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该起塌了.......小姐?”小黄无奈的看着在金玉塌上睡的正酣的钱金金。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请示了,小姐再不起床,候在书房外的那几个掌柜就要把书房的门看穿了。
小黄的手啪啪的拍了两下,只见一个个侍女鱼贯而入,手中全都拿着一个或大或小的瓷瓶。
“砸!”
“是”
“啪......”“哗......”榻上的钱金金一个鲤鱼打挺就窜了起来。
“都给我住手!”金金突兀的喊叫让丫鬟们更加慌乱,惊叫着就撒开了手,眼见地上的碎片要有增加的趋势。
钱金金飞身扑去,就要抢救。
眼见钱金金的身子就要磕在地上,小黄认命的当了人肉坐垫。
“咳......咳......小姐,你该减肥了。”上次好像没今天这么沉。
“呀,小黄,你这是干嘛?”钱金金像是才看到垫在她身下的她一样,顺势还狠狠的扭了扭屁股。
直到听见四周的丫鬟们一阵阵的抽气,才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把手中抢救的唯一一个顺手递给身边的丫鬟。
“小姐,掌柜们已经在书房外候了两个时辰了......”小黄在丫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两个时辰?知道啦,伺候我洗漱,你们都下去吧......”
“是......”
侍女们鱼贯而出,顺便收拾掉了屋内的碎片。
钱府的丫鬟婆子虽多,但大多是撑场面的,钱金金不喜太多人侍候,总觉一双双的眼睛盯着她,拘束了她一般。
钱金金笑的灿烂,:“小黄,你过来......”
小黄突然感觉全身都被一股不怀好意的目光笼罩,“小姐,我去给您准备漱口水......”
“回来......”
小黄硬着头皮往回走,钱金金好笑的虚空踹了她一脚,看她那小模样委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苛待下人呢。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能砸东西,一文钱也是钱,这些瓷器的钱在你工钱里扣......”真是败家!
“可是......可是......”小黄的眼神极其无辜。
“恩?”又怎么了?
小黄一咬牙一跺脚,:“可是小姐,我下个月的工钱都已经被扣完了......”
钱金金安慰性的拍了拍小黄的肩膀,:“那就从下下个月的工钱里扣。”
“小姐......”小黄的脸立马拉成了苦瓜样。
“我要洗漱......”钱金金笑孜孜的吩咐,完全无视小黄的怨念。
“是!”小黄飞快的收起情绪,飞快的去准备小姐所需的一切,她可不想下下个月的工钱也见不到踪迹,虽说她并不靠这个过活。
钱金金进了书房外的小厅,只见各个掌事的都难掩兴奋之意,大有大志得酬之感。
见她来了,更是全都站了起来,心中激荡不已。
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曾经跟随过钱有福的,而在她父亲鼎盛时期都没能做到的事情,钱金金一介女流之辈却一步一个脚印的全部实现了。
在天子脚下,甚至是全大勤,他们终于在钱金金的带领下完全的垄断了所有的陆路水路。
如此空前绝后的成就,怎能让他们不激动?
钱金金淡淡的笑着,与往日并无半点不同,径直走到主座上坐下。
“各位掌事们都坐下吧,贾老爷已经中风,贾府小少爷也是去了半条命,贾府已然是倒了,贾府生意虽油水大,但却繁杂,就要有劳各位掌事的费心了,都各自说说进展吧。”
等钱金金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天色都已经快暗了,小黄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钱金金微眯着双眼打盹,贾府生意虽不大,但分布太散,这一天的收网也着实累到了她。
更何况这些掌事们的心思她也要面面俱到的照顾着权衡着,才不致因为分羹自己人之间起了隔阂。
这些人虽都对她极为忠心,但是皆是商人,皆为利,若是两厢起了争执,便是伤了她的元气,少不得要花些心思笼络着。
这就是所谓的打江山易守江山难。
“小姐,撩君心的邬妈妈派人带来消息,说昨晚那个男人跑了......”
“男人?”钱金金想了一会,首先想起的是那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小黄点头,:“就那个初夜拍出去五百两黄金的小倌......”小姐当时还直嘀咕他值钱来着。
钱金金完全想起那个站在台上穿着薄纱眼神炯炯的盯着她像是要吃了她的男人,问道:“跑了?”
“跑了。”来报信的人言之凿凿,说是人还没开苞就打晕客人逃跑了。
钱金金摆摆手,大而化之道:“跑就跑吧,他自己没本事,一个吃了药的小倌都玩不了,关咱们撩君心什么事儿,慌什么。”
这样的事情虽不多见,但也不是史无前例。
“可......对方是朝廷重臣之子......身份贵重,且一直在撩君心里闹着,怎么也不肯善了。”
钱金金明白,底下的人若不是万不得已,是绝不会用小事儿来叨扰她的,看来这件事情必是真的棘手。
她思忖片刻,道:“让来人回去告诉邬娘,先好生安抚着,我许久也未去撩君心了。”
钱金金的眼中精光闪闪,撩君心是她产业中的重中之重,尤其以后才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此刻绝不能与朝廷中人有所交恶。
“小姐,咱金府外面可是又多了客人.....”那难缠的鬼儿又多了几只,虽说不会暗害了小姐性命,却也不能不防备着,着实令人生厌。
小姐的功夫简直就是惨不忍睹、聊胜于无,这种情况下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去撩君心而不被发现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钱金金站起来不甚雅观的打了个哈欠,笑道,:“不妨事,无非是最近我的动静闹大了,惊扰了有些人的安宁。如今这整个大勤的财路可都是实打实的攥在我手里,依着那人的性子此刻必定是忌惮不已坐立不安了,呵呵......”
“暗着嘛,自是不好去,不过,我却有更简便的法子。小黄,差人去告诉掌事们,今日不在妙馐斋设宴了,咱们也换换口味,去撩君心,看舞赏美,岂不更加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