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见奴才吞吞吐吐,心中不耐,怒道:“太子和谁?糊涂东西,连句话都回不明白。”
皇后见事情涉及到太子,回话的奴才又是吞吞吐吐,连忙让身边的人喝退围着的奴才,却见太子慌里慌张、衣衫不整,身边是同样衣衫不整的一个婢女,正哭哭啼啼的缩着身子藏在草丛中。
“你!”皇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身子都气的哆嗦起来。
“龌龊的东西,朕怎会生出你这么个下流玩意儿!”
皇帝的声音愤怒且颤抖着,可知是气及,一怒之下竟拔出身边侍卫的佩剑来。
“皇上,皇上,太子可是咱们的亲儿子啊,皇上息怒!皇上......”
皇后急的连忙跪下,抱着皇帝的腿不肯放开,生怕皇帝一怒之下真的了伤了太子。
各位王爷们奴才更是跪了一大片:“皇上息怒!”
“父皇,父皇,父皇饶命,父皇饶命啊,儿臣......儿臣真的没有做过,定是这贱婢存心......”
“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
太子一边求饶一边还穿着衣服,竟还不忘剖白自己,想把自己摘干净,可凭着他与婢女此番情景,是谁也不会相信,更何况这还是众目睽睽之下。
“还敢狡辩,这种情况你还敢说与你不相干?!朕非得杀了你这个不知所谓的畜生。”
皇后死命的抱着皇帝,不让他挪动分毫,嘤嘤戚戚的哭着,:“皇上,皇儿是喝多了酒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来,既已出了事,便叫他好生娶了这女子,虽说是个宫婢,照样娶了当个侍妾,也算是抬举了。皇上息怒,毕竟是臣妾与您唯一的儿子啊。”
“是,是,儿臣糊涂,酒醉误事,定会好好待这女子,绝不会薄待了她的,还请父皇恕罪。儿臣再也不敢了,儿臣再也不敢了。”
“太子这个糊涂鬼倒是有个精明乖觉的娘。”钱金金轻声低喃。
沐玥宸道,:“不仅精明乖觉,还能干的很呢。”
这语气不像是敬重,也不像是称赞,皇族之中,本就不简单,若说他与皇后之间也有什么不和,也不稀奇,钱金金并未多想,继续窝在树上看着。
果然,皇帝的脸色好看多了,一把甩开皇后,:“慈母多败儿,平日里要不是你骄纵他,他今日如何敢如此混账,你教子不善,和你的儿子一样,好生呆在自己的宫内思过,至于宫内的事儿,自有人替你料理。”
“谢皇上。”
“谢父皇。”
“皇上圣明。”
“哼!”皇帝看起来气的不轻,轻哼一声便离开了,连身后跪着的王爷们也都未曾理会便拂袖而去,被留下来的人也是面面相觑。
“没事儿了,各位王爷们都各自回去吧,皇上今日怕是不会再留各位王爷欢聚了。”皇后站起身来,眼角泪痕都还未干,说起话来却依旧是凤仪万千,不减分毫。
“是,娘娘,臣等告退。”
不过须臾,此间便只剩太子、皇后及一些个奴才。
“今日之事,若本宫的耳边听得一丝丝风声,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们可清楚了?”
“是,奴婢知道了。”
“是,奴才知道了。”
“把这女子好生带到太*中,都退下吧。”
“是!”
见人都走了,太子这才挪动着跪在皇后的身边,:“母后,母后救......”
话还未说完,皇后便一巴掌狠狠得打在太子的脸上,:“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枉费母后对你的一番苦心,今日你可是把脸丢到各位宗亲那里去了。”
“母后,皇儿,皇儿真的是冤枉的啊。”
“冤枉?好好好,就算是冤枉,你倒是看看你父皇可肯听你说上一字半句!”
太子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母后,若是父皇真的恼了儿臣,可如何是好?”
“怎么办怎么办,母后对你寄予厚望,你却偏偏如此不成器!是想气死母后不成?”
韵荟小心翼翼的扶着皇后劝解道,:“娘娘,此间不是说话的地方,若是传到皇上耳中怕更是不好,何况,眼下也不是责怪太子的时候。”
“荟姑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太子快起来吧,皇上既要你娶了,你便好好娶了,在太*内好好的呆着,静等这风头过了,父子终归是父子,过几日便又好了。”
皇后无奈的皱了皱眉头,轻叹道,:“罢了,成儿,你听韵荟的话,先回去吧,记着,你父皇已经恼了你,记住,千万不可再闹出什么乱子来。”
“是,母后。”
太子知道这次他惹了祸,也不敢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眼见着底下只有按班次巡逻的侍卫,钱金金才低沉着声音道,:“抱我下去吧。”
沐玥宸这才发现钱金金的衣衫都已经快要浸湿,:“你这女人,怎的看热闹连命都不顾了!”
