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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道永生 第三章 互相试探

“林修,小畜生!竟然感联合外人来打我,我要告诉族老,将你这一脉逐出族谱。”林兴虎不敢将怒气洒在少女身上,因此对着林修破口大骂。

林修全然没理他,权当是狗在叫了。而那少女眉头一皱,对他打断自己的话十分不满,寒声道:“十个呼吸内消失,或者永远消失。”

“小……”林兴虎还欲再骂,可被少女一瞪,立马夹起尾巴逃了。

“你来了。”林修淡然道,心里有些事情,他早已放下。

“林修,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我们之间的婚约……”少女接过话,道。

“我不是你等的那个人。”林修的眼神坚毅,他的路,远比常人困难,就眼前这道坎,自己能否迈过去还未可知。

“不,我就是要告诉你,林修!我这一生,非你不嫁!你会回来的,是吗?”少女嗯嘤一声扑到林修怀里。

林修双手动了动,终究是没有抬起来。他知道,一个女孩子能为他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可自己又能许给她什么?自己连一个承诺都不敢给她。

少女感受到林修的犹豫,她满脸的羞红消失了,变得苍白。随即,她一把推开林修,虽然强忍着没有流泪,但她决绝凄婉的眼神还是刺痛了所有人的心。

“呸!这林二公子原来是个负心的汉子,我看错他了。”

“可不是,一点男人的担当都没有。”

这一切,林修只是听着,有些事情,不能解释,也不必解释。

“林修。”少女刚走,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人走过来。他虽然年轻,但整个人却沉稳大气,举止优雅大方。

“元升!”林修拱了拱手,来人却一把将之抱住。三人自小一起长大,多的话自不必说。林修知道秦元升和其父父亲为营救自己一家,定然出了不少力。

“哟,兄弟情深啊。”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随后一个阴沉脸的青年挤了进来。

“林修,你还不知道吧。就你的兄弟他爹,刚刚接任了羽林军兵马元帅一职,嘿嘿。”他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

见秦元升大方的点点头,林修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道:“恭喜伯父高升!”既然羽林帅位没有落到段钱财手中,说明爷爷的一席话并非没有起到作用。

假情假意,他心想,世间哪有不重权势之人。

嘿嘿,有一件事情他一定不知道,他阴恻恻道:“林修,你还不知道吧。曹相已经解除了你跟子欣的婚约,你再想崛起,无望了。”

林修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夏虫不可语冰,世俗权势,早已不在我心中。

“你好好照顾她。”林修对此表现的很坦然,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随着他这句话出口,房檐上,一个倩影飞驰离去。一句话远远地传来:“林修,我恨你。”

没想到这林修如此沉得住气,这让段氏大公子恨得牙根痒痒。

“唏律律!”

一名骑马的小校带着十余名步卒前来,是护送的人到了。

“秦公子,是否交代完了?我们要执行任务,耽误了时辰就不好了。”一个骑士小校嬉皮笑脸的够上来,小心说道。

“好,你保重,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去南疆。在此之前,好好保护自己,保护好林爷爷和几位婶婶。”

“放心。”林修自信自己有足够的实力保全他们的安危,时机成熟,自己就带着他们离开,远离战乱。

“马车已经雇好了,请各位婶婶都出来吧。”秦元升招手,一个健壮的马夫赶着一辆四轮马车过来,车头足有三匹马,两匹拉车,另一匹备用。

“元升,真是太感谢你了。”林修几个婶婶都跟秦元升道谢,然后带着包裹进了马车。

“秦公子,这不符合规矩啊。”小校为难道。

秦元升走过去,附耳在小校耳边说了句什么,他立即大喜,把胸脯拍得砰砰作响。

“林修,你过来,我有几句话跟你说。”开拔前,秦元升叫住林修。二人又商量了几句,林修这才收拾行装,踏上马车。

“行了行了!大军开拔,不相干的都让开!”小校嬉笑一声,将路人赶开,带着十余名小兵,将林修一行人押送出城,一路向着南疆行去。

小校在路过段天德时,隐晦的做了个手势,段天德则阴着脸点点头。林修见了也不声张,他端坐在马车里,将家传宝剑横在腿上。你不找我麻烦,大家相安无事,若是有人不懂事……

“铿!”林修将长剑扒开一截,好剑。太虚秘典里的藏剑术和七十二路剑法,也是时候修炼了。

一行人浩浩汤汤的奔跑在皇都的大街上,被发配的人是没有资格走正门的,他们将从南方偏门出去。

一路上,林修看着缓缓掠过的熟悉街道,熟悉的口音,街上飘荡着的熟悉香气。只觉得一种陌生的疏离感涌上心头。这些,我还没有真正体味过。

不过我所求者,长生天道,再美的风景,也只是风景。林修缓缓闭上眼,专心打磨起穴窍来。

对林家其他人来说,这里是他们生活的大半辈子的地方,突然说要离去,心里却是不舍。

京城人,京城事,从此就是过往云烟。

马车从偏门静悄悄的出城。一代名帅,大周军神,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大周人眼中。

“修儿,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马车出了城,林之清忍不住问道,他曾经萌发死志。如今自己的孙儿表现出成熟和担当,他觉得自己又有了些盼头。

“爷爷,我在想着,你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我听说南疆多山川大泽,山里都是积年老药,不知可是真的?”

