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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女神大人 chapter66 麻雀要革命

闵易暄从会议室出来时,被走廊上骤然灌进来的冷风迎面一冲,只觉得脸都被风中凛冽得像刀子似的东西刮得生疼,心里暗暗骂了几句这破地方的鬼天气。

路松南之前是和他一同进去的,只是到了后来,两位大老板要私下商讨一些合作细节时,他就和另外一位秘书识趣地退了出来,截至方才,他都一直在走廊上挨着冻等着闵小总裁出来。

闵易暄正是心情轻快之际,即便有些受不了h市的天气,却依旧难掩他心里的喜悦。出来后,他就把手上的文件统统放入了路松南的怀里,扫视一周后,皱着眉发问道:“乔戴呢?”

路松南纵然心里暗暗瞧不起这两人,可也不会傻到在面上表露出来,他毕恭毕敬地回道:“沈秘书告诉我,乔秘书出来后说要去洗手间,然后就一直没回来。”

说到这儿,他突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顿了一瞬又道:“也是,这儿窗户大开着,是冷了些。”话音至此,他便不再继续往下讲。

此刻,他心里颇有几分得意。

在老板面前不能明着表露自己情绪,可也不妨碍他偷偷上点儿眼药不是。谁让乔戴这会儿自己不在的。路松南眉梢得意地挑了挑。

闵易暄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他,没有多说什么,在又被一波冷风打了一巴掌后,他眉头微蹙:“你去找她。”

路松南愣了一瞬,颇有些不情愿,但下一秒他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乔秘书回来了!”

闵易暄闻声,把头转向了路松南眼神的方向。

正朝着这边走来的乔戴很有几分莫名其妙。她觉得这是从自己和路松南认识以来,他对自己最友善的一次。

她鸡皮疙瘩都要被吓起来了。

她比路松南出来得要早一些,因为要去会议室后台给闵老板放一些准备好的资料,再后来,她就直接出来等了。

那时路松南还没有出来,她掐着时间,去处理了一些自己的事情,不料回来时,这两人都已经等着自己了。

这么快?她心里有些奇怪。

这可和她预料得不大一样。

莫非,是景尧那混蛋又插手了?乔戴眉峰轻轻立得高了些。

“总裁,您已经谈好了?那位黄老板呢?”

她挑了两个闵易暄应该会挺有兴趣回答的问题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闵易暄果然心情舒畅了起来,嘴角勾了勾:“黄老板?他现在应当心情不大好,我想我们应该可以走了。”

路松南也好奇,但到底是做不到像乔戴那样无所顾忌的问,当下就瞪了眼乔戴想让她主动开口。

乔戴心中冷笑,面上却一派天真的疑惑:“那合作呢?如果黄先生心情不好,我们是不是需要赔个礼之类的。”

闵易暄唇角弧度又大了些:“赔礼就算了,黄先生方才心情不好,不过…说不定等我走出来以后,他心情就变好了呢……”

黄一忠这人狡诈多端,最是难缠。自己早先就已放出消息,会在近日“拜访”他一番,为的就是希望他能和景氏那边的人提前通气,好让他看清楚景氏给他的底线。

易寰的优势不算特别,就是钱多,不论景氏开出怎样的价格,他都会在其基础上再翻一番。景氏图书供应商数家联盟,想必也不缺这么一个黄一忠,壮士断腕,当易寰的价码开到高于景氏之时,自然不愁拉拢不到这位黄先生。

只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方才在会议室里,黄一忠一副自己背叛了原主,心里过意不去的愤慨模样,闵易暄看着就觉得心里嘲讽。

商界中人,最是无情,过河拆桥,痛打落水狗,这些不过是常态而已。对他们而言,没有手下留情,赶尽杀绝,方能断掉所有隐患,以防来日自己也同样落到摇尾乞怜之地。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对自己为了利益而行背叛之事感到羞愧呢。

不过是笑话罢了。

他没有再理会站在原地表情各异的二人,抬步便走,乔戴疾步跟了上来,问他道。

“那么,总裁,和黄先生的合作是已经谈成了吗?”

