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析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我打他电话,电话里永远都是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厌烦了这句话。
那些无助的夜晚,这句给我的难受不亚于无法治愈的绝症。我们在长大,不再是可以不管不顾不理会的形状了。
生活还是要继续,蒙头构面逃避现实终归是盲目的。我回过了工作单位,和领导销了假期,又再次回到办公室,看到熟悉的人都显得陌生。
同事们亲切的称呼我:“央姐,你回来了,丽江好玩吗?”
我笑着应道点头,却只是点点头,故作愉悦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情。同事不过是一个时间段共同处事的人,暗箭明枪的竞争力我无力去应对,而我销假的回归又让某些人失望这样的无谓思考,我想我也不需要。
办公室的小姑娘肖笑仿佛在这些天内脱了稚气。她这几天似乎心情有些萎靡和恹恹,做事有点无精打采,看到我来也只是露了个笑脸。尽管她给我的感觉还是很亲昵,却总是觉得天真的模样已经是消失殆尽。
桌上堆压里了一大堆的文件,这样的时候我有些怀念把我带出来的美姐,她承受的压力,是我如今面临到的。深吸了口气,我缓了口气,伸了个腰,开始进入紧张的工作。
吃午饭的时候,我和小丫头肖笑一起去公司的小食堂。她的话明显减少了,不在是那个有的时候我皱着眉头,厌烦她的叽叽喳喳的幼稚小女生了。
社会真的是一个磨砺人的场所,我们都正在这里长大,却渐渐的在爱情金钱中迷失了自己。
我们买完饭和菜,面对面坐着,才发现小姑娘眼圈红红地还发肿。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看着她轻轻地安慰道:“小笑,怎么了,有心事吗?可以和央姐说说,毕竟央姐是这样过来的。”
对面的肖笑睫毛微微动了动,轻微地扒了一口饭,嘴唇厚厚地一抿,然后淡淡地对我说:“央姐,谢谢你。我喜欢的人明天结婚,我暗恋了他整整10年,从初中到现在大学,再到现在……”
这个天真的丫头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声音已经接近了哽咽,快要说不出话来。
我的心咯噔一下,看着她仿佛就像看到以前的自己,执着而单纯。不过至少,她比我幸运,她喜欢的人尘埃落定,那么想必随着时间的逝去,她也依然会勇敢地走下去,去寻找你真正所爱的。
公司的餐厅来来往往,我看着肖笑红红的眼眶,尽管自己的心里明白,有的时候,外人莫不关机的劝慰,根本是毫无用途。只是这样子,我却觉得苦涩她的苦涩,忍不住劝慰道:“没事的,会过去的。”
“央姐,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认识他的时候是初一,我们被分到了一个班。他并不是特别的帅,但是他的成绩永远是名列前茅的。”她顿了顿,说道。
肖笑的嘴角忽然扬起,索性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眼神愣愣地看着某处,对我缓缓说道。“每次都会拿第一,我还记得他有一次发烧,考了第二,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在走廊外面难过,被我遇到。心里的柔软仿佛一下子就触动。”
我微微的得把手搁在桌子上,听着她发亮的描述和入神的颜色,某一处回忆一触即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痛,有的时候表面越是活泼开朗的姑娘,往往内心总是藏着她不愿意对人诉说的难过和痛。
“那么你有和他搭讪吗?”我想了想,问她说。
小丫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思忖了良久,慢慢地对我说道:“初中的时候,我会了接近他每次有问题都会很积极的去问他。而他每每都会回答我,但是除却课本问题,我很少和他说过其他的话题。我很活跃,但不晓得为什么遇到他以后我变得如此的脆弱。”
或许每个人的故事都带着她独特的色彩,只是遇到喜欢的人,我们忽然就变得和原来的自己不太一样。如我遇到林辰,在图书馆的畏畏缩缩和羞涩,一直在我青春的故事里放上了独特的色彩。
暗恋一直是年少里最应该呵护的爱情,因为单方面的愉悦感,总是在冥冥之中,让我有了涟漪。
此刻的食堂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很安静。肖笑忽然就说不下去了,低着头还是勉勉强强地把饭吃了下去,然后擦了擦嘴,怔怔地。半响后,她拿出手机,在手机上圈圈点点一发。她的眼泪倏地就下来了,流的触不及防。
我拿出纸巾,坐到了她的身边,帮着她轻轻地抹干眼泪。肖笑就这样得趴在我的肩上,恸哭了起来。无意间,我喵到她发出的短信,上面只是简单地写了三个字:恭喜你。短信上状态是,已发送。
她的年华青涩是否在这一刻告了段落,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发送了她的祝福。恭喜你,这三个字包含着一个女人最好的时光,我在最美的时光遇见你,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在最美的时光喜欢上我?
傍晚的天气微微转凉,想起中午时分,我还是在小丫头的嘴中,倾听到了属于她的故事。
她初中的时候遇到这个考第一的男子,她喜欢她,百般接近。高中的时候,因为成绩不够,分道扬镳,他在一中,而她不过在区区的三中。幸运的是,两个中学相隔一条街。她总是偷偷的在放学的时候,躲在巷子口,看着他骑着单车而过。
只是他应该不认识她,而这个勇敢的小女孩,用着简简单单的喜欢执着。到后来,她到底喜欢他什么都以前有些混乱,是成绩还是单纯的崇拜。他不晓得。
大学的时候,是她最欢乐的时候,他终于因为高考的失误和她在一所大学,他们也终于在社团相识。他没有讲她认出,而是看了她的档案的时候,缓缓地说了一句好巧。
只是她的良苦用心,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知晓。如今,他要结婚,而她独自泪流满面。
“央姐,我会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会笑着去,但是可不可以你陪我?”下班的时分,肖笑待办公室的同事走完后,来到我的办公桌边,轻声地问道到。
她的声音很轻柔,没有任何活跃。只是脸上已经没有了苍白,情绪也稳定了很多。
我知道,她愿意去出席婚礼想必已经做好了最大的准备和用了最多的勇气,那么我有什么理由不相陪。我想若是有一天是林辰和顾瑾析的婚礼,我还会不会如现在这样的淡定。
“好的。你先回去吧,我再忙一会。”我点了点头,答应她道。
不过肖笑毕竟是小丫头心性,慢慢地踌躇了一会,走出了办公室。我叹了一口气,靠回办公椅,打起精神,想把这些遗留的问题做完,数据弄平,却还是未能如愿,一个陌生的电话将我请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