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园这边的房屋都显得有些与众不同,这座房屋也不例外,木屋周围有着一圈篱笆,篱笆内种着奇怪的花朵,木屋则长满了向阳植物。
还没走近木屋少女就喊了起来,“姐姐姐姐!音元回来了!”
简朴的木屋小门缓缓打开,一个同样穿着大红色旗袍的女子走了出来,一对杏眼晶莹动人,柳叶弯眉,肤若凝脂,莲步轻移,腰肢摇动间自有一种妩媚,要说有什么缺憾的话,就是女子似有天疾,脸色苍白,走动几步便气息不稳,虽有几分楚楚,但也还是一种遗憾。
王永寿不能从女子身上感应到任何强大的气息,仿佛面前的女子就是一名凡人似的,但能住在这里的哪会有凡人,于是他躬身一拜,“弟子王永寿拜上。”女子走到王永寿的面前,眼睛眯成一道弯月,笑容纯净温和,“我叫音無。”王永寿抬起头来,闻着近在眼前的幽香,有些窘迫,他手足无措的理了理衣襟,低低的又说了一句:“哦,我叫王永寿。”
气氛有些尴尬,音元跳了起来,朝着王永寿就是一个暴栗,叉着腰说道:“臭小子!别对姐姐有什么想法,姐姐永远是我的。”说完紧紧的抱着音無仿佛在宣誓主权一般,音無摸着音元的头,言语间很是宠溺,“是是是,姐姐永远是小音元的,谁也抢不走的。”
“那个……”王永寿挠了挠头,“我可以问问我住在那儿吗?”音元骄傲的指着不远处的森林,“傻瓜!连砍木头盖房子都不会吗?你是笨蛋笨蛋吗?”音元说的很理所当然。于是王永寿理所当然的去山上砍木头了。
山上的木头比他想像的要结实多了,想来造起的木屋应该还是很结实的,在音無两姐妹的帮助下王永寿很快便将一间简陋的木屋造了起来,在聊天中,王永寿了解到两姐妹的年纪其实跟自己差不多大,但老头说自己不愿再收徒什么的,就收他们当师妹了,但今日却收下他当徒弟了,这很奇怪,虽然还是把他丢给了她们。
聊天的过程中王永寿发现音元几乎没有任何防备之心,音無则只是笑的很好看,很少说话,但王永寿发现她的笑容之下仿佛在掩盖着什么,他也不想多问,他最奇怪的是,这样一对姐妹是怎么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活下来的,那个老头把自己丢给这对姐妹到底是什么意思。
房屋盖好已经很晚了,音無露出一丝疲态后两姐妹便告辞回到了自己的小屋,王永寿掌起一支蜡烛,翻阅起了老头给自己的那本书,泛黄的书面没有任何字和图画,但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翻开书页王永寿看到各个种族的战斗,但主角都是一个拿着有着一条深邃血槽长剑的男子,这个男子看上去有些眼熟,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而男子的剑式虽然神妙异常,但怎么看也只是一道大纲而已,于是王永寿将蜡烛吹灭,安静的躺在床上,他已经很久没好好睡觉了,他确定在这儿不会遇到任何危险,于是他睡着了,睡的很沉。
他没看见在他睡着后,八卦命魂突然出现,命魂中的男子转动了下手中的八卦盘,王永寿怀中原本公孙给他的《剑典》飞了出来,化作一阵青光融入老者给他的书中,书页突然多了很多东西,男子手一勾,那本书便到了他的手上,他快速的翻动着,很快便把一本书全翻完了,他的手上出现一点星火,整本书便被销毁了,命魂也在黑夜中消失了。
原本盘膝而坐的老者突然睁开了双眼,最奇特的是他的眉心有着一只和王永寿眉心一模一样的竖眼,竖眼眨了眨便消失了,老者喃喃自语道:“你真的穿过了那条路吗?你真的成功了吗?即便你遇到了那些人,可你已经不再认识他们了,那么,你还是你吗?”
“我要这天,记得吾名!”看不清面容的蛇身男子站在一名黑衫男子身后,八卦盘动,无数的光芒涌向黑衫男,黑衫男子大吼一声,长剑竖劈而下,一道千万丈长的剑光轰然向前,斩碎了前方数不清的赤眼,留下一大片空地,但很快这片空地就被更多的赤眼填满。“我要这地,不忘吾容!”蛇身男子一手指着离位,一点星火落在黑衫的剑上,瞬间便将长剑覆盖,变成一把妖艳的火剑,黑衫长剑一收一刺,一条千丈火龙咆哮而去,前方响起凄厉的嘶鸣尖叫,又是一大片的的赤眼被烧成飞灰,可不管怎么杀,赤眼数量却不见半点减少,黑衫吐出一口血雾,血污一碰到长剑便仿佛被吸收了一样,“我要这苍生,传诵吾业!”男子直接将长剑掷出,长剑变得血红,一头血红色的嘲风冲天而起,长剑则碎成无数片碎片,射杀了无数的赤瞳,而嘲风飞舞纵横,诛杀了近半的赤瞳之后终于消失不见,黑衫男虚弱的坐在地上,眉头一皱,露出一丝戏谑的笑,“终究还是不能冲出这片囚牢吗?哪怕有你的帮助?”