闵易暄懒懒地嗯了一声,乔戴又道:“那么是否需要现在订机票呢?”

闵易暄神情愈发地慵懒,脸上表情似笑非笑:“乔秘书,你难道认为黄一忠是个可信之人?可信到足够我易寰不留后路,将所有期许和筹码都压在他一人身上?呵,天真。”

路松南喷笑出声,脸上表情得意洋洋。

乔戴似乎有些窘迫,嘴唇抿了抿,过了许久才又开口道:“那接下来的行程如何安排?”

闵易暄淡淡抬眸扫了她一眼,虽觉自己方才说话有些过分,却又莫名地有种泄愤后的快感,他弯了弯唇角:“除了黄一忠,我记得还有个徐泽江,手上资源好像也不少?”

他询问乔戴,语调上扬,但乔戴却清楚,这人其实什么心里都有数,他不需要她的回答,只不过是用一个问句以便于带出其后的话罢了。

“徐泽江现在想必是在隔岸观火吧,呵,也不知道等这把火烧到他自己身上时,他会有什么反应……”

乔戴闻言,心下明了,门口已经有司机在等着了,先让闵易暄上了车后,她对着司机轻声吩咐了几句,这才坐了上来。

这几天路松南都是坐的前排副驾驶位,后排是故意留给闵小总裁和乔秘书的私人空间,虽然空间逼兀,让气氛有些许尴尬,但由于闵小总裁从来都是上车就闭眼假寐,所以坐在他身旁不过一尺之距的乔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

但今日不知是否因为心情飞扬,闵易暄上车后先是如往常那般闭了会儿眼,在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他突然睁眼,眸光死死地锁定在了乔戴身上。

“你今日在外间等待时,到底去了哪儿?”

之前被乔戴打岔,这会儿得了闲,他愈想愈不对劲儿,乔戴比路松南早出来了半个小时,比自己早出来了近两个小时,这段时间,说是去上厕所,也太不现实了些。

那么,在人生地不熟的h市,乔戴这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

路松南其实也有点疑惑,只是觉得到底是女孩子家家的事情,他也不便多过问什么。但是这会儿被闵易暄一提,就连他也觉得不大对了。

那可是一个多小时啊,就算是拉肚子,这么长的时间,也只怕连是肾都快拉出来了。更何况,乔戴看起来面色红润,也不太像是蹲厕所蹲了一个多小时的人啊。

乔戴的神情毫没因为这个问题而变化,她转头,用着这也能叫事儿的语气回道:“上了个厕所,然后走廊太冷了,去前台坐了会儿。”

这似乎是h市当地的一种风俗,春捂秋冻,秋天正是风大雨多,空气流通的时候,窗户一定要打开通风。也正是因此,方才通往会议室的走廊才会那么冷。

而公司的前台因为要招待客人,所以早早就把暖气给开上了,温度不高不低,正正适宜。如果说乔戴是去那里躲风了,倒是很说得通。

由于有了路松南之前的故意抹黑,再加上乔戴那日被风冻着的先例在前,闵易暄没觉着这有什么不对,十分轻易地就相信了。

他重新把有些僵直的背靠回椅子上,眼睛懒懒地半阖,嘴里骂道:“女人就是多事。”

坐在副驾驶椅上的路松南十分恼恨自己没有想到也去“多事”一点。

“阿嚏。”

他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乔戴把脑袋转向窗外,车高速行驶鼓起的风把她的长发吹得飞扬,她用手按了按发顶,嘴角轻轻巧巧地勾起弯弯的弧度。

“蠢货。”

她的口型一张一合,却没出声,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到了目的地后,又是大同小异的一番商谈,只是这次也许是借了出其不意的东风,只消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闵易暄就再度春风满面地走了出来。

因为这次他没要乔路二人跟着一同进去,这两人就在前台坐着自己做自己的事。

路松南这回长了教训,不再如之前那般为了挣表现站在风口处一等就是一个小时了,他舒舒服服地陷在前台用来招待客人的沙发里,眼睛瞥着对面正在自己和自己玩数独的乔戴。

“喂。”

乔戴抬头,看向出声的人。

“你和闵总裁什么关系啊?”

