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里时,纪暖暖早已气喘嘘嘘,她把方逸尘往床上一丢。
方逸尘痛的闷哼一声,在床上扭成一团。
“死女人...!”
纪暖暖被方逸尘煞白的脸色吓到,愧疚的开口,“对不起,我忘了,让我看看伤口!”
她把方逸尘翻好,待看清背上的情况时,下意识倒抽了一口气。
没想到方世中下手这么狠,简直就是往死里打。
后背的衣服已经烂成布条,跟血淋淋的伤口黏连在一起,有些甚至还贴在伤口上,想要取出来非常棘手。
纪暖暖眉头紧皱,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这是你亲爹?打的太狠了!”
方逸尘却不以为意的轻哼了一下,“这都是小意思了,家常便饭。”
“……”
她复杂的看着方逸尘,心里,竟然莫名有些微微心疼,闷闷的,堵堵的。
“要不要叫大夫?”
“不用,房间有药,在外面的柜子里。”方逸尘指了一下外面。
她不忍再看,匆匆走到外间前取过药,想了想,又再拿过一把剪刀。
为了让他有心理准备,她开口解释了一下,“衣服都跟伤口贴在一起了,我现在要用剪刀把背上的衣服剪掉,可能会很疼,你忍一下!”
“别啰嗦了,快点。”方逸尘头埋在被子里,闷声含糊不清的说道。
清理伤口的过程可谓是异常漫长与艰辛。
纪暖暖好不容易把衣服全都剪完,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手指头上全是血。
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瞄一眼方逸尘,他估计也是不好过,抓着床单的指尖已经泛白,却是始终没有听他哼过一声。
纪暖暖打开药瓶,上药前不忘提醒他,“我现在上药了。”
当药粉洒在伤口上时,方逸尘爆发出惨绝人寰的闷哼声。
后背就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一般,再加上原本就火辣辣的伤口,疼的他冷汗直冒,身体蜷缩在一起。
“很疼?我帮你吹吹…”
纪暖暖对着伤口轻轻吹气,微凉的风似是缓解了疼痛,方逸尘的闷哼声渐渐弱了下去…
“还疼么,不疼我继续了…”
……
于是当晚,整个院子的仆人丫鬟们,都听到了这样令人想入非非的对话——
“轻点…慢点!不要擦的这么急…我受不了。”
“很疼?那吹一下就好…”
“嗯嗯,这样舒服,再用点劲吹…”
“你这死女人,怎么就听不懂话了,慢点…你想要我命啊!”
如此香艳火辣的对话,月宁居的下人们全都躲在被窝里捂住枕头,既认真,又害羞的认真听着…
连月亮都不好意思似的,悄悄的躲进了云里…
.....
翌日
昨天折腾到大半夜才睡,今天便起的有些晚。
纪暖暖从一起床就发现丫鬟们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就连院外的下人们也是。
那种羞涩里带着欲言又止的表情,直看得纪暖暖浑身发麻,这还没到春季,怎么一个个的都是发情的样子?
正莫名其妙中,忽有下人进来通报,“大少奶奶,有位女子找你,现在正在院里等着。”
有女人找我?
难道是君妍?
纪暖暖疑惑的出去,刚迈出大门,就听到一个激动的声音:“大小姐!”
纪暖暖愣了愣,见到来人也是满脸惊喜,“春夏,你怎么来了?”
春夏是在纪家别院一直伺候着纪暖暖的丫鬟,纪暖暖小时候在别院住的时候,春夏就一直陪着她。
少女十五六岁的脸上写满了难以掩饰的喜悦,“是大少爷让我过来的,他说怕方家的丫鬟你用起来不顺手,就叫我过来了。”
方逸尘吃错药了?突然这么好心?
但是能见到春夏她还是很开心的。
“我带你到处走走。”
方家园林里,一主一仆闲散散着步。
两人有说有笑,纪暖暖脸上带着轻松的笑,这是她到方家以来,第一次这么放松。
“对了,小姐!我过来时,夫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是…是…”
春夏抬眸看看纪暖暖又马上低下头,双手不安的捏着衣摆,欲言又止,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今天的人都喜欢这样看着她?
纪暖暖无语。
“有什么就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夫人说…夫人她说…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很正常,只要快点把小少爷生下来,到时候心自然会在你身上…”
“......”
纪婉清的消息还挺灵通。
让她嫁进来,她便嫁了,至于嫁进来接下来要做什么,便由不得纪婉清了。
她不会做她的傀儡。
春夏说完后,一直在观察着纪暖暖的脸色,确定她没有生气后,从包袱里取一件物品,红着脸怯生生道:“夫人还让我将这个交给小姐你。”
纪暖暖正在想事情,看都没看,下意识的就把东西接了过来,待回过神后一看,顿时满头黑线…
春夏给她的是一本书,书页微微泛黄,蓝色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闺房秘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