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奢华的包厢里,却是淫靡的画面。光滑的大理石长桌面上是一列列东倒西歪的酒瓶,长沙发上坐着两个气质非凡的男人,男人身旁则是妖娆的女人。女人大面积的皮肤裸露在外,在酒精的熏陶下浮现淫靡的绯红。
他们今天名义上是来谈生意的。
“释少爷,不要这么拘谨嘛。”
左拥右抱的辛历斜睨了一眼坐姿端正,对身旁的女人视若无睹的释舞,语气轻佻地说。
释舞不置一词,拿起桌上的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你是不是对她不满意?”
辛历放开缠绕着在软腰上的手,对释舞身边的女人招了招手。
女人识相地站起来,走到辛历跟前。辛历双手扶着女人纤细的腰肢,将她的身子一转,让她面对一直没有正眼看过这边的释舞。
“释少爷,这位顾千千小姐可是我为你亲手挑选的。听说顾小姐和倪小姐是同一个大学的,而且顾小姐是学表演的,跳舞唱歌样样擅长,是我们的明日之星喔。”
仅仅听到“倪小姐”三个字,足以成功地让释舞抬眼,目光落在那个叫顾千千的女人脸上。
仅是一眼,释舞不禁剑眉微皱。
眼前这个稚嫩的女人,真的适合出现在这种地方吗?
和倪稚一样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柔顺的长发仿佛遮羞般的遮住了她半边脸,修长站立着的身子尽是局促,头垂得低低的,根本没法看清她的脸。最无语的是,她身上的水手服。
真的不是在玩cosplay学生妹吗?释舞在内心吐槽道。
“怎么样?跟倪小姐很像吧?”
辛历得意地对打量顾千千的释舞说道。
“你瞎吗?拿她跟倪稚比。”
释舞不假思索地吐出一句话。
下一秒,他却被对面的女人抬头间一瞬间的眼神怔住。刚刚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女人,在听到释舞的话后,快速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震惊的,怨恨的眼神。更令释舞讶异的是,这个女人的脸,竟真与倪稚有七八分相似,要说最大的差别,莫过于眼睛。倪稚的眼睛大且水灵,而这个女人的眼睛也是大的,但是透着狡黠,像狐狸。仅仅一瞬,她又低下头,恢复小鸟般柔弱的样子。
“欸,不像吗?”
辛历抬头看着依然垂着头的顾千千,疑惑地挠头。
释舞的目光却一直锁在顾千千身上,灼热的视线仿佛要把这个女人看透。而那个女人始终低着头。
“千千啊,去给释少爷倒酒。”
把释舞的变化看在眼里的辛历轻笑了一声,对顾千千说。
“是。”
顾千千怯怯地应了一句,然后慢慢走到释舞身边。释舞的目光跟着她的移动而转移,全然不顾辛历嘴角那抹得逞的笑。
顾千千在释舞手边蹲下,低着头为他倒酒。
不由自主地,释舞伸出手,抬起顾千千的下巴。
四目相对的瞬间,释舞竟从那双大眼睛里看到一闪而过的羞怯。
稚儿!
释舞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
“咳咳……释少爷,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玩。”
看到释舞已经被顾千千吸引了,辛历大笑着说着,然后搂着两个女人离开了包厢。
包厢里只剩下释舞和顾千千两个人。
“您的酒。”
顾千千轻轻把头一扭,避开释舞的手,然后低下头,小声喃道。
释舞像是回过神来,他收回手,平息了下呼吸。然后站起来,从顾千千身边擦过,向门外走去。
“释少爷……”
娇滴滴的女声呼唤他。
他停下了脚步,但并未转身。
“辛总吩咐我今晚要好好服侍您的,你这样走了,我不好交代。”
“替我谢谢辛历,好意心领了。顺便告诉他,释家只和倪家合作。”
说完话,释舞二话不说走出了包厢。
刚踏出包厢的释舞在看到倚在走廊墙上的人后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简优?”
释舞又惊又喜地喊了一声。
简优离开墙,拢了拢外套,蹙着眉,对释舞说。
“以为你会把持不住呢?”
闻言,释舞无辜地耸肩,语气有些苦涩。
“还以为你是最了解我对倪稚的感情。”
“正因为了解,才好奇你没有上钩呢,面对一个和倪稚长得那么像,性格又那么惹人怜爱的女人,你真的没有心动?”
简优微微一笑,恬静的脸上却浮现几分苍白。
“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你的脸色不太好。”
释舞关怀地问。
“里面那个女人会易容术,她现在那张和倪稚一样的脸是假的。”
简优自顾地说着,没有回应释舞的关心。
“你怎么知道?”
辛历为了让自己和他合作,耍手段的正常的。释舞更好奇的是,突然出现的简优怎么会知道这个。
“圈子里的消息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
简优不在意地说,看向释舞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比起这个,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
释舞细长的眉眼微眯起,看样子是个不好的消息。
“有个叫林约槊的探长,藏着一个昏迷的女人,那个女人和倪稚长得一模一样,据说是倪稚的前世,林约槊正在想办法让这个女人复活。”
看到释舞震惊的表情,简优轻笑,接着说。
“听说现在倪稚和余修印在一起?”
释舞不太情愿地点头,然后皱着眉问。
“那个叫林约槊的男人想对倪稚做什么?”
“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找余修印一起商量这件事。”
简优温婉的眉眼透着严肃的气息。
服务员推开包厢的门,一瞬间被里面的烟味呛到。
“咳……”
服务员连忙用摆动的手驱散眼前的烟雾,在朦胧中看到大理石长桌面上正坐着一个女人。女人身穿合身的水手服,长腿在短裙下撩动着白光。她正旁若无人地抽着烟,修长的手指间透着窒息的孤独。
“打扰了,我是来收拾包间的。”
女人的身上散发着抑郁的气息,服务员判断出她不开心。
果然,女人抬眼,眼神里是死寂的黑色。
下一秒,女人倏地从桌面上跳起来,弯腰熄灭了手上的半截烟,然后长腿一迈,往门外走去。
服务员在女人擦过自己身旁的瞬间弱弱开口。
“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
这满屋子的烟雾,这女人到底抽了多少烟!
“有人在意吗?”
女人径直走出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