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完饭后,是米雪儿付的银子,叶知秋囊中羞涩,可以说是一贫如洗,他破有些尴尬,但米雪儿毫不在意。
重新上路,叶知秋也是一路颇为警惕,一直在悄悄观察看身后是否有人跟踪,他担心贾诚并不死心,不过他并没有发现任何有被跟踪的迹象,心想看来这贾诚还真的学乖了。
既然没被跟踪,叶知秋总算是放心了,米老头不知在想什么,一个人走在前面,叶知秋便和米雪儿一起跟在米老头后面。
两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一路上倒是排解了赶路的无聊寂寞。
…
自打亲眼看见师弟叶知秋从龙宫的人手中逃脱,龙宫蛟龙尊者和枭龙尊者带人追踪而去后,杨紫衣任然十分担心,也是冒雨一路尾随在后面,但她毕竟是女孩子,体力不济,功力又不够,跟着跟着竟然跟丢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找地方先避雨,心中祈祷师弟能逃出生天。但心中实在是很不踏实,就在她茫然四顾,不知所措时,一阵谈话声传来,她慌忙找地方藏了起来。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返回的蛟龙尊者等人,杨紫衣在他们当中没有看到师弟叶知秋的身影,心中一喜,心想师弟应该是安然脱身了。
然而就在她暗喜时,她却听见蛟龙尊者几人谈论的话题是说师弟叶知秋被迫跳进了洛河中,那一瞬间刚刚还喜悦万分的心情跌到了底谷,忍不住的悲伤漫过心田,差点没忍住哭出声来。
好在暴雨肆虐,蛟龙尊者等人也是很快就消失不见,杨紫衣从藏身处走出来,已是泪流满面,悲伤逆流成河,这么大的暴雨,可以想象洛河肯定是波涛汹涌,水大浪急,师弟被迫投河和自杀实无异样,怎能叫她不悲伤。
对于杨紫衣来说,这两天的经历实在是太过惨痛,亲如母亲的师父惨死谢龙之手,现在师弟叶知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她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天下之大,何处是她能立足之地。
她像俱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在路上的积水中盲无目的的行走着,任由暴雨疾风在她身上肆虐,眼中泪水如连线的珠子一般滚落,天上的暴雨都相形见拙。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从暴雨天走到了雨后天晴,太阳探出了头普照着大地,但她似乎毫无觉察,依旧想一个能移动的活死人。
走着走着,突然一道白光折射到了她眼中,她似乎才有了知觉,抬头一看,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一片树林深处。
她一眼就找到了刚才被阳光照射发出白光的物体,因为这个东西她相当熟悉,正是当初福寿老丐用来抵酒资的玉佩,她记得从密道离开时福寿老丐将这块玉佩送给了师弟叶知秋。
可如今玉佩这里,她心想莫非师弟就是从此逃亡,不慎落在了这里?
快步走上前去,从一个树坑中捡起玉佩,她就像看见了师弟叶知秋本人,紧紧的将玉佩攥在手心,似乎生怕一不小心玉佩就会不翼而飞。
她不知道,此处正是当初叶知秋逃亡时不慎摔倒的地方,现在浅坑中积水渗干,便显了出来。
杨紫衣握着玉佩呆立良久,最终决定沿路去寻找师弟叶知秋,就算师弟不幸遇难,她也要尝试找到尸体。
顺着小路一直追寻,她走到了终点,发现脚下已经没有路,前面就是洛河,一处河岸边一颗大树被砍倒,但似乎少了半截,地上大大小小好多脚印,看来师弟叶知秋正是砸在此处被迫跳河。
等了不多久,一个老农架着一艘小船路过,杨紫衣便雇了下来,她要过河去找师弟
沿着河岸,杨紫衣已找了两天,但是师弟叶知秋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两天以来水米未进,再加上淋了雨,心情又不好,杨紫衣病了,大太阳下额头冒着汗,却全身发冷,,她决定不找了,没有看见尸体说明师弟还活着,她安慰着自己。
拖着沉重的身体,杨紫衣准备找到最近的市镇,养好身体,去京城寻找师叔陆羽,她知道叶知秋若还活着,就一定会到京城陆羽处的。咬牙坚持着,杨紫衣终于来到了一座县城,准备去找家药铺看大夫。
县城大街上行人并不多,杨紫衣打听到了药铺的位置,刚要过去,但却被一群混混无赖挡住了去路。
领头的混混长得贼头贼脑,一看就不像好人,嘿嘿淫笑道:“好漂亮的美人,这是要到哪里去,不如大爷陪你去如何?”
