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能等,就如这事。跑去了梅花林之后用光了我所有的体力,我只能一步步慢慢踱去青魔的住处,寒冷加疲累,我终于还是走到了青魔的住所下仰面久久地望着上头。
青魔的住所比我住的住所要高些,台阶也是如此,梦冉说青魔之所以进入尊神的神邸,是因为青魔的双亲曾是上神,在千年之前的一次神魔界叛乱中英勇就义了,所以神界的大司命就为了弥补青魔,将他安置到了尊神的神邸,说起这尊神的神邸,我起初还不觉得有什么好,冷冰冰的,除了藏经阁里的书比较齐全之外,还真不觉得有什么好处,后来梦冉又告诉我,有很多仙都想住进这尊神的神邸,因为冷是一方面,但是也正因为这份寒气,所以在这里修行会比别的神邸要快上许多。
再者,来到这神界许久,也终于慢慢理清了那复杂的阶级关系,总体来说是这样的——
第一级最终决裁者,自然就是尊神,就犹如凡界的君王,但是他可比凡界的君王清闲多了。
第二级为三者,分别为大司命,决定凡人是否升仙、仙是否能竞升为神位以及仙去落神邸和神邸坐落处的最终决判者。
战魁,顾名思义就是如凡界的武相,掌管与魔界的交涉、神界的治安和通关以及每位神邸的授业仙。
笺魁负责制定神界的大小规矩和活动、审判纠纷和收录书简。
第三级就是第二级的三位大神下的细分了。
我边想着边爬上那令我看了都想晕的阶梯,爬了许久,就在我感觉这阶梯是不是没有尽头时,终于还是爬上了。
青魔的冰室如所有冰室一样是紧闭的,我刚想敲门,猛然一想,通常来说,青魔都会和梦冉一样,没事就跑梅花林的。我顿时感觉气压山河之憋屈涌来,带着绝望的心态,还是想去尝试下敲门,虽然觉得青魔在住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青魔,青魔。”我敲着那冰冷冷而又厚重的冰门唤道,其实只有我呼喊的声音而已,敲击这冰门的声音完全就听不见,但是觉得这个是象征性地动作,所以还是坚持下来了。
过了片刻,门横空被打开,我远远地看见青魔刚刚从内室走出,我微微一愣,为什么他这冰室这么豪华,犹如云端国时那些贵妃的寝宫,真是让他太舒服了。
但是想想,此刻正是有求于他,于是忍住了不甘,和颜悦色地小跑了进去。
“青魔,听他们说你要去凡界了?”我一脸傻不拉几地问道。
“恩,梦冉和你说的?”可是是自从那时摔了他兔子之后,青魔一向不像其他仙神那样对我友好,反而对我充斥着一种距离感。
“不是,从别处听来的。好青魔,带我去呗。”我扯着他的衣裳摇来摇去。
“神女啊,神邸里规定不能带别的仙神去的。”
“可是我听他们说可以带孩童和自己的兽去啊。”
“孩童?”青魔一脸僵硬地看向我,然后从脚看到头,又从头看到脚。
“我就是啊。”我歪着头说道。
“这个......神女......”青魔一时语塞,这时那只白兔耷拉着两只耳朵也从内室里跑了出来,我蹲下朝它笑了笑,张开双臂想要拥抱它。不知道是不是神界的兽记忆力都超好,它猛地如奔驰的马突然停下来般用前脚刹这那速度,然后突然一转身往后退了两步,对着我发出嘶嘶的声音,与此同时,还露出它那两颗骇人的獠牙。
我一时笑容僵硬,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有时候可能动物只能和动物沟通。我手往后颈处一抹,唤出了白雪貂,白雪貂可能今天被我唤出的次数太多,再次唤出是一双眼幽怨地盯着我,我也盯着它,用眼神告诉它,你主人现在有难,你不帮我,那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青魔看见了白雪貂后一脸惊奇地看着我,与此同时还有那只白兔,不知为什么,似乎对白雪貂产生了特别深的好感,一时也不嫌弃我,只是朝我奔过来,在我脚边蹭着。
“神女,不错啊,白雪貂竟是你的兽”青魔拍了拍手,可是我总觉得他那笑容不简单。
“青魔,你为什么这么笑,有什么原因吗?”
