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皇帝召集后宫所有嫔妃到皇后的凤鸾殿集合,嫔妃们都不敢怠慢。等皇帝拉着舒妃的手到了凤鸾殿时,所有嫔妃都已到齐,齐齐行礼:“参见陛下”。除皇后外其余嫔妃又朝舒妃行礼:“参见舒妃娘娘。”
皇后笑意盈盈:“舒妃妹妹,近日身体可还好?妹妹怀了皇嗣,可要多注意调理身体才好。”说着伸手拉住舒妃的手,却明显感觉到舒妃的的抖得厉害。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近日身体还好,有劳娘娘挂怀。”舒妃低眉颔首答道。
“众爱妃,朕今日来此有事宣布,舒妃成孕,朕甚是欣慰。只是此前朕后宫嫔妃生子或难产,或多夭折。皇后乃后宫之主,是为皇后照顾不周!”皇帝厉声说道。
皇后赶紧跪下:“是臣妾无能,照顾不周,请陛下降罪!”
“你身为六宫之主,确有失职之罪,朕今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如今,舒妃怀的是我大唐二皇子,由你全权照顾,若是孩子又了什么闪失,朕收你凤印,送你去冷宫呆着。”皇帝厉声道。
“臣妾定当竭尽全能,保二皇子周全。请陛下放心。”事已至此,皇后别无她法,只暗道,这舒妃平日里也就胆子大点,下手狠点,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心计。只是此时,她也奈何不得。
苏月一旁暗暗看着这一切,眼都不抬,心想:“这两个恶毒的老女人到是福分不浅,一个有子,一个被皇帝酒醉临幸了一次便能成孕。不过我将来一定会让你们什么都没有!”她心思缜密,又善于忍耐。
又是一个冷冷的清秋之夜,霓影苑中桂花香气袭人,苏月坐在窗畔,记起从前姐姐在醉月楼最凄苦的日子,那时的苏月很馋,三月不知肉味,姐妹二人将在帮醉月楼中姑娘买胭脂给的微薄施舍买了些许面粉,姐姐蓝玉心灵手巧,作出了她此生吃过最好吃的桂花糕,那浓郁的桂花香味映在脑海中久久不散,如今花香犹在身畔,姐妹二人却天人永隔,苏月想着,几滴清泪落下,正欲用手帕拭之,却听见窗外窸窣声响,刚想叫人,就被一只厚实的大手捂住了嘴巴。
“苏月,不要叫,是我!”那熟悉的声音,是谁?
“你怎么来了,你不要命了!你是怎么进宫的”一瞬间的诧异后苏月马上恢复了正常。
“苏月,你知道,我善于木雕,是陈公公要我进宫雕金玉塔,赠予太后贺寿之用,我探听到你住此苑,便冒着生命危险赶来,难道你一点都不期待见到我么?”来人正是苏月此前日思夜念的江方卓。
少女时代的情愫总是仍人难以忘怀,那是她最快乐的时光。只是苏月理智谨慎,姐姐的仇恨和宫中锦衣玉食的生活已经慢慢让她忘记了从前的不堪,那段让她觉得屈辱的生活,甚至,对于从小呵护她的青梅竹马,她也渐渐淡忘,思念亦不像刚进宫时那么浓烈,在她看来,换了生活的世界,再过多的纠结从前只会徒增烦恼,而且她复仇心切,并不想节外生枝。
“方卓哥,我现今已贵为宝林,过得很好,你的再次出现只会打破我平静的生活。若是陛下知道了这件事,我们两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苏月急切的压着声音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你的生活,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过的可好?太后寿礼一旦雕好,我便会马上出宫,绝不会牵累于你。”他是那样自信那样成熟的男子,凡是都为她想,纵使他很爱她,但是他知道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便也自觉退出,默默守护。
“方卓哥••••••”江方卓还是像从前那样,她想什么,不用说他就能明白,并且会尽全力达成她所愿。
“小妹妹,你既然生活的很好,我便放心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托陈公公带话给我,说我是你的远方亲戚便是。我走了,你好生照顾自己。”他说完担忧而深情的看了她一眼,便越窗而出,消失在迷蒙的夜色之中。苏月黯然,她不是不想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只是,人活着,不能只为自己,还有对她人的责任,比如,她最亲近的姐姐,蓝玉。
江方卓,现在太监总管陈进忠手下一名专业雕刻手,他雕刻的物件栩栩如生,陈进忠要他闭门加紧练习,韬光养晦,以便在太后寿筵之时一鸣惊人,贺上最好的礼品。苏月进宫前的当日,他与太监总管陈进忠定下契约,若是陈进忠给了苏月竞选秀女的名额,他便以余生为他效命,再不为他人雕刻,一声听他差遣。他用余生自由换她今生荣华,而他的再次出现,让她一心复仇的生活再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