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甄宓惴惴不安的,是五年前赤壁战败后的故事。
那一年,赤壁战败,曹操率大军回城,才回府便在议事殿与谋士闭门商谈对策,曹丕也没来得及与阿洛温存,才说上两句话,便去了议事殿。
没多久,张辽带着一人匆匆来到殿内。
“丞相,属下有要事禀告!”张辽说道。
众人一见张辽带着一个面生的人进来,顿时起了疑心,纷纷看向了他。
“文远,这是何人?”曹操指着那个人问道。
张辽抢先回答:“禀丞相,刚刚属下清点战俘,此人正是俘获的战俘之一,还自称是二公子夫人甄氏的三哥,说是有要事要禀告丞相,还说……此事事关赤壁一事,必须亲自面见丞相。”
张辽话音刚落,甄尧就跪倒在了地上,哆嗦着身子,颤颤巍巍地说道:“小人甄尧,见过丞相及诸位大人……”
“喔?”曹操挑了挑眉头,看向曹丕,问道,“此人说是宓儿的三哥,你可知道?”
曹丕应道:“未听她提及过,只知她出嫁后就没再与娘家的亲人联络了。”
“小人姓甄名尧,确实是甄夫人的三哥!小人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丞相!”甄尧朗声说道。
曹丕一听,心里中的疑虑更深了,他反问道:“你说你是我夫人的三哥,那为何会在敌军营中?”
“是。”甄尧斩钉截铁地应道,“这也是小人来找丞相的原因。”
曹操一听来了兴趣。“那你倒是说说,你找本相是为何事啊?”
甄尧环顾四周,见众人都看着他,欲言又止。
曹操摆摆手,道:“都是心腹,无须避讳,你只管说便是。”
“是……”甄尧轻声应道,“小人想要向丞相揭发一人,此人正是曹军赤壁兵败的罪魁祸首,但小人希望能够以此换得自由。”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张辽也没有想到甄尧要说的大事竟然是这个,顿时喝道:“莫非是我军中有奸细?!此人是谁!赤壁一战伤筋动骨!真是气煞我也!”
曹操应道:“只要你有理有据,本相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甄尧从衣裳中掏出一卷竹简,递给曹操:“小人悔恨自己听信奸人所言,承蒙丞相不杀之恩,特向丞相揭发此人。”
曹操正要接那竹简,荀攸警惕性地看了看甄尧,道:“主公小心。”
“无妨。”说着,曹操打开了竹简,面色大惊。众人均屏息凝视,静待曹操的指示。
曹操将竹简又递给荀攸,道:“公达,你看看。”
荀攸接过曹操手中的竹简,一看竹简上的字,也是大惊失色。竹简上写有“巧借东风,火烧赤壁”八个大字,触目惊心。
荀攸问道:“甄尧,你这竹简从何而来?”
甄尧应道:“回军师,这竹简本是我八妹令我送入孙权大营之中,我怕日后会有变故,就誊抄了一份给了那周瑜,将原件留了下来。”
“你是说,那个出卖我军的人——是我儿的夫人甄氏?”曹操冷下了眸子,阴沉沉地问道。
曹丕一惊,直接拔出了佩剑,大声喝道:“大胆奸细,竟敢挑拨离间!”
“丕儿,先听听他怎么说。”曹操示意曹丕退下。
甄尧连磕了几个响头,道:“丞相英明,就算是借小人十个胆子,小人也不敢肆意挑拨,即便小人要离间,也该是离间他人,不会去离间您和小人的亲妹妹。若不是小人心有悔恨,又有贪生的念头,小人也不会将此事禀告您……”
曹丕心里气急,忙忙向曹操进言道:“父亲,此事事关重大,请容儿子细细审问后,再呈您定夺。”
“不了。”曹操摆摆手,此事牵扯重大,生性多疑的他怎么可能不剖根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