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尘侧眸看她一眼,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期待你的表现。”
“……”
祠堂内灯火通明,方逸尘与纪暖暖刚一前一后踏上台阶,一记怒喝就从里头传来——
“给我跪下!”
“给我跪下!”
方世中背手站在祠堂内,面色铁青,双眼怒视着立在门口的纪暖暖与方逸尘。
似是被方世中的怒火镇到,纪暖暖怔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
“还不快跪。”
方逸尘伸手推了推呆若木鸡的纪暖暖,好心的提醒。
不成功,便成仁。
是死是活,就看今晚了!
她心里这般想着,咬了咬牙,曲膝就要跪下。
没想到方世中气的更是暴跳如雷。
他气急败坏的指着方逸尘,“逆子!要跪下的是你!你可知错?!”
“......”
纪暖暖先是一愣,随即又想通了来龙去脉.
看来是事情败露,老子要收拾儿子了!
思衬间,方逸尘已经跪下。
身形笔直,脸上看不到一丝愧疚,甚至还有些理直气壮。
“不知。”
“你!”
方世中又要再发作,但余光瞄到纪暖暖还站在一旁,便先强行压下怒火,对纪暖暖挥手,“你先回去…”
.....
祠堂外
两扇厚重的大门缓缓合上,将纪暖暖隔绝在外,也将里面的情况隔绝的一干二净。
夜渐渐的凉了,深秋的夜风,如刀子一样刮着纪暖暖的脸,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把双手贴近祠堂门口的石灯取暖。
忽有仆人行色匆匆的从远处走来,手里似乎还捧着个东西,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发出乌黑逞亮的光泽。
像是条狰狞的黑色大蜈蚣,匍匐在仆人的手里。
纪暖暖眯起眼仔细看去,竟是条鞭子!
想想那条鞭子要是挨在自己身上…
她头皮止不住的发麻。
看这个架势,方逸尘只怕是要挨揍了。
在纪暖暖看来,方逸尘这是咎由自取。
总该有人让他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她心里闪过一抹痛快,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当所有的思绪随着夜色沉寂下来,她倒也发现了一些蹊跷!
方逸尘去柯梦的别院,只有他们几个在场的知道,而车夫是一直都在的,方世中这么快知道消息,想必是有人通风报信!
恐怕是他们一出门的时候,便有人在暗中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想想这个可能性,纪暖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奇怪的是,为什么她跟宁君妍的事方世中不知道?
方家的水,真是深不可测,如果报信的人把她与宁君妍的事说上去,再添油加醋一把,那大房手中的权利就全部被收回了,百利而无一害,为什么那人不这样做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正想抓住,却中断在一个急促的脚步声里。
李兰珍惊慌失措的急急走来,头发有些散乱,身上只随便罩了外衣,应该是在睡梦中收到消息,匆匆赶来的。
见纪暖暖站在门口,她停下脚步,狠狠地剜了纪暖暖一眼,那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巴不得要从她身上割下一块肉!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去找那个女人?你这女人到底安的什么心?!”
“......”
纪暖暖并不打算跟她争辩,她垂眸目光落在李兰珍保养得宜的双手上,上次那记耳光,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婆婆还是快些进去吧,刚才见仆人送了鞭子进去,若是进去晚了…”
还不等她说完,李兰珍已经提起裙摆神色慌乱的冲了进去。
祠堂的门微微开启,透出一丝光亮,里面隐隐传来鞭子破空的声音,纪暖暖侧过身不忍去看…
但当她终于提起勇气想看去时,门已经再度无情的缓缓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