仔细看着黑衣男子的面容,三分像戈康,七分似王永寿,王永寿满身大汗的醒了过来,他不停的喘息着,有些惊魂未定,那些赤眼散发出的毁灭一切的气息让人感到绝望,虽然并不知道黑衫男子的境界是何,但王永寿隐隐觉得,有了蛇身男子的辅助,即便是显圣境的强者也不一定敌得过他,可他还是死在了那片战场,还有,那个人,为什么这么像自己!我,真的是戈康么?!
不知不觉间夜竟已然过去了,门外传来音元的声音:“傻瓜!出来种菜了!”王永寿穿戴了一下走了出去,音元拉着王永寿的袖子往不远处走去,“快快快,姐姐早就起床了,你怎么能比姐姐还懒呢!”
果然,远远的便看见音無弯着腰在劳作着,朝阳洒在她的脸上,一颗晶莹的汗水滴落,一切看起来那么美丽,走到近前,音無拿出手帕擦了擦微红的脸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将倚在篱笆上的另一个锄头递给王永寿,“呐,你的。”
“我去山上了,你不要欺负姐姐啊,不然我回来揍你哦!”音元挥了挥小拳头,留下一句威胁就往山上奔去,“这丫头总是这样,不要见怪。”音無解释道。王永寿原本以为种菜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可当他拿起锄头挖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这片土壤出奇的坚硬,以他的肉身竟然挖不开,只有注入命力才能勉强挖开,可看着音無的轻描淡写,王永寿只能暗暗叫苦。
“她经常这样丢下你一个人吗?我昨天来的时候看见她也是从山上下来的。”音無递给王永寿一块锦帕,这时王永寿才发现自己居然出汗了,而且出汗的毛孔中有着细小的黑垢,散出一股恶臭,“她和我们不一样,这是她的修行,屋后有一个泉眼,过会儿去洗洗吧。”王永寿握着带着丝丝幽香的音無的锦帕,看着锦帕上的点点污垢,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音無仿佛看出来了,“送给你吧,以后肯定还是用的着的。”“谢谢。”
王永寿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出现了些许怜惜之情,这个女人美丽,阳光,通情达理,浑身散逸着致命的幽香,这让王永寿很是不安,他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把淼淼忘记,会不会忘掉自己的初衷,会不会忘记那些自己在意的苦难,于是他不动声色的与音無拉开了几个身位,不再说话。
“音無小娘子!哥哥又来采药了!快出来迎接!”就在王永寿默不作声思考的时候,一个轻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音無眉头一皱,笑容收敛了起来,显得很是清冷,“云中鹤,你来做什么,师兄说过不再允许你们来采药的。”
这个叫做云中鹤的男子一脸淫邪,三角眼眯着,没有离开过音無饱满的胸脯,“哥哥想你啊,忍不住就来找你了啊!”说完他便一跨,想要捏住音無的下巴,音無往后一退,王永寿往前一跨,向男子施了一礼,“师兄,有礼了。”
云中鹤三角眼中露出一丝暴戾,鹰钩鼻一挑,轻蔑的说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滚蛋,莫不成你是音無养的小白脸吗?”说完云中鹤放出收敛的修为,赫然是乱身境阳阶,音無护住王永寿,脸色露出怒色,“云中鹤!你到底想干什么!”
云中鹤伸出手掌,轻浮的舔着舌头,“你说呢?”音無身躯颤抖了起来,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左手握拳就要击出,王永寿一把抓住音無的拳头,“让我来,别污了你的手。”
云中鹤怒色大盛,“小子找死?!”王永寿寒声笑道:“给你三息,给我滚蛋!一!”云中鹤并掌成爪,爪上云气弥漫,背后一只鹤影出现,一把便抓住王永寿的喉咙,音無惊呼一声,云中鹤冷笑一声,直接捏碎,可预料中的血与骨并没有出现,他只是抓住了王永寿的一道虚影!
“你抓着什么呢!”王永寿站在云中鹤身后,眉心竖瞳光芒大盛,一道射线化作一把七彩小剑射向云中鹤,云中鹤脸色大变,捏碎腰间三道玉佩,又烧了三道明显散发着不凡的命力波动的符篆,心域包裹住全身,蜷膝护着自己,“轰——喀喀喀“一阵碰撞声和破碎声连续细密的响起,云中鹤所有的屏障都被击破,整个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你们!噗——胆敢伤我!”云中鹤声音有了些许颤抖,不复开始的飞扬跋扈。
王永寿剑眉一挑,“二!”
“你们会后悔的!”说完便踉跄着往药园外跑去。
音無掩嘴而笑,“你是在英雄救美吗?”音無的问题有些白痴。
“就看你怎么想了。”王永寿摊了摊手。
“好老套啊。”
“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