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亮虽说曾在刑部就职,单也只是一不大不小的官吏,更本就没机会和牡丹公主有过什么交往,也只是机缘巧合见过一两次而已。
所以宋亮对于面前的牡丹公主根本就不了解,如今见牡丹公主态度蛮横,语气强硬,心里便有了主意,他知道对付这种人,只要你顺着她的意思办就好,最后绝对是雷声大,雨点小。无凭无据的,交不出东西她又能怎么样,她总不至于草菅人命,胡乱杀人吧?
“下官一定按照公主的意思马上查找,只不过还请公主明示,灵智小师傅到底在驿馆遗失了何物,下官才好严加盘问。”宋亮诚惶诚恐的说道。
其实牡丹公主之所以一开口就抖威风,拿出自己公主的身份来以势压人,除了真心的想帮叶知秋的忙,为灵智找到古佛外,心中还另有目的,那就是做给米雪儿看的。
因为就在牡丹公主开口时,米雪儿和灵智听到外面的声音后恰巧从驿馆中走了出来。
不得不说,女人之间的战争,一旦开始,就很难结束,高贵如牡丹公主也不能免俗,无时无刻都在想法打压着对手。
“灵智和尚,你告诉这位宋亮宋大人,你到底掉了何物。”牡丹公主指着宋亮对灵智说道。虽然叶知秋告诉过她灵智遗失的是一尊古佛,但说的并不详细,她自己都还有很多疑惑没顾得上问呢,又如何向宋亮细说。
灵智双手合十,对宋亮行礼道:“小僧见过宋大人,小僧大概在半个时辰前在驿馆一间房舍中不慎遗失古佛一座,刚才小僧也前去寻找了但并未找到,还请宋大人替小僧问问驿馆中众人,看是不是有人先小僧一步捡了去,若能归还,小僧真是感激不尽。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宋亮听闻灵智的话后故意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笑道:“小师傅太客气了,公主殿下的话你我都听到了,别说是一尊古佛,就算是小师傅在园中驿馆掉了一轮月亮,下官也要上天将它摘下来,还给小师傅。哈哈!”
宋亮此话看似在开玩笑,但其实是话中有话,叶知秋等人都听出了宋亮话中的讥讽之意。灵智面上一红,说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从不打妄语,宋大人莫要开小僧的玩笑。”
牡丹公主脸若寒霜,厉声道:“宋亮,你此话何意?难道本公主和灵智和尚会合伙诬陷尔等不成?”
宋亮表现的不卑不亢,朗声道:“公主息怒,下官绝无此意,只是……”他话说到一半,竟然闭口不言了。
“只是什么?说。”牡丹公主命令道。
宋亮道:“公主殿下,请恕下官斗胆。”语气一顿,又说道:“大家都知道,通常一尊佛像的大小,下官觉得灵智小师傅即便是向佛之心无比的虔诚,也不至于背着一尊佛像四下走动吧?这得耗费多少的力气,再退一步说,就算灵智小师傅神功在体,一尊佛像掉在园中驿馆,岂有找不见之理,灵智小师傅这玩笑开大了,欺骗公主可是大罪,望小师傅你好自为之啊!”
叶知秋一直在充当着看客,他知道这宋亮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也不会乖乖的交出古佛,这从他强词夺理的话中就能看出端倪,便说道:“宋大人此言差矣,难道佛像就没有小的吗?在下倒觉得是你在欺骗公主,你觉得公主殿下是三岁小孩吗?”
牡丹公主也气道:“宋亮,你觉得有江庆为你做靠山就可以将本公主放在眼里吗?还不给本公主去找。”
“公主殿下息怒,下官不敢,但这位公子可真是冤枉下官了,下官真的没见过小佛像,既然这样,下官马上去找就是。”宋亮说完便马上又命令吴天佑道:“吴将军,集合今日驿馆中所有人,挨个查问,看有没有人见过或捡到一座小佛像。”
吴天佑很快便将驿馆中所有的人,包括守门的卫士集合看起来,在问明佛像具体的大小形态后挨个开始盘问。
叶知秋和众人一起冷眼看着宋亮演戏,他知道这样肯本就别想找到古佛,但牡丹公主不发话,他也不好说什么。
不出叶知秋所料,询问更本没有什么结果,所有人一致否认捡到佛像,都说根本就没见过。
灵智又急有失望,只有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
米雪儿虽然也着急找到佛像,但牡丹公主的命令也不好使之下便给了她很好的反击机会,只听她冷笑道:“原来公主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命令也不好使。”
“大胆,敢对公主无礼?不想活命了吗……”牡丹公主的四个护卫怒声呵斥道。
牡丹公主脸色铁青的挥手阻止了手下,死死的盯着宋亮,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宋亮任然是面不改色,丝毫不惧。
叶知秋悄悄对牡丹公主道:“公主殿下,具体的事情稍后草民在为你细说,但草民敢肯定,灵智遗失的古佛绝对就是被宋亮拿走了,还请公主想想办法,今日务必让他交出古佛。”
牡丹公主道:“本公主相信你,但无凭无据,你告诉本公主该怎么办?”
