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梦了吗？”王永寿自言自语道。这次的梦前所未有的真实，他明确的知道自己在做着梦，但却怎么都醒不过来，于是他以旁观者的身份继续看着。

“为什么非要打破这囚牢呢，就这么无知的活着有什么不好吗？”蛇身男子翻动手中的书本，“未来早已注定了，谁也逃不脱的。”他对面的青袍男子显得很是狼狈，浑身都是血迹，脸上有着交错的细密的伤口，他举起手中的大斧，不甘的咆哮着，

“吾等本是天生地养之灵物，逍遥自在于天地间，自从他们出现后，我们人族就要被他们牧养，作为灵蕴容器永远懵懂无知的活着吗？”男子大斧闪烁起血红色的光芒，朝天一斩，整片天空都被撕裂，被斩开的那片天空伴着凄厉怨毒的嘶吼流出暗黑色的血液，“你看到了吗？每一滴血液内都有着一个冤魂，他们做什么了，他们天生该死吗？！”

蛇身男子点了点头，叹息一声，“他们不该死，要怪就怪他们不够强大。”

男子眸子圆睁，湛起阵阵神芒，随后光芒覆盖了全身，蛇身男子全身一颤，“你疯了吗？你竟然燃烧了全部的灵蕴，你会死的！快停下来！“蛇身男子急促的说道。

光芒之中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光芒更甚，几乎成为一轮大日，这轮大日冲天而起，撕裂万丈青天露出青天之外的黑暗，无数的赤眼被烧焦坠落，大日光芒也逐渐弱了下来，“纵然你是人族第一真神也不可能仅凭一人之力颠覆这一切的！”蛇身男子朝着天空吼道。

“什么第一真神！不过是被圈养的猪猡！我要让他们知道，纵然我们是猪猡，也不可被随意宰割！我要让后辈知道，纵然要死，也要死的光芒万丈！”大日原本变得微弱的光芒再次大盛，整个世界都变得一片白茫茫，再也看不见什么。

王永寿遮住眼睛，阳光从天窗射了进来，“已经是早上了啊，真是个漫长的梦啊。”王永寿自言自语道。这个梦实在太过真实了，真实到他几乎迷失了，真实到他的热血也燃了起来，他甚至想要追随那个被称为第一真神的男人冲天而去。

于是他决定去问问老头，老头子似乎知道的很多，虽然大部分事情他都不想告诉自己，他敲开老头的门，发现天獒坐在老头的面前，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他也没有顾虑什么，天獒对于这些事情必然是不清楚的，他直接问道：“你知道第一真神吗？”

老头脸色一变，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天獒识相的告辞了，老头把门关了起来，顺手捏了个印诀将这片区域封印了起来，他低着声音问道：“你怎么可能知道第一真神？！当年他们可是抹杀掉了关于他的一切！”

王永寿略带玩笑的说道：“如果我说我做梦梦到的你信吗？”老头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他将声音压得更低，“不要再告诉别人了，不管是谁，哪怕这是中央界。”“为什么？”师不宁有些不解，“人族被掠夺的灵蕴已经回不来了，许多人都已经忘记了体内还有着枯竭的灵源，人族已经不再是当年灵蕴丰沛威能逆天的种族了，你们斗不过他们的。”

“他们到底是谁？”低沉的声音中暴怒几乎要溢出来，“为什么我们就只能成为猪猡！可即便我们已然成为猪猡了，却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老头叹了口气，神色和蛇身男子恍如一辙，“因为你们太过弱小，因为再也没有人像第一真神那样勇冠天地。”

王永寿让自己平静下来，“为什么第一真神都已经燃尽灵蕴，而我们的灵源都已经枯萎，他们还不肯放过我们！？”老头伸手点在王永寿的腹部，王永寿感觉自己的腹部像要烧起来，原本安静呆在腹部的剑形半成品阴丹疯狂的旋转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腹部像是要被绞碎一般，随后一阵灰蒙蒙的雾气向着王永寿的腹部汇聚，一阵青光闪烁，融合着灰雾将王永寿的全身都笼罩起来，再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能听到王永寿痛苦的嚎叫。

过了很久，灰雾中的嚎叫声逐渐弱了下来，王永寿浑身水迹的瘫软在地上，全身散出阵阵恶臭，遭受一阵折磨的王永寿没有愤怒，反而问道：“老头，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阴丹终于凝聚成功了，明明之前我总是觉得缺了些什么的。”

老头指了指王永寿的腹部，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是你自己。”王永寿错愕的感受着自己，他发现自己的剑形阴丹以圆形的轨迹不停运转着，原本寻常的命力掺杂了丝丝阴气，变得更加的精纯凝练，而阴丹下方有着一汪绿色的泉水，散发着无尽的生机之力，不停的滋润着阴丹，使得命力流过经脉时也在不停的强化着肉身，原本就已经达到乱身阴阶巅峰的肉身顺利突破并且达到了媲美乱身阳阶巅峰的程度。

王永寿张了张嘴，“难道，这是……？”老头点了点头，“灵源纵然枯竭，但总会有着复苏的希望的，灵源是天地之证，是成就果位的最好基座，而成就果位的人对他们有着无与伦比的威胁。”“所以？”王永寿似有所悟，但突然又摇头道：“既然灵源这么重要，他们怎么可能容许灵源复苏的人存在于世间的？”

老头捋了捋胡须，露出复杂的神色，“第一真神自爆灵源重创了他们，他们休养了十万年，后来天魔之主觉醒，几乎要将这片天地捅破，他们又失去了这片天地的监察力十五万年，以后陆陆续续的有人苏醒灵源，他们不得不一一消灭，时至今日，他们已经消失在这片天地四十万年了，今日你又苏醒灵源，想必他们醒来屠戮的日子也不会太久了吧。”

王永寿还是很不解，“既然灵源对于他们的威胁这么大，他们为什么不干脆彻底灭绝我们人族一脉呢？”老头有些悲哀的说道：“你以为人会害怕猪猡的成长吗？他们长得越大越壮，那么屠夫获得的肉食就会越多啊，他们死去无数的炮灰，可他们的首领已经越来越强大了，要是再这么下去，即便第一真神复生恐怕也不能做些什么了。”

“猪猡啊，我们是猪猡啊，可是即便是猪猡，我们也还是想好好的活下去啊。”王永寿的声音很轻，轻到只能自己听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人族秘辛？”

老头按了按眉头，没有接话，“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王永寿有些错愕，歪着头想了想，“你是说我太弱还是说千佛石窟第七百六十四窟那件事？”

老头说道：“既然你苏醒了灵源，你可以试试走到千佛石窟的尽头。”

王永寿问道：“那里有什么？”

老头将王永寿赶出了屋子，“你自己亲自去看看吧，如果你可以走到那儿的话。”

王永寿吼道：“你究竟是谁？“

老头没有回答，一边关门一边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我很期待告诉你我的唯一真名，如果你有一天强大到那种程度的话，我会告诉你，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