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以衍傻眼，连忙抱住她。

“随九九？”他戳了戳她的脸颊。

人没有反应，他又戳了戳：“随九九？”

粉嫩的脸颊渐渐发白，关以衍难得心慌了一下，抱起她，就往外跑。

最难得的是，在离开厕所前，还不忘把随九九的眼镜戴回去。

他一路抱着她去了医务室。

路上，上课铃声“叮叮叮”地响起。

随九九敏感地醒了过来，她的头昏昏沉沉，关二少没抱过人，整个过程无比颠簸，她难受的更要命了，天旋地转地挣扎：“要考试了，你放我下来！”

“你傻缺呢，是不是？”关以衍红了眼睛，差点抱不稳她，气得吐血。

他就不明白了，她都烧成这样了，还去管考试做什么！

随九九的眼睛比他更红。

如果不是他，她会生病耽误考试吗？

如果不是他，她会那么倒霉吗？

几乎是失去理智，她面对关以衍所有的恐惧都消失殆尽了，她一字一顿地盯着他满是妖气又充满紧张的眼睛，吐出了一句话：“对，我是傻缺！关二少，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什么都不在乎吗！”

缺考，就意味着高考会缺少综合测评的加分。

每一分，就跟她的命一样。

她做梦都想，好好学习考上大学，能够不再依赖聂家。

没人能懂这个，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里。

那一瞬，她怯弱的伪装被撕开，那双黑框眼镜后的眼睛，亮的渗人。

阳光灼灼，刺得人眼眸睁不开眼睛。

关以衍怔住，因为她那双眼睛，心忽然发了狂一般地跳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原本就要松开的手，猛然将她抓的很紧：“就这一次，不差这一次！”

他眼里渐渐地染上了几分莫名的情绪，由外的执拗。

随九九不理解，只觉得他烦，一股脑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

“砰——”

她摔倒在地上，随即，起身，不再理会关以衍，一瘸一拐地往教室里走。

身后，关以衍怔怔，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漆黑地仿佛深渊。

……

为了适应高考，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高考来设定。

开考15分钟后，不能进教室。随九九赶在十二分的时候，进入了考场，就着凉水喝了聂云深早上给她的药，开始考试。

她平日里学习刻苦，就算状态不好，但大部分题型都掌握，发挥失常的可能性其实不大。

考完第一门，她交了卷，整个人精神恍惚地趴在课桌上。

等她睡一觉醒来，精神已经恢复差不多了，就连教室里，也没有其他人。

她看了看时间，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准备去食堂，等走出教室，就看到关以衍蹲在走廊里，好像在等人。

空旷的走廊，他蹲在那里，就连影子都让人感觉到了寂寞。

那一瞬，随九九的心颤了颤，犹豫了足足几分钟，她才捏了捏自己手里的饭盒，心砰砰地走了过去。

“关少……”她走到他旁边，出声。

关以衍猛然抬眸，在看清她那张小脸，就仿佛瞄准了目标，猛然站了起来，将她死死地揽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