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夜邵晨看着已经走到厨房门口的海树,突然大喊一声。
海树身体一颤,保留着那个迈腿的姿势不动了。
夜邵晨早已收起了他那招聘的邪笑,一脸严肃的看着海树的背影眉头紧锁。他在想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决绝。夜邵晨想不明白,他也永远想不明白。
“我答应你,记住你说过的话。”夜邵晨走到海树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进厨房。
海树把安全套装进口袋里,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很快,两人端着丰盛的食物走了进来,三人在一种非常特别的气氛中吃着饭。
河南省,某小村庄。
这是一个坐落在山下的小村庄,村口那木墩子上坐着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老人拿着老式的收音机,收音机里不清晰的放着豫剧。老人不远处有一群小孩子在玩跳格子的游戏,夕阳西下,夕阳的红光映在这一群嬉笑的小孩子身上,显的非常梦幻。老人抚着下巴处的胡子慈祥的笑着,周围的蝉鸣像是为这一幅美丽的风景增添一点背景音乐。
“呜呜呜!!”
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汽车马达声,站在树梢上的鸟儿都惊叫着飞走了,在玩游戏的小孩子也停了下来,都好奇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只有那位老人还是一副慈祥的微笑,闭着眼睛听着收音机传来的那不清晰豫剧。
汽车声由远至近,待小孩子们看清楚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车队时,都大叫着跑出了老远,他们以为这是村外的大野兽,这群孩子都躲在石屋后面,一个个探出小脑袋,好奇且害怕的看着停在老人不远处的车队。
九辆价格不菲的车一个挨着一个停了下来,像是迎娶新娘的车队。从中间那辆最普通的红旗里走出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他就是来为谢婉讨公道的谢昆升。
“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么大阵势。”老人一边操着方言说着,一边关掉收音机,把它放在那个木墩子上,爽朗的笑着背着手向谢昆升走去。
“啊!看到你没死真好!”谢昆升也用方言说着,同样也爽朗的走向老人。
“整点?”老人看着谢昆升说道。
“老了!喝不了啦。”两人边走边说,走进了一间破旧的瓦屋。
墙上贴满着泛黄的旧报纸,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手工制作的桌子上摆着一盏老式的油灯,桌子旁摆着两个竹子做的凳子,墙角摆着一个老式的柜子,上面还写着‘为人民服务’五个红字,柜子里面放着一只白瓷杯子,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奖’字,杯子里面竖着一只已经刷秃毛的牙刷,还有墙角那磨的光亮的竹床似乎都在诉说着这里的贫穷。
“我真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搬到城里。”谢昆升接过老人递过来的茶,撇着嘴说道。
“不习惯,不习惯。”老人笑着摆摆手说道。
“海煌,你孙子有出息啦。”谢昆升面无表情,缓缓说道。
“小树怎么了?”海煌笑着看着谢昆升说道。
“你孙子又在外面找了一个,我孙女现在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说怎么办吧?”谢昆升装着很生气的样子说道。
“那让你孙女也找一个呗,咱们算扯平了。”海煌还是一副慈祥的微笑,看着谢昆升说道。
“你别扯那么多没用的,今天我带了当事人。佳佳,琅天,进来吧。”谢昆升绷着脸,转头向门外喊了喊。
不等海煌说什么,谢琅天和谢婉就从外面进来了。谢婉一脸悲痛欲绝,谢琅天一脸沉重严肃。
“老爷子。”谢琅天向海煌行了个礼,恭敬的说道。
“海爷爷您好。”谢婉欠了欠身,礼貌的叫了一声。
“哎!好好!想不到佳佳都长那么大啦,都长成大闺女了。”海煌高兴的看着谢婉和谢琅天二人点点头。
因为海煌说的是方言,谢琅天和谢婉听不太懂,只能礼貌的笑着点点头。
“还不跟你海爷爷说说怎么回事,让你海爷爷给你评评理。”谢昆升一边大声说着,一边向谢婉眨了眨眼睛。
谢婉心领神会,点点头,把从找到海树开始到和海树最后一次相见全部都添油加醋的说一遍,再配上谢婉的声泪俱下,起到了拔群的作用。
“太不像话了!真是太不像话了!”海煌拍了一下桌子,黑着脸说道。
其他三人都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他们内心的想法,谢昆升脸上是阴谋得逞的奸笑,谢琅天脸上是如释重担的解脱,谢婉脸上是讨回公道的高兴。
“那你的意思是?”谢昆升笑着看着海煌说道。
“带我去找他。”海煌站起身,黑着脸说道。虽然声音很小,而且听不出喜怒,但是给人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海煌带着三人走出门,此时外面的车队上站着一群小孩,他们一边在车上跳来跳去一边打闹着。而谢家那些保镖都站在周围敢怒不敢言的干干看着,这让谢昆升看的十分心疼,但是也不敢说什么。
因为语言“不通”,所以驱散不了这群孩子。就算保镖都掏出手枪,指着这群的脑袋,他们也不会感到害怕,因为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而海煌则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谢昆升的笑话。迫不得已,最后只得发动汽车,果不其然,汽车马达的轰咛声成功的吓跑了这群小孩。
四人坐上车缓缓驶出了这个小村庄,这群小孩子看到“大野兽”走远了,这才从远处跑过来,继续玩着跳格子的游戏。
夕阳落山,健壮的大人也忙完了农活,从山上陆续回来了,这群小孩子也在父母的呼唤下陆续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