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的剑法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我由衷地赞叹道。
尹天允看着我露出一抹不屑的微笑:“是么……”
“这普天之下怕只有一人能成为你的对手!”我悠悠的远望,淡淡的启齿。空气中飘来一阵清新的芳草之气!
“不错,只有他,还偏偏是师妹心爱之人,所以当初我才肯放手……”师兄认真地看着我的脸,眼中难掩心痛的迷离,“你脸上的伤也是为他所致吧!哎,这样为了他,不觉得委屈么?”
我摇了摇头,目光灼灼:“不委屈,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的!”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秉承故人意,冰心在玉壶。“先别说我了,师兄你是怎么会来救我的呢?”我问尹天允。
尹天允娓娓道来:“自那次离别后,我来到京独调查玄素剑的下落,前段时间听说蔺王爷到了京城受封赏,就想到你回来,不想却传出了你重病被贬的消息,我知道这里必有蹊跷,所以我特意留意了平阳王府的一举一动,还将墨羽骑召集到京城,以防不时之需。”
“我在平阳王府后门巷尾,看见有人塞给一个男人一包银两,还夸他说他做得好。见这两个人都鬼鬼祟祟,我便趁他们分开之际,抓住了其中的一个盘问,在我威胁之下,他说出蔺王爷要他将‘毒害王爷子嗣’的罪名陷害到你的头上,我知道不妙,立刻召集墨羽骑,布置撤退之路,准备将你救出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没能救下小环。”尹天允难掩面色的悲痛,气氛开始有了几分凝重。
“那么师兄寻剑可有何进展?是否打听出了玄素剑的下落。”我背过身问尹天允,不愿再多提小环,这道伤痛在我心中已难以磨灭。
“下落还没有,不过线索还是有几条!”师兄沉吟道。“我在京城发现了当初追杀过我们的黑衣人的踪迹!”
“哦?”我瞪大眼睛,再次好奇的看向尹师兄:“他们到底是什么组织?”
尹天允摇了摇头:“具体我也说不清,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很是神秘,我苦心等待,算是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这些人的确听令于朝中的某股势力。”
“也就是说,朝中确实有人派杀手抢了玄素剑,而且是刻意夺之?”我思绪飞转,既然刻意来夺,对此剑必有所了解,当初血洗坪镇,也足以表明,夺剑者的对此剑志在必得的决心,他到底为什么要夺剑,又要拿此剑做什么呢?这种种谜团瞬间笼罩了我,夺剑人的背后到底有一个怎样的阴谋!
“那么蔺承阳的改变是否也会与此有关!”我淡淡的蹙起了眉,心中下定了决心,“师兄,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可是,你身体刚好,还是再歇两天吧。”尹天允不放心的看着我说。
我摇摇头:“若说我有病,怕是心病吧,真相不明,我这病又怎会根除。明天我们就去平阳城去,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帮我。”
“什么事?”尹师兄问?
“带我到平阳王府,我要去拿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这件东西对蔺承阳意义非凡,所以我绝不会让它落入他人之手!
第二天我们便驾着马车直奔平阳城,我知道嘉陵公主和蔺承阳一定不会放过我,便特意绾了发改换了男装,这样一打扮,真还轻易难以被人辨认。这一路走的还算顺利,我们按预期到了平阳城,城门旁的告示兰里果然贴上了通缉我的告示。
通缉告示上的通缉理由是:平阳王庶妃白翠薇,不守妇道与人私逃。而这件事更是成了街头巷尾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我们在酒馆用餐的一刻功夫,就不断听到各种各样的议论。
绝大部分人都痛骂白翠薇红杏出墙的不耻,只有少数几人同情白翠薇被贬为庶妃的遭遇,但对于私逃的行为仍然深恶痛绝。若说一个江湖女子能嫁给当今战功显赫的平阳王,这是何等的荣耀,又是多少少女求之不得的梦想!
然而这个白翠薇竟用私逃,给百姓心中的贤王带了一顶挥之不去的绿帽子,哪有不招恨的道理。我估摸着就算蔺承阳不通缉我,此消息一出,若是被这些百姓发现了我,也会当街把我生吞活剥了!
尹师兄担心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我,眼神中传递来淡淡的安慰。我心领神会的摇了摇头,这点压力我怎么会承受不了!我坚强的给了大家一个微笑,尹师兄也给了我一个心照不宣的鼓励眼神。
饭后,我们来到一处僻静之所,筹划如何进平阳王府。这两天,蔺承阳还未回府,私逃的传言让绝大多数以为我一定躲起来一时不敢露面,现在的平阳府正是守卫薄弱的时候,大家决定天黑以后立刻行动,由尹师兄带着我进府,墨羽骑在府外接应我们。
夜晚大家穿上夜行衣,尹师兄对我轻声交待:“跟紧我,不要擅自离开,有什么事吩咐我就是。”我点点头,他揽住我的腰,脚尖点地,一个纵身施轻功带着我越过了王府的院墙。
王府中除了看守的小厮已无他人。我熟门熟路的摸到了自己房间,“沁芳堂”三个字依然高挂,可惜很快就会有新的主人入住了吧。尹天允在门口等着,我轻轻推开门进入,借着昏暗的月光,我从床头的暗格中拿出一个小巧的锦盒,放入怀中。
走出房门,我再次回头看了看自己熟悉的房间,那些日夜熟悉陪伴过我的东西,怕是来不及带走了,我和它们做了最后的告别!“好了师兄,我们快走。”我轻声吩咐,在未被人发现之前,决不能拖泥带水。
尹天允向来轻功极好,来去无踪,不留痕迹,顺利出了平阳王府后,尹天允不解的问我:“冒如此风险,师妹你到底去拿了什么东西?”
我将锦盒从怀中取出,交到他的手里,“是这个,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