蠢笨,竟然会喜欢上这样的人,竟然会把身份证借给他贷款,在生米未曾煮成熟饭之前,一切都是变数。
王朝努力安抚余霜,可是他发现这种事儿,还是找个女生来比较好。
本想打电话给唐艺,可想到她还未从小湜自戕事件的痛苦中走出来,又要分身去操心余霜的事,那简直是太累了。
于是,他打电话给了君茹,君茹接完电话,得知此事,也陷入深深地自责。
她觉得自己不经意间,已经害了两个人,一个是小湜,另一个便是余霜。
她没脸去见余霜,而是独自躲在公寓的厕所,蜷缩着轻声哭泣。
余霜趴在桌子上,此刻她已经是欲哭无泪,突然,公司外面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
她擦干脸庞的泪渍,轻轻唤了一声:“请进!”
门外,几名黑衣彪形大汉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看到大厅里端坐着的女子,好不礼貌地走上前去问道:“嘿,娘们儿,你就是余霜?”
余霜被这几个凶神恶煞的痞子吓住,这房间里就她一个女人,突然出现这么几个陌生男子,她的心里极度害怕,她强忍着恐惧,严肃地问道:“我~我是,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儿?别给我装嫩,我们是贷款公司的,听说你们公司办不下去了,我们前来要债!”
“合同上不是说好了半年为期吗,你们现在找上门来要债是什么意思?半年之后,我们公司一定会把钱打过去。”
站于首位的地痞头子走上前来,双手狠狠地拍打桌子,桌子发出剧烈的震颤,吓得余霜身体不禁一抽,撑在坐上的手迅速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