林修想起自己从夺天策那里问到的一剂良方,外浴加内服,固本培元,修复丹田,不在话下。

若是那边有条件,林修决定先到山中探一探,配几副出来看一看。

“哎,我是不指望了,只要你好好的,我林家就还有希望。”林之清像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正视自己的老去,将希望寄托在后代身上。

“至于南疆,我倒是可以和你说道说道……”

以林之清见识之广博,介绍起来自然头头是道,林修不住点头,学到了不少东西。

七日后,

天气炎热,灼得地上生烟,除了骑马的小校,其余几个步卒感觉脚心都被烫泡了。

“他娘的,到底发配的是他们还是我们,烫死老子了。”他目光撇了撇马车,正好看见一个美妇将帘子撩起来,递出一罐东西。随后传出她软糯好听的声音:“兄弟们都辛苦了,这灌酸梅汤,分给大家喝了吧。”

自己丈夫都是行伍中人,自己家也是将门世家,她们是最懂得将士的辛苦的。

“好好好!谢夫人赏赐。”那军汉接过罐子,自己先灌了一大口。

“你这人太不讲究,兄弟们都还没喝呢。”另有人伸*夺。

这些人,都是军中最没有纪律王法的老兵油子,战场没上过,各种吃拿卡要的手段可不少。只是暂时摄于秦元升的威严而不敢妄动罢了。

那小校使了个眼色,几个善于察言观色的兵痞立马会意。

“夫人这汤汁儿真好喝!哈哈哈哈!”一人叫道。

“哈哈,不错不错,夫人的手艺不错啊!”

只听得他们的语气越发暧昧,神情更是淫秽不堪。

“这点儿汤汁哪里够啊!夫人要不要尝尝我做的,那才叫多……”

“住口!” 林修飞身出了马车,长剑出鞘。在众人尚未回过神之际,三剑划过,长剑归窍。

此时,口花花的几人警觉手掌剧痛,抬手一看,原本完整的手掌无端少了一根手指,鲜血直流。

“我的手!我的手!”

“疼啊!要死了,要死了……”

十指连心,三人躺倒在地,来回翻滚。

“若再让我听到此类话语,他的头就不必留了。”林修内气一阵,一股劲风震射而出,惊得马儿嘶叫。

一干兵痞哑口无声,均被林修的手段吓住了。那小校眼神忌惮,这林修,转眼的功夫,怎么内劲又加深了。似乎,段公子交代的那件事情,有些难办了。

他特意从兵营中挑出这些兵痞,就是为了让听他们摩擦出矛盾。此时矛盾产生,他却不敢妄动了。他害怕自己等人加起来也不是林修的对手。

看来,还得跟段公子交代一下。那小校忌讳的看了马车一眼,招呼手下包扎伤口。

“四婶,以后尽量不要跟这些莽汉接触。”林修横眼对他四婶说道,“你们也是如此。他们跟羽林军不一样,都是军中的兵痞,老油条,滚刀肉。”

“是是是。”林修的大娘和两个婶婶都被吓坏了,唯命是从道。

“也不是说你们做错了,只是不要把善心用在不该用的人身上。”林修心中冥想,演练着太虚七十二路剑法。这样的事情都能忍下,必然所图甚大,林修试探过后,心情更加沉重。

夕阳西下,老树昏鸦。

一辆布满灰尘的马车奔驰在古茶道上,拖出一个长长的影子。随行的,还有十来个拖曳着兵器,头戴歪冒,半脱衣裳的步卒。让这个组合看起来颇为怪异。

此后的三五天里,双方都还比较克制,林修时不时展示一下自己的武力。一有时间,便在空地上挥舞着他那柄长剑。只是看他那慢悠悠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什么威力巨大的剑法。只是有时候会突然觉得林修的剑像是消失了一般。

夜晚,星月无言,唯有几只夜枭长鸣。

林修坐在火堆前磨刹长剑,眉头皱起。自己的几个婶娘要去野外解决私事,林修嘱咐她们不要走远。但现在已经过去快一炷香时间,几人还未归,林修有些隐忧。

林修目光数了数在座的兵士,一人未少。他心里刚放下不少。

“啊!”

突然,几声尖叫从幽深的密林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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