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之上,一群被驱逐出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交流声议论声此起彼伏,整个广场变得无比嘈杂,掌门眉头一皱,冷哼一声,整个广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的。”掌门看向天绝等人,有些疑惑,随后探出灵识想要渗入千佛石窟之中。
天绝眉心亮光一闪,掌门的灵识便被截断。
“你干什么?!”掌门十分恼怒的喝问道。
“哼,看来时间过了太久你是忘了那个约定了啊。”
掌门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原本探入其中已经被切断的灵识猛烈的燃烧起来,朝着掌门眉心方向冲去,掌门吐出一口魔气,化作一个漆黑的小人,与火焰胶着了良久终于双双消弭,掌门咳出一口精血,这才缓了一口气。
就在这混乱的时刻,王永寿也悄悄的找到了音無他们的方位,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了人群之中。
“散了吧。”天绝的声音不大,但无论哪个方位的弟子都听的清清楚楚,众弟子开始慢慢退去。
纵然对这次千佛石窟的开启有着许多的不满与疑惑,谁又敢去质问掌门长老呢,何况很多人还是猎取了许多舍利,上交给门派获得的贡献也足以平息他们心中的不满了。
“终于结束了啊。”音無伸了伸懒腰,显现出姣好的曲线。
王永寿有些伤感的应和了一声,“是啊。”
张行斋走到王永寿面前,郑重的行了一礼,“谢谢你,小师弟。”
张行斋现在给王永寿的感觉与之前很是不同,之前的张行斋温文儒雅,一举一动都有着温和的君子气,而现在的张行斋则浑身都是杀意,王永寿相信,现在的张行斋即便再次遇到狮三不可能会输于他的。
于是王永寿回了一礼,“要不是师兄当时有恙怎么会输于那个家伙。”
张行斋没有说话,但眼神之中有着无比坚定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獒上前,低声问道:“我听说了你的事,干的好,但为什么没杀了他?”
他自然是指轩辕癸巳,当时王永寿只是重创了轩辕癸巳,却没有杀掉他,这时很多人的疑问。
王永寿指了指天空,“总有一天,我要让天宫坠落,我要让天獒师兄和音無音元亲手剐了那群人。”
王永寿的声音不大,但神色异常坚定。
虽然天獒和音無没有说什么,但王永寿感觉的到他们对着天宫中的那群人有着刻骨铭心的恨意,这种恨意不是杀死一个两个人可以消弭的,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王永寿已经把他们当做家人了,家人的愿望,就是自己的目标与承诺。
天獒呜咽了一声,转过身去,声音低沉:“走吧,去天瞳殿。”
君心和月兔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天瞳殿,连天绝也不寻常的早早的在等了。
众人落座,天瞳神色冷峻,有着平时少有的威严。
“天魔十四岛和圣龙山攻下了四个弱小的域界。”天绝的声音有些颤抖,“乱世来了。”
张行斋一口饮尽面前如血的美酒,“不过一杀!”
天獒磨了磨牙,居然咧嘴笑了起来,“什么乱世,什么时候又不是乱世了,别的我不管,想要伤害你们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王永寿突然站起身来,向着天绝和其他人恭恭敬敬诚心诚意的行了一礼,“我要走了。”
音無蓦地站了起来,“为什么走,要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音無的眼神有着少见的焦虑,随后有些羞涩的坐了下去。
大殿中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天绝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想要捋一捋短短的白胡子,结果一不小心拔掉了好几根,呲牙咧嘴的怪叫了起来。
“来,干了这杯酒!”天绝举起手中的酒杯。
“干!”
“干!”
“干!”
……
酒是刮骨刀,亦是解愁药。
几巡酒过,众人微醺,天瞳殿上也有了些许欢声笑语。
音無悄悄的做到王永寿的身边,微醉的眉眼间有着平常见不到的妩媚,“你什么时候回来?”
音無的身躯很软,体味很香,王永寿很是心猿意马,他很想亲一下这个美丽的师叔,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于是他不动声色的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万一死了呢,谁知道呢。”
音無几乎把整个身子都倚靠在王永寿身上,眼神如水,简直要将王永寿化在其中,
“你要活着,
活得很久,
然后回来,
然后找我。”
音無只说了四句话一共十六个字,王永寿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起身对着天绝说道:“师尊,弟子醉了,容弟子回去休息。”
天绝睁开眯着的双眼,挥了挥手示意知道了。
一阵风吹来,王永寿的醉意瞬间散去了,他捡起脚边被风吹来的枯叶,有些自嘲的自言自语着:“不知不觉就秋天了啊,真是个离别的好季节呢。”
一个人的路很长,但离别的路就短的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小屋,王永寿抚摸着木屋上的木纹,有些感慨有些眷恋,月亮还像自己刚来的时候一样亮,周围还像自己刚来的时候一样静,但自己变得太快就觉得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还要走,为什么不留下来。”天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王永寿笑了笑,“真是没想到天獒师兄会说出这些话呢。”
天獒与王永寿并排做了下来,“一定要走吗?”
王永寿点了点头。
天獒用前腿扒拉着门前的泥土,沉默了很久,“如果我们再见的话就是敌人了怎么办?”
王永寿想了想,“那就把你们都抓起来让你们投降我吧。”
王永寿说的理所当然,天獒似乎也觉得理所当然,一口答应道:“好啊,要是到时候投降条件不好的话师兄可是不会降的哦,哈哈哈……”
天獒走了,张行斋来了,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一块石板塞到他的怀中便走了。
君心和月兔也来了,君心将一本古檀色的翻不开的书递给王永寿,嘱咐他要是去到了极度仇视人族的地方激活它,月兔似乎很生气,一句话都没说。
刘二狗给了王永寿一块滴着血的生肉,刘如瑟则咳着血替王永寿奏了一曲,一曲毕王永寿的灵识瞬间壮大了三四倍,曲子奏完刘如瑟便也自顾自的走了。
王永寿看着不远处的那座小屋,他等了很久,等到月亮落下,等到大日升起,又等了一个月升日落,那座小屋的主人还是没有来,于是他擦拭了一下青莲剑鞘就要捏碎符篆。
月兔来了,直接就给了王永寿一拳,她声嘶力竭的吼道:“你知不知道音無喜欢你!你知不知道她醉了两天,边醉边喊着你的名字,这两天喊了起码有上千遍,你为什么不肯珍惜?!!”
王永寿将无垢上的八卦盘取下想要递给月兔,却被月兔一把打掉,“不用你这样假惺惺,要是为她好就别走!”说完月兔就转身离去,“今天日落之前来我们那儿找她,不然饶不了你!”
八卦盘咕噜咕噜滚了好几圈,最后还是楔在了无垢之上,王永寿看着归位的无垢苦笑一声,捏碎了忘川给的符篆,从小屋消失了。
“他终究还是不来了。”音無的眼神很是空洞。
天獒拍了拍音無的肩头,“小师弟昨晚跟我说的,他说以后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所以他喜欢你,但是不能爱你,真是肉麻。”
音無的声音平静无波:“借口。”
“小师弟最后说,今日一别只怨秋。”
“懦夫!”月兔恶狠狠的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