“呵呵........”钱金金感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抵挡不住热浪的来袭,甚至还不自主的想要靠近沐玥宸,放佛蹭到他的皮肤自己就能好受片刻,只是过后还会想要更多。
“那边池塘,你动作再不快着......些,恐怕衣服可就要不保咯。”
钱金金说着,柔若无骨的手已经快要伸进沐玥宸的衣衫内,惹得沐玥宸的脸直发黑。
知她怕是已经支撑到了极点,也不敢耽搁,直奔她所说的池塘而去,只是到了却不禁为难。
这女人出了这么多的汗,晚间池塘水又凉,这么扔下去她必定是要闹风寒的。
钱金金的手抚摸上来,连眼睛也似要媚出水儿来,:“王爷这般犹豫心疼,不若自己舍身做了民女的解药?”
“你......”
“哗啦......”一阵水花翻腾,惹出不小的动静来。
“咳咳......噗......”什么人呢,要扔也不打声招呼。
池塘的水并不深,只是夜里水寒,钱金金衣衫本就单薄,热身子着了冷水,连着打了好几个寒颤,但是身上的药劲儿却是消退了大半。
此刻心情甚好,钱金金起了逗趣的心思,随手拘了一捧凉水便朝着沐玥宸泼去。
“喂,你这女人,别胡闹,喂,你......”
沐玥宸闪避着转身,却见女子衣衫浸湿,在月光下勾勒出曼妙身姿,脸上洋溢的是纯净的笑容,说不出的美丽醉人。
伸手去抹脸,却不想摸出血色来。
“哗啦.......”
“喂,你进来做什么,喂,你倒是放开我呀,做什么!放开我!”
可不论钱金金如何气恼捶打,抱着她的大掌都不曾送过分毫。
钱金金的声音不小,惹来宫中夜巡的侍卫,却一见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儿,谁也不敢多说一句,埋头藏在沐玥宸胸膛的钱金金更是瞧都不敢瞧上一眼。
钱金金也着实服了这沐玥宸,一路上不声不响,沉着一张脸,倒唬的她不敢说话,连他将她抱至靖王府的马车,她连半句都没敢反驳。
她自己也气恼,不知为何,看他黑着脸,她竟莫名觉得心虚。
手上的伤口进了水,疼的难受,偏生沐玥宸却紧紧攥着她的手,不让她动弹。
马车吱吱呀呀的,在深夜中格外的响亮,这声音虽难听,落在钱金金的耳中却莫名心安。
许是方才耗费了太多的心力,钱金金此刻又困又乏,竟睡着了。
“王爷回来了,咦,这不是钱金金小姐嘛,怎么会......”
“废话真多,把伤药拿来,小点声,她累极了。”
寒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连忙去拿东西,边走边低声喃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又是伤药又是累极,王爷这是把人家姑娘怎么了?不会?不会......”
寒风拿了伤药匆匆忙忙赶到沐越宸的房外,本欲推门就入,却停了下来,正犹豫着,屋内传来沐玥宸的声音,:“进来。”
“做什么一直低着头,把伤药拿过来。”
寒风扭扭捏捏抬起头,却见床榻上的女子已然已经醒了,正一脸苦相的看着黑着脸的沐玥宸。
“手伸出来。”
“奥。”钱金金乖觉的伸出手来,只见细嫩的手心中全是指甲刺入的伤痕,明显是进过水的,虽没有过多的血迹但看起来也是触目惊心。
寒风这才觉出事自己想歪了,脑袋低的差点就快要埋到地底上去。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钱金金总觉得沐玥宸是故意的,清洗伤口也好,上药也好,完全没有照顾病号的自觉。
此刻她无比想念虽说有些碎碎念但是手上动作温柔无比的小黄,两者相比较起来,果然男人是不适合做这等活计的。
“嘶......”钱金金痛的直抽气,但一贯的隐忍已经成为她的习惯,只是默默的受着。
沐玥宸仿佛根本没有察觉,越发粗鲁起来,十指连心,不仅钱金金疼的额头沁出汗珠来,就连在一边看着的寒风都不自觉的打起了寒颤。
“王......王爷,您倒是轻着点,钱小姐疼的脑门子都冒汗了。”
沐越宸嗤之以鼻,:“她疼么?我看她倒是惬意的很呢。”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惬意了。
“呵呵,王爷可真会说笑。”钱金金眨着眼睛,说的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