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飞奔的马车偏离大路,向旁边的树林冲去,马车翻了,还好霓遥只是摔在草地上,被谢铮送上马车的人却被甩出去了。
她赶紧跑过去,那人一脸是血竟已昏迷过去。
霓遥看着已经脱缰跑远的马,想着身后还有追兵,走官道一定很快被追上。
不能见死不救,倪瑶拉起倒在地上的男子,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艰难地扶着他一步一步走进路边的山林。
天渐渐暗下来,乌云笼罩着整个山头,要下雨了。
霓遥已经忘记走了多久,她的鞋子在慌乱中丢了一只,袜子已经磨破了,脚掌满是血泡,走起路来钻心的疼。
霓遥精疲力尽,被黑暗笼罩的山林让她心中很是不安,心里十分失落却又告诉自己不能哭。
终于,她看到一个破旧的棚屋,应该是守林人偶尔过来的住处,虽然破旧,却有简陋的门窗和床榻。
霓遥将男子放在床榻上躺好。他的衣衫被汗水和血水浸湿,身体好凉,霓遥看到棚屋一角有堆积的干草,赶紧抱起一些盖在他身上。
一道闪电划过,倾盆大雨伴着狂风而来。
霓遥将棚屋的门关好,再用木棒抵住。
盖上干草以后男子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霓遥检查了一下他只是手臂上有刀伤,便从裙角撕开一条布条,学着电视上的样子为他简单包扎了一下,看着他呼吸慢慢平复,霓遥放下心来,靠墙坐下一会就睡着了。
霓遥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旁边的男子竟然不见了。
再一看门半掩着,霓遥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她悄悄走到门后,听到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霓遥随手捡起门后的木棒,紧紧地握在手上。
门被推开,霓遥高高举起木棒用力一击,进门的人“哎呦”一声大叫,霓遥慌乱地还要再打,那人一把抓住木棒转过身来。
他脸上的血污已经洗净,手臂上还留着霓遥为他包扎的布条。被谢铮送上马车的人,竟是刘瑀炀。
深山里浓雾笼罩,霓遥转了几圈发现不对,他们迷路了。看着刘瑀炀事不关己的样子,霓遥就气不打一处来,向他叫道。
“你就不能找找出口吗?要是土匪追来怎么办!”刘瑀炀微微皱眉轻笑道:“他们···可不是简单的土匪呢。”
霓遥更是着急:“那你还不赶紧想办法?我可不想死在这荒郊野岭里!”刘瑀炀环顾四周,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回答道。
“等雾散了,自然就看得见路喽!”霓遥无言以对,在心里默念:这个人一定是摔傻了。
太阳出来了,浓雾散去,视野渐渐开阔。
刘瑀炀终于认真起来,在前面找到一条小河,顺着河水的方向一定能走出去。
看着霓遥忍着脚痛一瘸一拐的样子,刘瑀炀一声不响地脱下自己的靴子给霓遥套上,扶着她一起向河边走去。
河水清澈,两人在河边简单清洗一下就出发了,两人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霓遥看着流水潺潺,树林郁郁葱葱,想想若不是被人追杀,这样的风景一定能让人身心愉快吧。
走了半天又累又饿,山林里看起来也并无人烟,霓遥有些灰心丧气。刘瑀炀见她慢下脚步,看看四周道:“休息一下吧。”
霓遥犹豫着,刘瑀炀一把拉着她坐到河滩的岩石上,自己钻进旁边树林里,不一会捧着些果子出来。
霓遥看着这些模样奇怪的水果问道:“你确定能吃?”
刘瑀炀随手拿起一个咬一口,津津有味的样子让霓遥也忍不住拿起一个咬一口。
刘瑀炀笑了,得意地说:“你信我就对了。”吃着美味多汁的果子,霓遥紧绷的心也放松下来,看着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还真是心大,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刘瑀炀抬头看向天空想着什么,然后缓缓说道:“我只是对我的人有信心而已。”
霓遥低下头想,他心有所恃自然不怕,可是自己呢?刘瑀炀拍拍倪瑶的肩膀,然后指一指自己说道:“放心,我会罩着你的,”
霓遥瞪他一眼说:“上次被你出卖的事情我可没忘。”刘瑀炀拱手作揖道:“我错了我错了,感谢你不计前嫌救我一命,这次我绝不亏待你!”
霓遥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正要说话,刘瑀炀突然警觉地看向河对面的树林。霓遥正疑惑间,一支箭飞过来,正从两人面前穿过,飞向他们身后的树林。
刘瑀炀拉起她就往树林里跑。不断有细细的树枝划过霓遥的脸,耳边只有他们的呼吸声与哗哗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