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我对不住你,其实那个玉穗子送给你只是为了感激你的照顾,并无……并无那特殊的含意。”
眸光微微一闪,他慢慢敛起外露的情绪,未见生气也未松开扶着我的手,但是本能的,我觉得她身上的寒气在渐渐加重,现在即使明知道她会生气,哪怕会被她一怒之下杀掉。
我也不能再拖下去,自己闯的祸必须要负责,其实当初在送错礼物的情况下我就该坦白了,这样也就不会弄到今天这么尴尬的地步。
“你也知道我非墨宇国人,不懂墨宇国的习俗,而且手脚笨拙,不会绣花做荷包,便弄了个最简单的挂坠送你,后来是乐清提醒我我才知道,玉石不可随意送人的……,对不起!”
我耷拉着耳朵,低头认错,态度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原本以为她会雷霆大怒,或者直接一掌劈了我,可是没想到等了良久,不但没有出现预料中的责备,我甚至还感受到她身上的冷气正在慢慢淡去。
疑惑的歪了歪脑袋,我抬头小心的望她一眼,却见她只是静静的盯着我,犀利的眸中不见任何怒意。
甚至还晕着淡淡的柔色,她突然抬手,我认命的闭上眼睛,却感觉一只微凉的手轻轻压着我唇角擦去那点点血迹,耳边还响起她喃喃的低语。
“送错便送错,我不在意那些虚礼,虽然有点失落,但心意总是不会变的,我可以慢慢等,等你心甘情愿送我同心玉石的那一天。”好经典的电影台词啊,
“……!”
于是,我傻眼了,我石化了,我惊悚了~!
嘛叫“心意总是不会变的”。“等你心甘情愿送我同心玉石的那一天”又是毛意思??
该不会是我想象的那种吧吧吧吧吧??
“咔——咔——”转动僵硬的脖子,我心里一边自我催眠般碎碎念着安慰,一边艰难的抬起头,怔怔瞪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司徒墨痕,可是,她眼底那渐渐涌动的温柔一瞬间击破我那层名为“自欺欺人”的铠甲。
“啊——!”我吓得惊叫一声,蹭蹭蹭后退很多步,腰靠桌沿,恐慌的瞪大自己墨色的眼睛,惊魂未定的瞅着眼前的女人,她一惊,有些担心的上前一步,“寒幽,你……?”
“你站住!”我以曾经作为一个特种兵教官的生猛姿势低吼一声,右手已经本能的伸出,直直指向她移动的双脚,她微微一愣,莫名的盯着我,如黛的眉头几不可见的抽了抽,“寒幽?”
深呼吸,再深呼吸,我压下心中越来越翻涌的惊涛骇浪,扯出一个比较不难看的笑脸,却是比哭更无奈,“墨痕公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猜错了你千万别生气,就当我发疯就是,好不好?”
墨痕虽然疑惑,她还是微微点了点头,我轻舒一口气,狠狠的一咬牙给自己壮胆,会死就去吧,早死早超生,“墨痕公子,你是不是喜欢我?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
几乎是吼出这么一句话来,我的声音因不稳的颤抖而显得有些锐利,大概是没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眸光轻轻一闪,很是诧异的望着我,我紧抿着唇。
额头沁出一层冷汗,心里默念祈祷着:否认,否认,快点否认!!
我从来没像此刻这般希望神明真的存在,而事实证明,就算他真的存在,他现在肯定也已经睡着了,于是,我杯具了!
在长久的沉默过后,墨痕公子在我惊悚的目光中微微点头,清冷的声音掷地有声还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是!”
“咔嚓——!”一座名为“夜寒幽”的石像开裂被劈成渣,我欲哭无泪的锤着拳头干嚎,“不可以,司徒墨痕,你绝对不可以喜欢我,绝、对、不、行!”
“为什么?”她轻轻的问,脸上看不出表情,但那慢慢握紧的拳头却显示着最直接的压迫,她墨色的眼睛认真的盯着我,锐利的眸中除了稀罕的柔意之外还多了一份决绝的坚持
“难道你已经有了相爱的男子?即便你有了爱人,甚至嫁做人妻,我喜欢谁,又与你何干?”
“……!”我痴呆了,这么犀利的言辞倒真像是她能够说出来的。这真像电影的台词啊。
“你喜欢谁爱上谁是你的自由,我喜欢谁爱上谁也不用经过你同意。”撂下这么一句疑似赌气般的狠话,她拉好衣襟转身就准备往门外走,我傻傻的望着她的背影,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是啊,她喜欢谁我有什么权利干涉?她既没有影响到我的生活甚至还帮助了我很多,也没有像某些个花痴一样天天做着“我爱你你就一定要爱上我”的恶心纠缠,我有什么资格去管他的情感归属?
可是,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心痛,说句实话自己还真是喜欢他墨痕可是自己也许有一天会突然消失,或者回答自己的二十一世纪那他该怎办虽然相处的世界不长但是想司徒墨痕一旦爱上一个人那就一辈子也改不了。
我不可以这么自己对不起墨痕,我注定会伤害你的现在的伤害会让你很痛可是你以后会遇见比我还要好的女人。墨痕对不起。
“墨痕公子对不起。我已经成婚了我也有了一个孩子,你很好你真的很好可我不是你的良人,忘了我重新开始吧。”
夜寒幽岁墨痕说出了善良的谎言。对不起墨痕。对不起我知道我伤害你了可是我不能耽误你的人生,不能耽误你感情。
我深吸一口气,认真的望着她的背影,声音平和却充满坚定,“墨痕公子
人家都说真正可怕的火山并不是死火山也不是活火山,而是休眠火山,因为你不知道平静的它什么时候会爆发,也不知道它一旦爆发会造成怎样的灾难和无法弥补的罪恶!
而司徒墨痕,无疑就是一座自持的休眠火山,一旦失去理智绝对会比恶魔更加可怕!
这一刻,她那双墨色的眼睛锐利的瞳孔骤然一缩,冰冷的杀气一瞬间爆发开来,无形的气劲肆虐冲撞着,寻找宣泄的出口,我只感觉脸颊突然一痛,温热的液体顺流到下颌,腥甜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那刺刺的隐痛显示着破皮伤痕的形成,我却连去擦一下的精力都没有,只能拼尽全力压下胸口的闷痛,目光不躲不闪直直的迎向她的怒火。
她微微眯起眼睛,此刻,她不是那个会站在身后护我周全的司徒墨痕,而是那个无数人闻风丧胆的第一刺客,仅仅是那阴冷的杀气就已经足够将人的血液冻结,如果她拔剑……!
“铿——!”
利剑出鞘之声犹在耳,我只感觉眼前的身影一闪,冰冷的黄色利刃便已经抵上我的喉咙,司徒墨痕与我的距离不过一米,她手臂伸得笔直,手心握着那把见血封喉的紫刹剑。
锋利的剑尖压着我的咽喉,只要稍稍用力,便可以让我血溅五步,死得不能再死。
微微仰着头,我静静的望着司徒墨痕,他的眼眸太过深邃,我看不见里面蕴藏的东西,他目光太过复杂,我猜不透她想要表达的情绪。
此时此刻,我只知道一件事:墨痕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但是自己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