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能说出此话的人,在这个世上简直屈指可数。不知道你的男友今日来了没有,你说你既然有了男友,还当着众人的面说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过得很开心,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的男朋友无法长期陪在你身边,你是否也选择找个别的男的作为备胎呢?”
果不其然,唐艺面对这难如登天的问题,口中嗫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思索良久之后,她老老实实向法官解释:“小湜是个好孩子,也是我的学生,能够在我的带领下,看他一点一点地成长,走出阴霾,我感到无比开心。”
法官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觉得这样的回答虽然牵强,却也在理。
但那汤楼岚不依不饶,继续盘问:
“你本是华曦的学生,理应在学校读书,为何会有这么多时间做这么多空闲的事儿?我也有很多医学同学,他们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可不像你这样,悠闲!”
“我”唐艺顿了一下,老实回答:“我已经离开了华曦!”
“离开华曦?是你自己的意愿还是被学校开除呢?”
黑律师不耐烦起身:“反对,反对控方律师询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
“辩方律师,我所询问的问题其实与本案有莫大的关系,若是被告真的是被劝退的话,那她在华曦一定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儿。若是如此,我们不得不重新审核这个案子,看看她有过哪些恶劣行径。而她所呈交的证书和一号证人的供词或许只是虚与委蛇,敷衍法官,都将不作为本案的证据。”
法官点了点头:“反对无效!”
汤楼岚得意地望着唐艺,追问:“被告希望你能说出真相,虽然我们还没查过你离开华曦的原因,但是如果让法官知道你骗了他,后面不管你有再多的证据,都是无效的。”
唐艺闭了闭眼,想不到汤楼岚这个老狐狸这么难对付,但她也不知这厮是从哪得到的小道消息,她到底是回答还是不回答。
黑律师拳头拽得死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见唐艺张开口,黑律师瞪大眼望着她的口型。只听她弱弱地说出一声:“没错,我是被开除的!”
此话一出,黑律师只无奈地闭上了眼,这就意味着一号证人和他所呈交的证据通通白费。
现在如果再拿不出更好地证据,那么这场官司胜算依旧会向汤楼岚那边恶势力倾斜。
“法官大人,我也要求盘问原告。”
法官点头之后,黑律师昂首阔步走到李湜面前:
“请问原告,你那日去我当事人家谈话,谈得开不开心?”
“不开心!”
“你们谈的什么内容?”
“我!记不太清了,反正就是谈得很不开心!”
李湜知道自己不能说出当时聊天的实话,不然就暴露了自己的罪行,于是信口一言。
“记不太清了?但我相信那日发生的事情一定还藏在你的潜意识里。接下来我所提出的问题,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你明白吗?”
李湜点点头,心里有些慌乱,他最讨厌回答这种判断题,因为有些题目不管回答是与不是,都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他的目光瞟了一眼汤楼岚,汤楼岚给他使了个眼色,叫他放轻松。
他轻吐了一口闷气,为今之计,他也就只能随机应变,走一步看一步!
“那日你去我当事人家,我当事人是不是和你说过小湜有轻度的自闭症和抑郁症?”
“是!”
“你在此之前是否也知道小湜有精神障碍?”
“知道!”
“知道?哼!”
这一身冷哼,吓得李湜的心莫名揪了一下,他额头的汗水蹭蹭往外冒。只听黑律师继续盘问道:
“这么说你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吗?”
“当然是!”
“那你是不是很关心小湜的精神问题?”
“是!”
汤楼岚坐在一边,心中很是忐忑,他知道黑律师已经给李湜下了套,只是李湜毫无察觉,而他却没有找到正当的反对理由阻止黑律师的审问。
“既然你知道小湜有精神问题,唐艺作为小湜的老师,他关心小湜的成长,不仅仅只关心他的学习,还关系他的精神问题,对于遇见这样的老师,你应该感到很庆幸。那我请问,你为何还会与她发生口角?”
“我~我~”
见李湜回答不上来,黑律师嘴角微微上翘,义正言辞道:
“事实证明,你在撒谎,你根本不知道小湜有精神疾病。而那日聊天唐艺提及此事,你恼羞成怒,觉得唐艺是在胡说八道,所以你才愤然离去,我说的对不对?”
“不是!”
“那你是为何愤怒?”
“我~我记不太清了!可能是我记错了!”
“你记不太清了?哼!法官阁下,我要求请我的二号证人上台。”
这时,一个老太太走上证人席,此人是唐艺的邻里。
“二号证人,请问当时你是否听到唐艺与李湜发生口角?”
“当时唐艺家的门开的挺大,我下楼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屋子里有人吵架,于是便停在那儿多听了一会儿!”
“那你觉得李湜是否知道小湜有精神问题?”
“当时唐艺说出小湜有精神问题这句话的时候,李湜的行为和语气都十分冲动和惊讶,我觉得他应该不知道!”
“你胡说!”
李湜奋袂而起,汤律师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知道李湜此番行径肯定是要坏事儿,只听李湜认真道来:
“当时门关地死死的,你怎么可能听得到我和唐艺的谈话?”
黑律师欣喜如狂,他要的就是这个答案。
在请二号证人下庭后,他胸有成竹地转过身,面朝众人,信誓旦旦说:
“你刚才说你记不大清了,本次案情最重要最关键的东西你居然忘了,但是这门关得死死的,这样不为人所知的小细节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只能说明你在撒谎,你在哄骗法官!”
李湜闷声不吭,他知道自己接下来不管怎样都无法自圆其说。
汤楼岚站起身来:“我反对,我想请问辩方律师,是不是真的有这二号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