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不要赶我走,我只是要几副治疗风寒退热的药而已。”
“走开走开。”胖女人不耐烦的踢开脚上障碍,肥猪似的手指用力戳着他被雨水打湿的额头。
“告诉你,我的药才不卖给你这种男人,你这种专门满足别人怪癖的小倌,简直就是第一欢场绝色坊的耻辱,滚,滚,别碍我的眼。”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药不是我吃的,是买给我家公子的,求求你,公子他正在发热,急需药,求你卖给我吧!”男子死死的抱着她不肯撒手,胖女人嫌弃的挣不开。
干脆用猪蹄似的爪子捏上他嫩嫩的脸颊,“这么用力抱着我,怎么,想投怀送抱上老娘的床啊?好啊,我倒也想尝尝你这种特殊服务男人的味道。”
男子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竟是比雨水的洗礼更加冷,可是他仍然没有放手,不停的恳求着,“求求你,把药卖给我,只要能治好公子的病,怎么样都无所谓。”
握着伞柄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喉咙里有点哽得难受,我觉得眼眶热热的,带着些许的刺痛,他竟然为了一副药而如此低声下气,这个国家的男人到底处于什么样的地位?!
紧抿着唇,我猛然丢开手里的伞,大步向纠缠的两人走去,细细的雨水飘在脸上手上,凉凉的很容易让人的大脑清醒个彻底,但我现在并不想太清醒。
赤足踩得满地的积水“啪~啪~”作响,我走到他们身边抬手直接抓住胖女人的手腕解救了她那狼爪之下已经开始泛红的娇嫩肌肤,手臂用力一拉一带,胖女人身形不稳的往前踉跄几步。
我猛然抬腿,膝盖狠狠顶上她的腹部,她惨叫哀号一声吃痛的弓着腰,我旋身退进她怀里,单脚顶着她的小腿用力一挑,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她狠狠的摔在地上。
砰——!
笨重的身体砸在积水的石板上倒是引起了不小的响动,也吸引了周围店铺楼台里的目光,伸手拉起已经呆愣的乐清,我指着地上嗷嗷叫的女人,声音平和却冷得像冰。
“你到底是不是大夫?你懂不懂什么叫‘医者父母心’?真应该让当朝的君王高官们来看看,封了这店,让你这种没有医德的人直接关门大吉……,还有你……”
我转头怒瞪着乐清,他吓得一缩,微垂着脑袋,手指因紧张而用力的扭着衣摆,本就不够厚实的肩膀在冰冷的雨里微微颤抖,看着这样的男人我那一肚子的火却又不忍心对他发了,只好冷着一张脸。
“一副药而已,不卖就不卖,大不了我多挨几天也就过去了,你何必为了这个而如此作践自己。”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没有可是。”习惯了‘服从即天职’的军人教条,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便直接将训练新兵的态度给摆了出来,这一声吼曾经让无数以军人为目标的女人吓到哭。
我并没有觉得有任何负罪感,但今天让个大男人瑟缩到哭,却让咱的心开始抽搐。
靠~,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世界啊?
欢场里的都是男人,当保镖的反而是女人;店铺里做买卖的是女人,酒肆里唱小曲的却又是男人;被摔的女人骂骂咧咧的起身想要大干一场,被训两句的男人却泪如泉涌梨花带雨……。
现在的雨已经够大了,不需要你在帮忙增色啊混蛋~!
“妈的,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泼皮,原来又是个千人枕万人上的倌哥儿,”胖女人肥硕的身体抖了抖,满溢着嫌恶的眼底竟然还酝酿着淫|秽的绿光,她将我从头到脚挑剔的打量了一遍。
“嘁~,干吧得跟小鸡儿似的,你扛得住姐们的宠爱么?要不要姐儿教教你怎么伺候女人?嗯~!”
七零八落的笑声在雨声的映衬下不够清晰却很刺耳,我面对表情的望着眼前的女人,满目同情。
“原来你的工作是伺候女人啊,难怪对男人如此恶毒,想来是被虐得够惨了才想从别人身上寻找信心吧,啧~,真可怜!”
为表诚意,我还惋惜的摇了摇头,周围的哄笑声越发明显,胖女人的肥脸骤然一红,略有些狰狞的扑了过来。
“小浪蹄子,嘴倒是挺利的,今儿个姐就代替你爹爹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女子为尊’。”
微一挑眉,我拉着乐清侧身闪过胖子的“扑蝶”壮举,旋身抬脚找准她的膝盖窝就是一踹,她猛的一曲踉跄几步就那样跌趴在地上。
微愣后挣扎着再要起身,一只+激情锦澜绣靴却当头踩下,死死压着她的后脖颈,让她完全动弹不得。
我微讶的抬头,却迎上一双略带笑意的眼,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
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他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觉得就算是天使,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
这种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他身后跟着两个劲装女子,皆是佩剑,一副干练飒爽的样子,其中一人正将伞撑在她头上,另一人则独自撑伞安静的站在一旁。
面对我打量的目光,儒雅男子抱拳微一颔首,“没想到难得闲暇出来喝杯茶也能有幸见到如此精彩之事,却不知道公子那句让人‘封店’然后‘直接关门大吉’的话是否当真?”
面无表情的望着她眼底的试探,我心里暗暗一惊,却还是认真的点头,“自然当真,在医……大夫的眼中当是只有‘病人’与‘健康者’之分,怎能因他人的出生职业而拒绝卖药出诊。
若所有的大夫都这样,那岂不是污了‘悬壶济世’之名?难道非大富大贵之人、非寻常百姓之家,生病后就活该等死么?”
这话是我在九岁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当医生的爷爷说的。
当时医生做手术拿红包几乎已经成了一种病态的常识,虽然个人的力量无法改变什么,但爷爷还是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尽心尽责的为病患们提供最大的帮助。
可以说,他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即使他没有我们队长那赫赫战功。
“好。”男子大喝一声,一丝溢彩自那双温眸中划过,她松脚放开地上的胖子,“羽泉,把这人送去离墨城,请大人好好查一查这小小药铺到底因势利目光延误了多少病情,坑害了多少人命!”
“是。”左边那位劲装女子应得铿锵有力,弯身就将胖子给拎了起来,她立刻杀猪般的嚎叫,“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整个离墨成的药铺都是这样做的,您不能光罚我一个啊,大人!!”
“呵~”男子轻笑一声,惬意的望着狼狈的胖老板,“的确,整个离墨的药铺多得很,你只是其中一个而已,不过……,”她目光一凛,“惩戒就从你开始,杀鸡儆猴。
我倒要看看这越诃城还有谁敢坏了医药大夫(行医卖药的大夫)的名声……,带走。”
“是。”羽泉女侠拎着哭号不止的胖老板远去,消失在雨帘中。
男子再度抱拳,态度却是亲和得多,“在下梦悦黎,今日能遇见公子实是有幸,不知可否请公子进茶楼一叙?”
平静的眨眨眼,我望着微笑的男子,大脑有点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搭讪??
正疑惑间手指却传来一阵钝痛,我轻轻皱眉侧头望着垂目的乐清:什么事?
琅枂微微低头向我靠近些,声音很小却已@黄色经没有了鼻音,“梦悦黎是梦将军之子,是个不简单的男子公子还是不要和他走的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