叶知秋迟疑了一下,似乎也没办法,但他突然想起那大汉说的话,便说道:“公主,你还记得你那手下说的宋亮要找灵智问话一事?”
牡丹公主经叶知秋提醒,心中也是一亮,便对宋亮说道:“宋亮,本公主问你,今日你是不是命令吴天佑带灵智和尚到驿馆问话,又问了何话?本公主希望你如实道来。”
宋亮道:“请公主明察,下官今日本有此意,但后来耽搁了,下官在见到公主之前并未见过灵智小师傅,下官叫吴将军带到驿馆后听闻公主也让人带走他,就让吴将军送走了灵芝小师傅,此事吴将军可以作证。”
吴天佑此时也道:“宋大人所说句句属实,卑职可以作证,请公主明察。”
事情毫无进展,不管牡丹公主问什么,宋亮似乎都有准备,回答的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叶知秋觉得事情似乎进入了死胡同,没有证据,明知古佛被宋亮拿走了,但就算是牡丹公主也要不回来。
他苦思半天,终于找到宋亮一直没有正面回答的问题,便开口问宋亮道:“宋大人,你虽然确实并没见到灵智,但你也并未说明你准备想询问灵智何事。”
宋亮其实是故意没有明说这一点,他就等着有人能想到后想自己发问,因为就在这一会的时间,他想到了顺便给“老朋友”谢龙添点堵,让他和牡丹公主较劲去。
“呃,这个……”宋亮故意面露难色,拖着长腔打哈哈。
牡丹公主道:“难道有什么难言之处,还不快快道来。”
“禀告公主,下官听说昨日谢龙带领大批的江湖人士前往白马寺,而且还在寺中大打出手,伤了这位灵智小师傅,所以本官叫吴将军带灵智小师傅到园中驿馆,以来就是想关心关心小师傅的伤势,二来是想问问灵智小师傅,谢龙到底所谓何事,下官听闻这个谢龙一直打着庆国公的旗号为非作歹,此次到白马寺恐怕也没安什么好心。”
宋亮回答的合情合理,顺便黑了一把谢龙,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叶知秋认为的突破口也就这样被宋亮轻描淡写的化解了。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都没有了办法。
米雪儿一急,说道:“灵智说了,他肯定佛像就掉在了这驿馆中,今日不找到,本姑娘是不会走的。”
米雪儿一江湖儿女,说出这样的话撒泼耍赖倒没什么,但谁也没想到,牡丹公主也道:“本公主在没找到佛像之前也不走了,就和米姑娘一起等宋大人给本公主一个交代。”
宋亮道:“下官这就去为公主和米姑娘准备房间……”但他话说到一半,突然话锋一转道:“下官想到了,请公主稍等片刻,下官一定给公主一个满意的答复。”说完后又命令吴天佑将驿馆中所有的人员和守卫带走了。
“有些事太血腥,怕是会惊吓到公主,还请公主到驿馆中等候片刻,下官去去就来。”说完后没等牡丹公主允许便走了,留下众人满头雾水,不知道此人葫芦中有卖什么药。
众人跟随牡丹公主进入驿馆,谢龙早已派人准备好了一切,安排的十分周到,谁也跳不出毛病,只能等着宋亮的答复。
没等多久,只见宋亮匆匆赶来,身后的吴天佑亲自押着一个驿馆中的仆役尾随而来,那位仆役身上血迹斑斑,满脸的痛苦惊恐,看得出刚刚遭遇了不轻的刑罚。
宋亮一进门,就大声说道:“启禀公主,下官失职,驿馆的仆役中混进了谢龙安插的奸细,现下官已经查明,就是此人偷取了灵智小师傅身上的佛像,但已经悄悄派人交到了谢龙手中。”
叶知秋一惊,虽然还不清楚具体过程,但这结果似乎已经坏到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