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溒”非彼“源”,现在他找谁去打官司呢?
一连打了几个电话,武磊都是关机,子山早已气急败坏,不知道如何是好。
“完了,全完了!”
子山杵在那儿,心情许久许久未能平静,现在他从贷款公司贷款的钱几乎全部花完,他本以为抱上这家大公司的大腿,以后这点小钱根本不用愁,只是现在发现根本没有这个外联经理,也没有这份合同,他连打官司都没地方去打。
“爸妈,我回来了!”
此时,王朝已经回到了家中,他的父亲王城坐在沙发上,面色阴沉。
“回来了,王朝,坐吧,吃些水果,补补身体!”
王朝那慈祥的母亲晁林,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端了一个果盘,吩咐王朝坐下。
王朝看了看父亲的眼神,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小小翼翼地做到了沙发的最远处,不敢轻易靠近他。
“王朝,怎么不把女朋友带回来看看?”
王朝刚拿起一颗提子,就听见父亲用略带戏谑的语气问起来,吓得他一时没有抓住,提子掉到了地上。
他匆忙捡起来,假装无事一般将其塞到了嘴里。
看见王朝心虚的样子,王城直接爆发出来,一点不惯着。只见他重重地拍打前方的桌子,指着王朝的鼻子开始臭骂:
“你说你,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一个艾滋病人。”
“爸,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老黑给你说的?”
“什么老黑,他是你黑叔叔,没大没小。”
“切,我就知道是他,这个废物;律师!”
“胡闹,你黑叔叔从小到大对你多好,你居然这样说他!还有,你别给我岔开话题,我现在再问你话呢,你喜欢一个艾滋病人,你和那个女人以后能行周公之礼吗?你们以后能生孩子吗?你们王家的香火能够延续吗?”
王朝觉得既委屈又搞笑:“你说什么呢?什么周公之礼,你扯得也太远了吧?”
“我说什么?我说的是很现实的问题,你喜欢她,以后若是喜欢得无法自拔,硬是要和她结婚,你叫我和你妈这老脸往哪儿搁?你就不害怕世俗对你们的眼光?你不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你也该为为你可怜的爹妈考虑,你叫我们多没面子,情何以堪啊?”
王朝不耐烦地站起来,与歇斯底里的王城对峙:
“面子面子,面子有这么重要吗?我以后和谁在一起那是我自己的事儿,只要我开心不就行了吗?你难道还要效仿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陋习来决定我的终身幸福吗?现在同性恋都合法了,只要我们将来开心,我和一个艾滋病患者在一起又怎么的了?”
“你~你分明就是强词夺理!”
王城顿然感觉心前区阵阵绞痛,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声声喘息。
母亲晁林赶忙跑过去,扶着他坐下,一边揉着他的胸口,一边劝说道:
“王城,你心脏不好,就不要有事儿没事儿动气了。王朝还有四年才毕业呢,这四年内还指不定有什么变数,万一他又和那名女孩子分手了呢?”
“我不会和她分手的!”
王朝义正言辞,似乎已经决定好了自己的未来。
“你~~你~~不孝子~~不孝子~~”
王城气得说不出话,捂着胸口,满脸通红,表情狰狞,大汗淋漓。
晁林赶紧从茶几的盒子里拿出硝酸甘油片给王城服下,缓解他心前区的疼痛。
随后,晁林将头偏向王朝,轻声地劝到:
“小朝,你爸他有心脏病,你就不能多说几句好话安慰安慰他,非要和他这么置气吗?
你爸为了你,为了这个家,为了他的公司,整天劳心劳力。
你好不容易回趟家,就不能说几句贴心话哄哄他?”
晁林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王朝也是看在自己母亲的面子上,走上前去哄了哄自己老爸:
“行了行了,您也别生气了,大不了我发誓,在大学毕业以后,我和她分手,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王城突然宗气十足地说出这句话,端坐起来,装作没事儿人一样,拿起果盘里的提子大口吃了起来。
刚才还气得脸色发红,眼睛发涨,现在完完全全恢复了正常状态。
王朝瞪大眼睛一脸蒙蔽的望着他,觉得自己被套路了,愤愤地指着这老两口的鼻子: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合起伙来骗我是吧?太过分了!”
王城伸出食指摇了摇,理直气壮地说:
“这不叫骗,这叫诈!所谓兵不厌诈,骗是小人所为,诈是高智商手段。小朝,生意场上的东西多学着点儿!”
王朝不屑地撇了撇嘴:“我又不做生意,我以后要当医生!”
“甭管当不当医生,你都得会表演。你说你学了这么多年医,连我是不是装的都看不出来?小伙子,待人接物,看人脸色,这还得多练练。反正我不管,你是答应我了,大学毕业以后和那个女孩子分手。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你要是反悔的话,你就是那啥你自己心里清楚!”
王朝气得说不出话来,怒哼一声,闷着头离开客厅,冲进了卧室。
“小朝!小朝!”
晁林声声呼唤,可是王朝却不曾回过头去看一眼。
“晁林,让他好好想想吧!”
王朝躺在卧室床上,声声哀叹,想着他那个可怜的唐艺,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他此刻在想:“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给艾滋病一条活路的机会吗?难道所谓的艾滋病人就应该受人唾弃,人人避之吗?”
想着想着,他眼角的泪水打湿了枕头,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
这时,唐艺和姜文捷还在家里,许久未见,她们有说不完的话。
“错错错,一路走来是谁错……”
唐艺的来电提醒响了起来,她看了看手机号,是小湜打过来的,她目一亮,激动地按下接听键:
“喂,是小湜吗?”
“唐艺姐~唐艺姐~”
电话中,小湜痛苦抽泣着,他的声音沙哑得十分厉害,似乎遇到了什么痛心疾首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