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她疑惑的咂咂舌头，嘴里的苦味渐渐淡去，一种略带甘甜的味道随之升到了舌尖，口腔，越来越甜，味道清香绵长。

“现在…慢慢的回甘了。”

“嗯……”

赖春芳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慢悠悠道:“都说人生如茶，先苦后甜，这句话丫头你怎么看？”

她心里无奈一笑，这问题，怕是没那么简单…

“暖暖的一点拙劣之见，不敢在祖母面前出丑，还请祖母指点。”

赖春芳放下茶杯，敛了表情，语重心长道:“人生就像一杯茶，苦尽甘来，我觉得，两个人亦是如此，有苦有甘有浓有淡，过程也需如茶般需经冲突揉搓，最终才能修得正果，明白了吗？”

她不禁苦笑，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明白不明白。

“暖暖知道了。”

“来方家一阵子了，住的习惯吗，和逸尘相处的怎么样？”

纪暖暖执杯的手一顿，“...还好。”

“逸尘那小子的事我听说了，你放心，他虽然玩心重，但是知道分寸，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当初是我主张撮合你跟逸尘，让你嫁进来的，你不会怨我这个老婆子吧？”

怨啊

肯定怨

只是米已成粥，一切都是定局了，还能再怎么样？

这茶是越喝心里越苦涩了。

知道赖春芳正在探究的看着自己，她垂眸，将思绪敛在心底。

再抬眸，双眼明亮坦诚，她放下茶杯，笑道：“怎么会怨呢，能嫁进来还是暖暖的福分，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

“那就好，嫁进来了，其他的念头就不要再动。”

她知道赖春芳指的是什么，乖顺的点点头，“暖暖明白。”

赖春芳点点头，“明白就好，坐了这么久我也乏了，就不留你了，你回去照顾逸尘吧，芳嬷嬷，送下纪丫头。”言罢，就闭上了眼睛，手中转着佛珠，念念有词。

芳嬷嬷应了一声是，转而躬身对纪暖暖道:“大少奶奶，请…”

“祖母，暖暖先行告退了，天气冷您要多保重身体。，纪暖暖有空再来陪您聊天。”

赖春芳闭着眼点点头，直到纪暖暖离开，她才睁开浑浊的双眼，悠悠的叹了口气。

冤孽啊…

另一边芳嬷嬷将纪暖暖送到院门口，将手中的木盒交于纪暖暖，“这是老夫人的一点心意，她老人家怕你不收，嘱咐我现在交给你。”

“……”

纪暖暖看着芳嬷嬷手里的雕花金丝木盒子，光是盒子就已经是价值不菲，这里面装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东西。

可是，已经出门了，不收也得收了。

纪暖暖虔诚的接过盒子，“替我谢谢祖母。”

“大少奶奶慢走…”芳嬷嬷低眉顺眼，微微颌首道。

纪暖暖心事重重的走了好远之后，在一个拐角顿住脚步，确定周围没人后，才忐忑的打开手中的盒子…

一支掐丝镶玉金步摇安静躺在盒底，簪上一只水头十足的玉蝶栩栩如生。

这玉料有点眼熟…

仔细一想李兰珍那也有一对同样料子的耳坠。

她联想到长辈们总爱送一些意义深刻的东西…

心下一惊，不会真是这样吧！

她看着簪子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