男子故作不经意地问道。

乔戴极冷极淡地笑了笑,又把脑袋低下去,一边握着铅笔极快地在九宫格里填下数字,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就是你想的关系。”

路松南坐起身来,冷嗤道:“他能看得上你?不会是你异想天开自己贴上去的吧。”

乔戴在左三的九宫格里填下最后一个数字,又换了张白纸继续自己给自己出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路松南终于觉出乔戴的敷衍,心里一股无名火涌起:“乔戴!你说你有什么可牛的,还是,你以为自己特别了不起?”

乔戴画完工工整整的九个小方格,在大脑里飞快地计算了一番,得出了一种可行的方案,迅速地在纸上写起来:“我从没说过自己了不起,若真要说我有什么比别人厉害的地方,可能就在于我至少看得清楚自己到底是个天才还是庸人。”

路松南愣了几秒,总觉得这话是在拐弯抹角骂自己,眼睛一横刚打算开口回过去,正对着旋转楼梯的身体却让他及时发现了正在走下来的闵易暄,他立马甩了句“不和你一般见识”回去,满脸晦气地又把身子靠了回去。

闵易暄下楼时,就看到路松南正在一本正经地翻阅着自己先前给他的那些资料,而乔戴么……嗯,正在画格子玩。

他心情好,没管这些,挥了挥手,就示意这二人走了。

今天他的风水很顺,顺利挖下两个原属于景氏的图书供应商,圆满完成预计任务。

他倒没有贪多,想着要一举在此事上打垮景氏什么的,毕竟狗急了还要跳墙呢,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他眉眼间流露出几分少年得志的意气风发,走出公司时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这里一带隶属于商业区,同样只允许步行,他们三人此时便一路走向同司机约好的等待地点。

走过一个小广场时,乔戴脚步顿了顿。

只见那里聚集着一帮八九岁左右的小孩子,拿着弹弓互相比较着打麻雀玩,而地上躺着一只小小的灰不溜秋的麻雀,正瑟缩着身子不住哀鸣。小孩们围着它打圈,一边拍手,一边嬉笑打闹,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闵易暄本来就放了一部分注意力在她身上,这会儿看到她脚步停了一瞬,带了点儿兴趣朝着她的眼神方向望了过去。

“怎么了?”

他沉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些小孩子,呵,挺能玩儿的……”她眼神冰冷,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便低下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第一次乔戴和他聊起不属于工作上的事,他心中立即就是一动,一种想要借机和她多说些话的欲望在心底疯狂的生长。

虽然乔戴没有明说,但他也猜得出来,她多半是觉得这些小孩子手段有些过分了,正在心疼那只麻雀呢。

他沉吟了一瞬,决定安慰她一把:“你也不必觉得这只麻雀有什么可怜的,冬天来了,它们本来也活不了多久的。”

乔戴挑眉,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望了过来:“所以它们就该被人如此对待?”语气甚至有些冲。

闵易暄从来在女人堆里都是被哄着的,一开始还因为新鲜,勉强能忍乔戴的不敬,但时间长了,他也来了几分火气,声音沉冷。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它们过惯了安逸的生活,就不能怨怪它们有一天被人捉到手中。说到底,还是它们自己实力弱小,怨不得旁人。”

广场无遮无拦,风也就刮得愈发肆意,乔戴站在这空茫茫的广场中间,心里一点一点地寒下去。

是啊,物竞天择,而适者,方能生存。既然技不如人,到最后,也怨不得旁人。

这话说得何其无情,又何其有理。她垂下长长的眼睫,掩去眼底点点闪烁的寒芒,不再说话。

恰在这时,揣在包里的手机因为刚进入的一条天气预报短信,屏幕瞬间在狭小的黑暗中亮了起来,在没有人看到的暗处,上面显示着不知何时收到的两条尚未查看的新短信。

发件人,一个叫黄,一个,叫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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