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的太久，又气得太快，整个过程他一个踉跄，抱着随九九差点两个人一起摔倒。

最后，两个人如同连体婴儿一般，晃动了几秒，才站稳。

随九九被抱的喘不过气来。

“放开我。”随九九的脸被死死地闷在他的怀里。

关以衍恍若未闻，紧紧地抱着她，直到随九九实在受不了了，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他才回神。

“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了。”随九九出声。

喘不过气……

关以衍立马松开她，手却用力地钳住了她的肩膀。

随九九要将他的手甩开，但是抬眸，看到他那双眼睛之后，猛然一愣。

男人的眼睛红的渗人，就仿佛充了血，她甚至想象不出来在考试期间内，他到底做了什么。

“你……”她嗫嚅了一下唇瓣，有些失怔，满眼都是关以衍有些颓废，眸里带着神色的模样。

堂堂关二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就好像，她随时随地会被风吹走了一样。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被他那样的眼神看的有些心慌，同样又变得有些柔软，原本想直接离开的，但是嘴里的话却转变成：“你呆在这儿做什么？”

“我在这儿……”关以衍刚要回答“等你”，等反应过来，脸色猛然一变，恢复到原来嚣张跋扈的模样，轻轻地“嗤”了一声：“我能在这儿，干什么？我在这儿看风景，不行？”

“看地板？”随九九满眼困惑。

被揭穿的关以衍瞬间恼羞成怒，低吼了一句：“我数蚂蚁！”

这女人死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做什么！

被吼的随九九轻轻眨了眨眼睛，忽然抬起了手，从包里抽出了一张手帕纸，然后一分为二，递给了他。

关以衍愣住，却暴躁地接过她手里的纸巾，问：“给我这个做什么！”

拿个纸巾，还要分给他一半，这女人……

这女人……

他满脑子都是“这女人”这三个字，竟然觉得有点耳热，连带着之前在外面久等的狂躁和不安都尽然消失。

随九九却以为他在生气，一脸认真地拿着自己另一半的纸巾擦了擦脸，低声地吐出两个字：“口水。”

原本还甜滋滋的关以衍瞬间僵住。

见他满脸凝固，以为他不知道，随九九踮起脚尖，接过他手里拿着的那张，在他的唇角擦了擦：“你……口水溅……出来了……”

这是得有多生气，才会溅口水啊……

随九九在心里腹诽。

关以衍的脸却已然隐隐有种崩裂的迹象。

这女人竟然说他溅口水！她嫌弃他的口水！！亏他……亏他……

想到刚才考试的时候，他像个傻子一样地在外面等，他怒气从中，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即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等走了足足十米，见身后的随九九并没有跟上了……他更……恼火……了。

“还不快过来！”实在没有忍住，他转过身，大吼。

站在原地的随九九愣愣，在男人无比凶残的目光下，心尖一颤，原本想要掉转逃跑的想法瞬间殆尽，乖巧地小碎步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