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向晴收回了目光，背过身朝天台的出口走，临走前给庄瑶留了一句话，“随你开心，别脏了我的眼。”

庄瑶看着路向晴离开，阴笑着扭头看缩在墙边瑟瑟发抖的子昑，“别抖呀，刚刚不是还挺厉害的吗？”

子昑看着庄瑶越走越近，闭上双眼，雨水顺着她额前的刘海从她的鼻尖留下。

庄瑶扬起手。

天上打过一道闪电。

庄瑶恍惚着摔倒在一边，震惊得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灰川，“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子昑睁眼，灰川的背影单薄却蕴藏无穷的力量。

“我想想啊，”灰川故作思考状，慢慢踱到庄瑶的身前，抬脚踩在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庄瑶立刻大声地痛叫起来，“针孔摄像机那段我就在了。”

这下，瑟瑟发抖的那个人换成了庄瑶。

灰川脚下一捻，劲道比刚才大了许多，庄瑶疼出了眼泪，“刚刚不是挺厉害的吗？”

嚣张话原封不动送回去。

“灰川，”子昑扶着墙壁站起来，“雨变大了。”

灰川收脚，眼神冰冷地盯着地上的庄瑶，“回去告诉路向晴，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庄瑶从地上爬起来，捂着手上的手腕，眼神里都是恐惧，打开天台的门跑掉了。

“谢谢你。”子昑轻声说。

灰川回身眼睛看了看墙壁上方，那个人已经走了。

“你先回教室，我去个地方。”确认子昑没受伤之后，灰川先行一步离开了。

子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庆幸自己意志足够坚定没有答应路向晴的要求，否则......下场肯定比庄瑶更惨。

**

射箭场男更衣室内。

锁着的门把手被旋开，北穆洋立刻警惕地冲到了门前，灰川开门的动作比他快，两个人差点相撞。

灰川伸手抚摸了一下他半裸着的胸膛上那道浅色的疤痕，“这个是刀伤，肉搏战吗？‘影子’还真是变态。”

下一秒，北穆洋单手掐住了灰川的脖子，把她按在墙壁上，另一只手把更衣室的门重新锁上。

“你到底是谁？”

灰川还是笑，依然妖孽，“你这是装不认识我呢？”

北穆洋微楞，手上加了些力道，“你到底是谁！”

“北穆洋，你应该知道我是谁的。”

“灰川，似曾相识这种戏码对我不好用。不想死的话，你最好说实话。”

灰川挑了挑眉，腿抬起踹向他的腰间，北穆洋迅速按下她的腿，脖子的钳制却被她挣脱，两人之间闪开了些距离。灰川懒懒地靠着墙壁，鞋底磨了磨，“ok，你想玩我奉陪到底。说起来，我对你特别了解呢。你鬓角有一个小刀伤，是头撞在桌子角弄的。”

北穆洋目光一紧，伸手抓住了灰川的肩膀，另一只手去牵制她的胳膊。灰川扭身躲过，笑着往后退了好几步，“绅士原则之二，君子动口不动手。”

北穆洋睨了她一眼，弯身捡起刚刚没穿好的衬衫，穿好，对着镜子整理好领子。

灰川一脸陶醉地看着他的动作，痞痞地吹了个口哨，引来北穆洋一个冰冷的眼神。“你比我先到，怎么不救周子昑？”

“乐意。”

灰川嗤笑一声，“你打算怎么处理路向晴？”

“不处理。”

“喂喂喂，”灰川不满地拍了拍墙壁，双手环胸，“她、意图监视我的生活，这事儿你不管管？还真打算助纣为虐？”

北穆洋抬眼看了一下她，走到门边，打开锁，想开门却被灰川挡住了路，门被她重新关上。灰川仰头看他，北穆洋冷笑了一声，“又打算强吻？”

他这话一出口，引得灰川笑了起来，她忍着笑抬头看他，“北穆洋，你得知足，有我这么好看的女生追你就别抻着了，嗯？”

她那声“嗯”语调拐了一个弯，好听得要命。

北穆洋伸手拨开她的身体，“你是跟一般的女生不一样。”

灰川赞同地点点头。

“你比一般的女生不要脸多了。”

北穆洋说完就开门离开了，留灰川一个人在男更衣室里，他的话像巴掌一样狠狠甩在灰川的脸上，又响亮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