“白雪貂是有名的酒兽啊,它醉酒时可是闯了不少祸,异魔神可是为它担了不少黑锅。”青魔笑着说道。
我低头看着一脸天真无邪看着我的白雪貂,看来它真的是臭名昭著了。
算了,实在不行到时还可以炖了吃掉,反正现在似乎是起到作用了。我这么一想,心里也就平衡了。
我把白雪貂放在脚边,顿时它和那白兔的感情似乎就是认识了好几百年一般,两只雪球一样的东西打滚在一起,远远地看,都快分不清哪只是白雪貂了。
“白雪貂跟着异魔神时,和一只兔子的兽玩得比较好,所以这一世,也就顺其自然对兔子有好感吧,至于我那兔子,它是见到和它差不多的就以为是同类,过段时间它就分清了。”
“过段时间?”
“以前有只小雪豹,初幻兽时和现在这白雪貂差不多,和我这兔子玩得比较好。后来变成弑妖兽时差点吃了它,那时它也就分清了那雪豹和它不一样。”青魔格外平静地说道,似乎在述说着别人的故事,其实也的确不是他的故事。
“哦.......”我看着白雪貂,都说它是酒兽,不会到时它变为斩魔兽时会吃了我吧。
“兽有分公母吗?”我看着那滚在一起不分雌雄的动物,突然冒着这样的想法,不会它们好着好着,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
“神界的兽都是雌雄同体的。”青魔这一句话,着实令我安静了许久。
“哦~这就好。”许久我回了句。
在青魔处逗着那两只玩了许久,出来时那白兔还一直紧跟在我身后,等到我一层层滑下楼梯时,那白兔可能实在看不下我滑下去的姿势,扭头往冰室里跑去。
终于滑下楼梯时,我突然感觉少了些什么,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白雪貂撂落在那某一层的阶梯上,只见它以幽怨的眼神一直忘着我。
“你是兽啊,你是神兽啊,你是无所不能的兽啊,怎么能连这点阶梯都下不来。”我对着它远远地唤道。
“咯咯......”它朝着我咯咯了两下,用那毛都还没长全的尾巴抱怨地甩了两下。
“自己下来,我太累了。”我坐在最底层的阶梯上背对着它。
“嘶嘶......”它又发出两声,我扭头一看,只见它着急地原地蹦了两下。
我眯了下眼,主人没出息,兽总得有出息吧,不能都是废物吧。
过来许久,我听到后头没了声音,于是扭头一看,只见它下移了两层,四肢平摊,仰面朝上地躺着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滚下来时没滚好,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着急地往上爬着,一直爬到它身侧,摸了摸它,浑身冰凉。
“你要是死了,我的造诣可就达不到了。”我着急地说道,但是它还是一动不动。我心想,神界的兽不至于这么脆弱吧,见梦冉的那只小七,那样被我折腾都没死,你这才不过摔了两层冰阶而已。
我又用力戳了戳它的肚子,它的肚子都开始冰得僵硬,我心想完了,这次我在神界是再无望了,造诣达不到,还永远只能是这孩童身躯。
我万念俱灰,不禁落泪,哭了许久,看了眼白雪貂,它既然选择了我,我也没什么好报答它的,既然它和青魔的那只兔子那么有缘,那就把它留在这吧,于是一手把它甩在冰阶上,转身就往下滑,没滑了两层,就听到“嘶嘶”的唤声。
我又爬上去了两层,看见那白雪貂正以一种病了许久的眼神无力地看着我,尾巴微微摇摆着。我一把抓起它,都说貂和狐狸一样狡猾,最容易蛊惑人心了,你就这么欺骗小孩子的吗?你这么做对吗?
“你以后再骗我,我就把你丢了去喂......喂......喂那只*雀。”我抓着它摇晃了两下。
可能是我下手有点重了,只见白雪貂顿时泪眼朦胧,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我一时无比内疚,感觉放松它,对着它又是和气又是轻揉得,生怕它有个什么万一。
过了一会儿,觉得它应该是没事了,然后反手一下将它塞回后颈处。
哎,我这样纯洁的少女心要怎么在这尔虞我诈的神界立足,我不禁无比头疼。心里这么想着,脚下往彦秋处走去,彦秋处虽然主要是熬一些疗伤的草药,但是要找一些吃的还是可以找到的,不然那只蜈蚣怎么可能会那么体态圆润。
终于是到了彦秋那,向彦秋要了些萝卜干,彦秋问我用来做什么,我说是白雪貂爱吃萝卜干,他还一脸纳闷地看着我许久,最终还是信了我,可能他们潜意识中总觉得长着孩童身躯的孩子是不会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