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川的话像是炸弹一样在乔巴耳边裂开。

她的背影还是那样凌冽，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明明说话总是带着玩世不恭的调调。

真是个性感尤物。

灰川乘坐酒吧的内部电梯，抵达了目标一早订好的包厢。安装干扰器解锁，开门、关门，这几步动作不超过半分钟。

原定计划是让目标被毒物致死，不过这是千雪的办事风格。就灰川个人爱好而言，她更喜欢用子弹来解决问题。

只需要一颗子弹，她不仅能看到生命瞬间枯萎，还可以如上帝一般欣赏着受惊的人们四下逃窜的模样。

可惜，被北穆洋那个小混蛋搅乱了。灰川只能乖乖按照千雪的安排，从风衣里掏出一个透明药盒，拿出了那颗粉红色的药丸，溶进水里。

泡沫沸腾，粉红色的糖衣在纯净水中渐渐消失，最终回归本来纯净的样子。

灰川解开身上的黑色风衣，露出里面那件黑色蕾丝吊带裙，涂着复古红的唇对着镜子张开、合上。她梳顺了头发，算好时间，像羽毛一样落在了奢华富贵铺满高级丝绸的床上。

一分钟后，门被人从外打开，男人醉醺醺得走进房间。他靠在墙上，眼神恍惚间看到了床上有一个人，他走近一看，原来是位带着假面的美人。

“谁让你来的？”男人还尚存一丝理智。

“文森特。”

男人笑着解自己身上的衣物，美人不愧是美人，说话都是轻飘飘的，好像是天仙下凡一样。他手撑在床上，慢慢向美人靠近。

灰川如蛇一般滑入了他的怀里，威士忌的味道浓重到有些刺鼻。

男人正欲抓她，却见灰川跳下了床，一步一回头，来到窗边的梳妆台前，镜子里反射出她漂亮的锁骨。

“来啊，你不想要我吗？”灰川拿起那杯水，摇晃着杯中的液体，眼神勾人。

男人猥琐得坏笑了两声，向她走近。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突！”

一声被消过音的枪声回荡在灰川的耳边。

面前的男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血腥味很快弥漫在房间里，灰川踢了踢他，已经死透了，而且是太阳穴中枪。灰川走到窗前，目光狠厉地望向对面的某个楼层。

她知道的，那把枪现在正瞄准在她的头上，只要那个人愿意，灰川可以被瞬间爆头。

这种情况下，正确的应对方法应该是慢慢的蹲下去，离开那人的狙击范围。可是，灰川不会的，她跟别人不一样。

她不怕死。

灰川对着那个人，缓缓举起了右手，竖了个中指。

“突！”

第二声枪击落了灰川身后墙壁上挂着的画，是希腊女神在水边洗脚的画，应声落地，玻璃落地的破碎声异常好听。

灰川嗤笑一声，回身穿好自己的风衣，撑着窗台，跳了下去。

此时winter酒吧门外，子昑跟着乔巴一起走了出来，子昑站在路边等他去提车。

今年冬天格外寒冷，尽管身上穿着羊绒大衣，可她校裙下的两条腿却被冻得几乎没有了知觉。她蓦地抬头，眼前闪过一道人影，从六楼的窗台上一闪而过，隐入黑夜。

那是什么，是精灵吗？

“周子昑，你看什么呢？”乔巴的车恰时停在她的面前，他从车内伸出半个身子，拍了一下发愣着的子昑。

子昑收回目光，绕过车头，坐到副驾驶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