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总管再次将我和添香二人叫进屋中,我们二人恭恭敬敬的跪拜在地,他高高端坐在上认真吩咐道:“你们也知道,能留在王府可是你们莫大的荣幸,最近王妃娘娘身体不适,府中事务繁忙。尤其是膳食房,你们二人先随孙姑姑就先去膳食房帮忙吧。”说完他懒懒的闭上眼养起神来。
这时有两个丫鬟从西偏房门口走过,轻声议论着:“那水晶肘子,王妃还是吃不下,都分给下人了,味道真是鲜美。”二人说着抬头发现在西偏房门口,赶紧捂着嘴,快速走开了。
一会牙婆出来对着我们说:“都一个一个进来,给总管大人过过目。”接着四人按照顺序,依次进入房间,出来后依然在门口等候。我第三个进房,西偏房我以前来过,许久不来似乎也有了些变化,我跪在地上暗暗自嘲。以前我每走过这府中院落,跪拜声一片,现在换作是我跪着对他们回话,还真是有些讽刺。
我正默默想着,忽听头顶传来一个声音:“抬起头来。”我抬头向在座之人看去,果然是一幅陌生的面孔。张扬说的不错,这府里能换的人都换了。“你叫什么名字。”他冷冷的问。
“奴婢,名叫冯婉清。”我谨慎的回答道。
“到了王府,就叫婉清吧。”也许是面审了太多的人,总管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你会做什么?”
“奴婢什么都会做,最擅长膳食的烹制。”我忽然想起门外小丫鬟们的议论,避轻就重小心回答。
“哦?擅长做菜?哪里学来的?”总管靠在罗汉榻上懒懒的问。
“回总管大人,奴婢的祖父曾在御膳房帮过厨,女婢自小跟着祖父,吃他烧的菜,吃习惯了,自然做起菜来也能学着翻些花样。”我说了个事先编好的谎言。
“那你报报菜名,让我听听你会做什么菜?”
我点了点头顺口说出一串菜名,这多亏在连家庄天天翻着花样给蔺承阳做饭,有些菜名还是蔺承阳帮着起的,否则让我现时编些菜名,还真是困难。总管点了点头,一旁的牙婆挥了挥手,示意我退下。我回到门口继续等候着。心情竟然还有点紧张。
当牙婆再次从房里出来,冲着四人吩咐道:“添香,婉清你们二人留下,听候总管吩咐,其余的人先跟我回去吧。”离开的两个丫头似乎还有点不甘心,走出几步还回头看了又看。
郡王府总管再次将我和添香二人叫进屋中,我们二人恭恭敬敬的跪拜在地,他高高端坐在上认真吩咐道:“你们也知道,能留在王府可是你们莫大的荣幸,最近王妃娘娘身体不适,府中事务繁忙。尤其是膳食房,你们二人先随孙姑姑就先去膳食房帮忙吧。”说完他懒懒的闭上眼养起神来。
我们退出房门跟着早已候在门口的孙姑姑,将自己的随身物品先放到下人房间,然后赶到厨房报到。“这是厨房的李管事。”孙姑姑将人带到后,做个了简单的介绍,“以后你们就听从李管事的分派。”我们二人赶紧施礼。
李管事人长得不高,但很敦实。看也没看我们两人,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的声:“你二人先去帮忙劈柴,然后帮着起炉烧水,再把那些厨具洗干净了。诗妍,她们两个先跟着你。”
一个身着粗布衣服灰暗的身影,在灶台前回过头来,答应了一声:“是。”我心中立刻泛起层层涟漪,诗妍!她在这里!原来我连累的还不只小环一个人,我仔细打量了她,虽然她脸上因柴灰而蒙上污垢,但仍然难掩天生的清秀纯情。
诗妍走过来对着我们温柔的说:“两位跟我来吧。”我紧跟在她后面,穿过厨堂来到柴房,诗妍指着地上似小山一样凌乱的干柴说:“这是这两天要用的,大家帮忙一起整理吧。”添香也是个老实孩子,我们答应着便开始动手整理。
“我一会忙完会过来。”诗妍嘱咐了一下,转身离开。
“等等。”我追出去叫住诗妍,想问她过的好不好,但一时却不知怎么开口,思量犹豫片刻才说,“姑娘,这里的活辛苦么?”
“哪有不辛苦的活,好好做吧!”诗妍眼神中似有淡淡的惊奇,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似水。这样的淡然倒让我鼻子一酸,我努力忍着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低下头转身回到柴堆旁,将劈好的柴整理和捆扎起来。
添香看着我一脸的忧伤,似乎有些奇怪:“婉清,你在家中没做过这些活吧!”她看着我细皮嫩肉的手安慰道:“多做做,等手上磨出了茧就不会疼了。”
我在坪镇这种粗活哪里会少做,只是错投了白翠薇的身体,才有了这双养尊处优的嫩手。加上我这一脸的悲情,难怪添香要以为我娇气。我还是感激地向她点点头,默默继续手中的活。
一天劳累以后,我们本以为可以回房好好休息一下了,李管事却特意嘱咐:“你们两个初来王府,对王府的情况还不了解,但要记住,一有动静,立刻到膳房集中。明白了么?”我们连忙点头,心中自然不敢懈怠。
晚饭后,添香坐在床上,摇摇欲坠打着瞌睡,我有心事,反而因烦躁而有些亢奋,见她那个样子,有点于心不忍便承诺说:“添香你睡吧,有动静我喊你就是。”“好啊。”添香倒头趴在床上,放心睡去。
我悄悄出了房门,坐在院中,夜晚安静而黑暗,只能望见满天的星辰。远处一盏灯笼由远及近,我仔细观察,发现来人是诗妍,凭着灯光,诗妍看到了我:“你怎么不在房中休息?”
我见到诗妍心中倍感亲切:“恩,反正也睡不安稳,就出来走走。”
“是啊,王妃自有孕后,胃口相当不好,吃什么就吐什么,因为担心腹中胎儿受影响,便吩咐膳房要随时听命,为王妃准备膳食。”诗妍简单讲述了王府中的情形。
心中忽然浮现了历历往事,“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我若有所思,今天想来这副书法,除去表面上看似的苍劲,字里行间却透着太多的无奈和惨白,当她一直走不进他的心里,惟有“悲歌”与“远望”来证实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