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似浓而淡的桂香乘着夜风,携着晨露,惊扰了一室昏黄。
宁子衿从噩梦中惊醒,心口犹在“突突”的跳动着,他擦了把冷汗,梦中未散的血腥气被鼻尖萦绕的桂花香冲淡。
屋内泛着寒意,宁子衿连鞋也顾不上穿,起身下床推开了半合的窗,窗外一片醉人芳香,浓到极致,又从甜腻中逸出一分苦涩清香。
倚在窗边有一会儿,忽然觉得寒意从足下渗透。宁子衿眼底也凉了几分,心中说不出的黯然。
墨华还是没能赶回来,明明说好了,要一起过月夕的。
也罢,以后总有机会的……
已近破晓,隐隐可见天际五彩祥云的色泽。宁子衿失魂落魄的收回目光,想起适才的梦魇,心脏猛地紧缩,恍恍惚惚转身打算躺回榻上时,猛地被人抱起。
“你…?!”来人衣衫上还带着一路风尘,宁子衿先是惊,后是喜,再接着就是窘迫:“你先放我下来。”
后者直接把人放在了床上,俯身用手握住他的一只脚,皱眉道:“怎么不穿鞋?”
温暖的感觉从足心蔓延开来,宁子衿耳朵有些发热,用力挣了挣,他平复好呼吸,还未开口,突然听到后者不悦的开口:“你不知道自己在极寒那里呆了多久吗?被锁在极寒500年,你体内的寒气化都化不掉……”
他原本还想斥责几句,但低头看见宁子衿茫然的模样,忽然一下子又回到了寡言状态,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他被锁在极寒,苦守500年,是自己的错。
宁子衿愣了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心口处冰寒一片,明显是刚才的寒凉刺激了经脉。
“没什么大碍的,只不过刚刚做了个噩梦而已,梦到自己变成了理智不清的邪魔,杀了很多人,屠仙、弑神。然后……然后你杀了我。”宁子衿努力回忆了一下,弯起了唇角,眼角泪痣熠熠生辉,“哈哈,果然是报应。不过,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有做老妈子的潜质?你以前很少说这么多……唔!”
还没说完,忽然被柔软的物体堵住。
略微咬了一下,甜丝丝的,软糯而不腻味,好吃得宁子衿弯了眼:“你从…嫦娥那讨来的?”他含糊不清的问。
多亏了这月饼,止住了宁子衿的话茬。
墨华掩去心中一闪而过的疼痛和愧疚,盯着宁子衿鼓着腮帮子的模样,微微一笑,不语。
半晌他哑着嗓子道:“以后,都与你一同过。”
无银烛画屏,萤火戏月,又何妨?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足矣。
-----小剧场-----
口中残留着淡淡的甜味,宁子衿舔舔唇,打算拉着墨华再睡会儿。唉,得墨华者得好梦啊,这话用在宁子衿身上,一点也不夸张。
墨华盯着他的唇,盯了很久……
(怎么办,好可爱,好想亲……不不不,不能太直接,他霸道总裁面瘫总攻的人设不能崩!)
(委婉一点委婉一点…)
“子衿。”
“恩?”一脸莫名加黑人问号。
“我要吻你。”
“……”Ex 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