身旁一群跟班的也出声起哄,乱七八糟的污言秽语响成一片,街上零星的几个过路人看了一眼,厌恶的急忙绕道而行。
杨紫衣憎恶的骂道:“滚开。”这要是往常,杨紫衣早已暴起,一顿拳脚伺候,岂容这群流氓调戏,可如今她实在没有力气和精力对付他们。
那领头的流氓“咯咯”笑道:“没想到还是个暴脾气,太适合爷的胃口了。”说完后伸出一直碌山之爪,竟然当街向杨紫衣胸部抓去。
杨紫衣怒极,侧身间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只听“啪”的一声,那人半边脸一片血红,慢慢肿了起来。
“妈的小婊 子还是个练家子,大伙一起上,抓回去让她知道爷们的能耐。”领头的混混怒吼道。
一帮混混磨拳擦掌,围了上来。
要是换了平常,这样的角色再多十个也不是杨紫衣的对手,可如今她浑身无力,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她竟然被这几个混混抓住了。
就在此时,突然一声暴喝传来,只见一道身影掠过,几个混混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一一倒在了街上,发出一阵痛苦的呻 吟。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杨紫衣在君山上见过的逍遥侯,他扶起杨紫衣问道:“杨姑娘你没事吧,叶少侠呢?”
杨紫衣答谢道:“多谢…多谢前辈援手之恩。师弟他…”但一句话没说完,竟昏了过去。
逍遥侯扶着杨紫衣,扫了一眼躺在大街上的众混混,怒道:“你们对这位姑娘做了什么,如实招来,若有半句假话,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众混混被逍遥侯眼光一扫,顿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杀气逼人,浑身冒出了冷汗,那领头的战战兢兢道:“大侠饶命,小的什么也也没做,刚抓住她大侠您就赶到了。”
逍遥侯见他不像撒谎,心想杨姑娘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昏死过去,见她额头冒汗,伸手想给她擦去,但手触及间发现杨紫衣额头发烫的厉害,才知道原来是病了。
顾不上处理这帮混混,逍遥侯急忙抱起杨紫衣,向药铺飞驰而去,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几个混混见人走了,相互搀扶着骂骂咧咧也走了,心想真他妈倒霉催的。
……
杨紫衣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谁在意见布置的十分讲究的房间里,屋中的陈设虽说不上多名贵,但每一件都恰到好处,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和谐美感。
抬头望去,正对着床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大字,上书:“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笔法苍劲有力,一种阳刚美跃然纸上。
“你醒了?”一道中气十足的爽朗声音从门口传来,杨紫衣偏头一看,一个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少年笑呵呵的端着一盘点心走来,面容刚毅,腰板挺的笔直,个头虽不是很高,但给人一种特别挺拔高大的感觉。
“你是谁?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杨紫衣一口气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少年笑道,“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大病初愈,你太虚弱了。”
杨紫衣道:“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吃的。”
少年笑道:“防备心还挺强,你真的不记得了,我可是从大街上的混混手中救的你哦?还有,这是我家。”
杨紫衣脑中记忆片段慢慢连了起來,她记得自己被几个混混抓住,是逍遥侯救了自己,然后就不记得了,但这个少年是谁,难道是逍遥侯的徒弟?儿子?
杨紫衣道:“我记得是逍遥侯救的我,为什么你说是你救的?”
少年笑道:“因为我就是逍遥侯。”
杨紫衣怔怔的望着少年,但少年一脸真诚,似乎不像说谎,但打死她都不会相信这个少年是逍遥侯,至少从年龄上绝无可能,说话的声音也不对。
少年似乎猜到了杨紫衣的想法,转过身一瞬间,再回过头来时,简直惊掉了杨紫衣的下巴。
一个活脱脱的逍遥侯就站在她的面前。
“这回你相信了吧。”一道低沉苍老的声音响起。
竟然声音也变了,杨紫衣觉得见鬼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君山上的逍遥侯也是你吗?”杨紫衣惊讶之余,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少年点头道:“是我,不过这些事情慢慢给你说,你先吃点东西,你身子太虚弱了,郎中说你应该已经有好几天没进食了。”
杨紫衣想想还真是,肚子确实早就抗议了,点心的香味彻底勾起了她的食欲,一阵狼吞虎咽后,她便急着让少年解释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