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析的神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神采奕奕,他的眸子也不似之前般清冷。他轻轻地拉过我手,然后将项链置于自己的手掌心,又慢慢的用手银链子扯下,把戒指摘了一下来。
他的宽大而白皙手又将我的手来了起来,挑起我的中指,放入眼睑下,贴近,轻轻地把戒指慢慢地套入我的指尖,一点一点,直到戒指慢慢地到了我的手指末梢。
时间仿佛回到了那一天,他等在我家楼下,对我说柳涵央请你嫁给我。如果我有时光机,我想回到那个时候,我答应他。如果那个时候答应他,会不会连小孩都有了?
“你的戒指呢。”我的手握住顾瑾析的手,他的指尖还留着我们彼此的温度。我看到他的手部分关键空空荡荡地,便忍不住俏皮地问他道。
顾瑾析指了指自己的脱下的西装口袋,玩味般在我耳边呼出一口浓浓的气,舔了舔耳垂,淡淡而悠悠地缓缓地对我说道:“在那里面,亲爱的,麻烦帮我去拿过来吧。”
我撅了撅嘴,被他的动作弄得浑身痒痒地,有些不适应,还是想摆脱这一的状况。推搡了他一下,然后认命的去拿起他的衣服口袋,摸索了一番,然后听到他继续说道:“在内层,最靠近心的地方。”
果真,在西装口袋的最里面一层,我发现了那枚戒指。挨过他的身边,我就被顾瑾析的臂弯牢牢地锁住了。他咳嗽了一阵,手上的经脉在挂完点滴后显得有些发青。
心疼地摸了摸他的手,然后模仿着他的模样,把戒指慢慢地套进了他的手指间。
我不知道,我们这个样子算不算私定终身。只是互换戒指仿佛是一辈子的承诺,我想这一刻,我应该梦心自问一番,我应该问问自己,如果真的要和身边这个男子这样相携一生,我是否是愿意的。
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顾瑾析搂着我的腰,我的鼻腔里慢慢都是医院里的味道。顾瑾析的唇间好像带着苦涩感,舔着的我皮肤,让我有片刻的发麻。这一刻,我想哭,为他在国外受到那么多哭而难过。为自己,这样一次次伤害他而难受。
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我们两个的面色都带着难以名状的潮红色。顾瑾析抚了抚我的头发,点着我的额头,一字一词地对我说道:“我高烧褪去了。”
“嗯?”我没有反应过来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从鼻腔中发出一个嗯字,问他。
“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不可以忘记。”他敲了敲我的脑袋,义愤填膺地对我说道。
这回该是轮到我赧然了,这个孩子怎么总是“斤斤计较”呢。想起了那天白天我的连哄带骗,答应了他如果去医院,他的病好后,一起去游乐园玩。
其实这个根本不算什么筹码,只是让我进入游乐园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幼时的时候,父母讲我带入游乐园,我差点被人贩子拐卖走,从此对于游乐园这样的地方,我多多少少是产生了望而生畏的感觉。
而顾瑾析对于这件事情是分外明朗的,他有心克服我这样的恐惧症,却被我一次次的拒绝。而这次,我连拒绝他的理由都没有了。尽管童年的阴影对于我来说很是深刻,但是那么大了再不克服,会不会遗笑大方。
我可不想,将来有一天,我的孩子出生,然后他去游乐园畏畏缩缩的,然后跑过来问我:“妈妈你为什么不喜欢去游乐园。”而我的回答是因为童年的打击而害怕。
这样的乌龙事件发生,我不确定我会不会想有拼命鄙视自己的冲动。
他的肚子轻轻的叫唤了一声,把我们打断。我挣扎起身,端起了保温杯的鸡汤和我顺路买的一些菜。我们两个真的是饿了,吃的津津有味。大多数的时候是我喂的顾瑾析,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因果报应这样的词汇了,欠了的,总是要还的。
“喂,你太过分了!”当然不时地我也会表示下抗议,但是往往都会抗议无效,接着被迅速驳回。
于是打打闹闹间,我们便很快便将鸡汤和菜瓜分入肚子。整理好后,我趴在顾瑾析的肩上,陪着他一起看医院里那唯一一台可以打发时间的电视机。
刚打开,一则新闻便很快吸引住了我的研究。新闻里的身影俨然是郁柔的声影,这个频道显然说的是一些豪门丑闻。
“据报道,一名富商的情人浮出了海面,而更奇怪的是女子同时和爸爸儿子交往。次日,记者在医院捕获该女子的照片,而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有待进一步的探究,也请观众时刻关注我们的后续报道,下面来说下一则新闻……。”
我再也看不下去,急急忙忙地关掉了电视机,然后闭上眼睛,不敢去相信那一幕。电视里的女子很显然是郁柔无疑,郁柔的模样我是记得,永远是那么美,那么有韵味。
只是,电视里一闪而过的镜头下,郁柔和一个黑子男子拥抱的场景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个男子的眼神酷似严睿,却比严睿老了很多,那么无疑便是严睿的父亲。那么她会不会是盘旋在他们父子之间的一颗炸药。
有一种想崩溃的冲动,到底郁柔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郁柔她到底干了些什么,一个女人把最好的光阴奉献给了另一个男子,你以为你拿到了钱,享受到了真爱,就以为是获得了全世界,其实真相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血淋淋。
“怎么了?”顾瑾析显然不知道我的莫名其妙是为了什么,这个看似娱乐界很爆炸的新闻,每天都会屡见不鲜。但是如果真正的发生再熟悉的人身上,那么仿佛这件事情就不会是是不急高高挂起了。
“没事。”我冲着顾瑾析摇了摇头,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了,满脑子都只有一个疑问,郁柔肚子的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