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让关以晟笑话了一年。
用句现在的流行语就是——
关以衍头顶了一片草原。
关家子嗣不丰,向来对血缘什么的,看的很重。关以衍若是真闹出这样的事情,关以晟作为哥哥,认也就认了,最多是让那个女老师把孩子生下来留在关家,然后打发一笔钱让那女人滚蛋。
但真以为谁都是傻子?
关以衍和对方认识还不过一个月……
“能不能别提这事儿!”关以衍羞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特么浪子回头,想好好读书不行?”
“你当我是傻子么?”
“我不管。”关以衍简直懒得理他,捞起伊丽莎白就往楼上走:“人我自己找,就是和你说声,你少管我。”
家里三个男人,关九天作为父亲他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几次,而关以晟这个做哥的,小时候还给他又当哥又当爹的,但等他懂事了,直接甩手掌柜,把他扔进了寄宿学校,从小到大就没怎么管他,呵,他还求他们管啊。
关以晟不置可否,直到关以衍上了楼,才打了了一通电话出去:“让人查查……”
……
一夜无眠。
早上,等随九九下楼,聂云深已经坐在了餐桌前。
随念染昨晚回得迟,还没有起床。
昨天的校服已经被换下,换上了另一套新的,她披着头发,刘海过长地遮着她的表情。
“哥。”随九九低低地打了一声招呼,看着桌上的豆浆油条,径直坐在了最角落的位置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聂云深面前,总是这样唯唯诺诺的。
明明小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见她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聂云深一顿,片刻,才开口:“坐过来。”
还未入座的随九九一愣。
等聂云深再重复了一遍,才受宠若惊地坐在了一旁。
聂云深把手伸了过来,撩开她飘在额前的刘海,轻轻覆上,果然感觉到了不正常的温度。
随九九一颤,脸上一朵朵的红晕晕开,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豆浆。
聂云深皱起了眉头:“感冒了?”
昨天被水淋得又冷又热,估计是着凉了。
轻飘飘的一句简直想要让随九九落泪,她抿唇,摇了摇头,声音多了点沙哑:“不难受。”
难受,怎么可能不难受。
但一切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如果不是她没被萧晓骗,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她紧紧地咬唇,忽然想要解释什么,就见聂云深已经将手抽离,清清冷冷地开口:“感冒了就留在家里,晚点我帮你请假。”
“不用。”随九九嗫嚅了唇,“今天月考。”
临近高考,她是好学生,每一次的月考都不想错过。
听到她的话,聂云深的眉宇皱的更深,随即,神色也变得冷淡了。
“那就随你吧。”说完,他不再看她,继续吃着饭。
随九九咬唇,却没有再说什么。
一顿饭吃的艰难,直到两个人吃完,随九九思忖着等会儿坐公交车去学校会不会迟到的问题,等听到聂云深说了一句“跟上”,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微微一亮,立马跟了上去。
……
聂云深送她来学校的次数并不多,但以往只要他有时间,总会送一送。
车子在距离学校一条街的地方停下,随九九从车上下来,聂云深把车里的备用药扔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