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帅哥~需要姐姐帮你指路吗?”
育才中学大门前,站着一位身材纤瘦的少年,他双眼呆滞的看着校园,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需要。”少年淡淡的的说了一句。
女子丢下一句不识好歹,摇晃着前凸后翘的躯体走了。
不得不说,他经历了一件事,这件事把他搅的天翻地覆,这件事使他从巨龙变成了蚯蚓,使他从身世显赫的富二代,变成了无人问津的穷小子。
他家破产了,全部财产都给了他人。
房子,车子,所有东西都没有了。已至于他手里的拉杆箱都是借来的。
这一切来的太快了,太突然了,以至于他都忘了为什么站在这里。
“这位同学,你怎么不去教室啊?”来者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这位老爷爷他身着一件灰色的古代长衫,齐腰的白发束在脑后。精神矍砾,脸上的皱纹记录着他的沧桑,老人微笑着对着他说道,那笑容像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魔力,有一种说不出的豁达,既慈祥又不敢拒绝。
“我还没有报名。”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那我带你去报名处吧。”
不等他再说什么,这位老爷爷就向前走去。
他也跟了上去,老站在门口也不是个事。
到了报名处和老爷爷告别后,他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掏出五千块递给了老师。他以前可从没把这些钱放在眼里,他以前在餐厅吃饭打赏给服务员的小费可都比这多。
“海树?”
老师抬起头看了一眼海树,淡淡的说道。
“是。”
海树点点头,笑着说道。
“教室在一年级六班,寝室在307,这是收据。”
老师丢给海树一张收据,淡淡的说道。
海树点点头,向寝室走去。
不得不说这个学校有了岁数,可以这么说,整个学校所有东西都是旧的。越看心里越难受,索性不看了,长呼一口气,走进寝室。
因为现在是上课时间,寝室里空无一人,海树看了看,寝室只剩下一个床位了,是个上铺。
海树费了好大劲才把床铺好,手法很生疏,但是会熟练的。
海树到学生科拿到书,走进了一年级六班。
“报告。”
海树看了看门上面的门牌号,确认无误后,喊了一声报告,一时间全部的目光都聚集在海树一个人身上。
“请进,这位就是我刚才给你们说的新同学。”
班主任是位个子高挑,身材妙曼的年轻女人,清秀的脸庞上挂着微笑,给人一种平易近人感觉。
“自我介绍一个自己吧。”
班主任笑吟吟看着海树说道,海树点点头。
“我叫海树,希望大家多多关照。”海树看着下面,礼貌性的笑了笑说道。说真的,这个时候海树真是笑不出来。
下面响起了掌声,海树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可能是刚经历过丧父吧,所以脸上一直都是冷漠的样子。
海树的座位在最后一排,他放好书本,拿出了与老师的课本一样的课本放在桌子上,随手翻着,但是思绪已经飞到九霄云外。
不知不觉,下课了。
大家对这位新同学,或多或少的有着好奇心。女同学偷瞄偷看,男同学就大摇大摆的打量着海树。
就在海树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时,向海树走来三个穿着流里流气的同学。
这时,全班同学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向海树。表情各式各样,也有同情的,但更多的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冷眼旁观着。
三人的头发染着七种颜色,跟彩虹似的。衣服也穿的斜胸露胯的,让人分不清上身穿的是t恤还是裤子,下身让人分不清穿的裤子还是t恤。
“喂,新来的,保护费该交了啊!”
其中一个好像是三人里面头头,用着鼻孔对着海树,声音像公鸭子上架时候的声音,让人一听就忘不了的那种。
海树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这位。
“什么是保护费?”
说实在的,海树生在那种不愁吃不愁穿的家庭环境,父母对他也是疼爱有加。把海树泡在蜜糖里怕淹着,捧在手心里怕热着。就这种家庭环境,海树怎么可能懂得社会上的保护费是个什么东西啊。如果要说保护费,海树可没有交过保护费呢,向来都是他来收人家交的保护费,而且还是一个收保护费组织的老大,而且是见谁都敢收的那种。
“你小子别他妈跟我装傻!这个班里所有人都交了,就差你一个了。你他妈别跟我墨迹!收完你我还得收下一个班去,给老子快点!”
他指着海树的鼻子骂道,这样子还真有点那种天地之中唯我独尊的气势。
要搁以前,没有人敢对海树这么做,因为会死,但是那只是以前。现在海树脑子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看着他们也提不起来任何气。看了看他们三人,竟然笑了,是那种正常的笑,海树看着他们仨那恶狠狠的表情,忍住笑说道:“不就是要钱吗,给你不就行了,多少?”
“20!”
头上挂着彩虹的青年伸出两根手指头,威风凛凛的说道。
海树笑着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20块钱笑着递给了他。
“算他妈你小子识相!”
他抓走海树手里的20块钱,从鼻子里丢出一句话,头上挂着彩虹,气势汹汹的走了。
海树一星期的生活费是150块钱,一天吃饭20块钱,剩下的10块钱以备不时之需。这被要去20块钱,海树就得饿上两顿了。
上课铃响了,海树又拿出和老师一样的书本,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全班同学都以为能看上打架呢,谁打谁就不用说了。没有打架,显然很沮丧,收起瓜子和爆米花悻悻回到了座位上。
虎落平阳被犬欺,真应了这句话。不管你以前身份怎样显赫,不管是以前背影多么强硬,但现在你只不过是一个穷小子,一个任谁都能踩一脚的穷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