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尘是个不喜欢欠人情的人,尤其还是女人的人情。
这几日她一天帮他换三四次药,跑前跑后的伺候他,他是知道的。
对于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来说,是很辛苦很累人的事情,有时候他还故意使唤她,故意想让她发火,很多次明明就要发作了,但是还是默默去做了。
这个人情用十万两来还,还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方逸尘把银票给了纪暖暖,不过依旧是傲娇的很。
他将银票拿出来,一脸不羁的抬了抬下巴,“喏,拿去。”
切,给个银票还要摆架子。
不过拿到钱就行,管他摆什么架子。
纪暖暖喜滋滋的拿过银票放好,身后传来多日不见的李兰珍的声音。
“逸尘,伤怎么样了?外面风大,你刚好就别出来吹风了。”
纪暖暖回头,觉得今天的李兰珍好像有点不对劲。
平时李兰珍最爱打扮的雍容华贵,怎么耀眼华丽怎么来,今天穿的一身素,看起来反倒是有点不习惯。
“你是怎么当妻子的?自己的丈夫刚病好就让他出来吹风,还是在风口吹,你不会给他拿条披风吗?你是木头?”
“……”
刚还觉得这个女人有点顺眼了,她真是脑子抽了,收了钱就觉得世道变美好了,却忘记了还有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话。
纪暖暖不想跟她多争辩,转身就要回房,被李兰珍叫住了。
“站住,说你几句你就走,摆脸给谁看?”
“...…”
她回身,皮笑肉不笑:“有本事休了我呀。”
“你…!”李兰珍气结。
“够了!”方逸尘不悦的制止她们。
“娘我没事,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怎么穿成这样。”
“傻孩子,这几天你都憔悴不少,还说没事。”李兰珍皱眉心疼的摸了摸方逸尘的脸。
“娘这两天去寺庙为你吃斋念经祈福,今早上刚回来就赶来看你。”
李兰珍睨了纪暖暖一眼,“对了,主持说还要再抄七七四十九次经文,这次的祈福才算完成,纪暖暖你嫁进来了就是一家人,抄经也有你的份,你拿去抄吧,过两天交给我。”
闻言,纪暖暖瞪圆了眼。
这绝对是报复。
明显就方逸尘挨打气不过,将余火发泄到她身上。
思衬间,王婆子已经将经文交到了纪暖暖手上。
她懊恼万分,早知道今早上就跟宁君妍出去了,找方逸尘讨什么债。
李兰珍将经书给纪暖暖后不久,便神气十足的走了。
方逸尘依旧在逗鸟,心情大好的样子,隐隐可见他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
她手撑着下巴坐在亭子里,看看桌上的经书,又看看幸灾乐祸的方逸尘:“要笑就笑,随便你笑,当心不小心憋出内伤,残了又是我的错。”
那边终于是笑出声。
“活该,算来算去,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去去去,死一边去,别在这碍眼。”
她十分郁闷。
伸出手快速翻了一遍经书,她突然心念一动,黑亮的双眼转了转:“那个…现在又要为你抄经祈福,你是不是应该加点钱?”
方逸尘眉毛挑了挑,“你说什么?这里风太大 听不到,在外面站那么久,忽然觉得有些冷....”
“别走啊…喂!加钱!”
方逸尘大手托着鸟笼,一个侧身,躲过纪暖暖向他抓来的手。
灵活的转个弯绕过纪暖暖,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大步走出了亭子。
纪暖暖在后面边追边喊——
“喂…加钱啊!价格好商量…”
“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