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鼻腔里萦绕着厚厚的医药水味道。睁开眼，已经是傍晚，我一偏头，窗外已经星星点点。

意识完全醒过来的待我醒过来的时候，鼻腔围绕着一股医药水的味道。周遭的一切都显得陌生，我向右转过头去，窗户外面已经霓虹灯点亮。

我的左边是个黑色的人影，隐隐约约的，看不太清楚。

“顾瑾析，是你吗？“我试着开口道。

才开始说话，就发现自己的嘴唇干干的，声音沙哑，喉咙生疼。

我这是在医院吗？我不是和芊芊在逛商场逛街吗？头疼欲裂，才回忆起，原来是自己突然晕倒，可是晕倒后的后续，还发生了什么？

“我是林辰。”男子慢慢靠近我，这才看清他的模样，的确是林辰。他的眼角有些发黑，脸消瘦了许多。

林辰慢慢扶着我起来，让我靠在稍微倾斜的病床上。我的眼前是白色的被褥，我轻轻地将被子裹紧。

他将杯子口放在我的唇沿，让一口口将温水灌入我的口中，又边对我说和：“你最近是营养不足，医生说你太累了。刚挂了葡萄糖，你好好休息吧！”

“嗯，是谁送我来医院的？”我清了下喉咙，心里念着的，是希望他说出顾瑾析的名字。

林辰放下杯子，坐在距离我较远的沙发上，顿了顿，说道：“是芊芊送你过来的，你突然晕倒，她挺着急的。现在回去休息了，说明天过来看你。”

心里和眼里都是一阵失落，不是顾瑾析送我过来的，看来我真的被他所抛弃了，连一个最起码的关怀都没有。也是，新欢在怀，喜欢算什么？

“现在还只有八点多，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帮你买点吃的？”林辰看着我的眼睛，又凝视了窗外，才淡淡开口道。

我的嘴里满满溢满苦涩，胃里火热的挣扎，哪里还吃得下什么

“不用了。”我敷衍着说道，又划了去，平躺回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林辰的相处模式回会变成这样，没有温情，只有朋友之间的疏远问候。

我们都是倔强的人，不愿意将就。爱情就是这样自私，得不到宁愿不要。至于我是否喜欢他，我已经麻木到无所谓了。

迷迷糊糊间，我又睡了过去。梦里，是以往的起起伏伏。

半夜醒来，才发现自己的枕边已经湿润。

我听见自己的耳边又有轻微的呼吸声，我敢断定，病房里有人，是谁呢？房里漆黑，我根本看不到。

林辰还没有回去吗？我挣扎着起来，打开了一边床灯。随着灯光一亮，地上的阴影一闪，面前的男子背对着我，并未说话。

只是而我的嘴角已经微微上扬。

“别动。”他站在我的病床下说道，尽管声线依旧冰冷，可是这样的对视，已经让我感觉到暖暖的温情。

“瑾析哥哥。”这四个熟稔的词语从我口中说出，很想平静下来好好的和他说说话。只是这样的我们，彼此间感觉很不对劲。

顾瑾析的半刻沉默，他的眸子很暗沉，看着我脸。末了，他冷下脸，指了指旁边的保温瓶说道：“我妈说让我给你带点粥，饿了就喝点吧，我先回去了。”

眼睛的余光处喵到一边的柜子上，银色的保温瓶赫然在目，嘴边忽然弥漫着一层香。以前发烧的时候，他煮的红枣粥还保存在我的记忆中。

“可以帮我盛一碗吗？”故作累的模样，眯起眼睛，奄奄一息的感觉对着生硬地顾瑾析说。

“嗯。”他点点头，折返回来，用放在一边的空碗，盛起了一碗粥。

昏黄的灯光下，我看着他的侧脸，显得分外的熟悉。仿佛时光倒退到了几年后，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他握着我的手，对我说着甜蜜情话。

意识涣散间，顾瑾析已经将粥舀好，他端到我面前，示意我接过去，不紧不慢地说：“端稳，喝吧。”

他的指尖端着碗的边缘，我的心呆呆一凝滞，却只是看着他的手僵在那处，不去接过。

“你喂我！”我闭上眼睛，心里颤动地抖了下，横着心僵硬地把话说出口，但是不敢睁开眼睛，看顾瑾析此刻的脸色和表情。

等了良久，才慢慢将眼睛睁开。我以为顾瑾析已经放下粥离开的时候，没有想到他还是舀了一勺粥放在了我的唇边。

我忽然就喝不下去那口粥，喉咙里塞满的都是哽咽的气息。一瞬间，我仿佛以为天荒地老。

直起身子，挪着膝盖，搂住顾瑾析的腰。眼泪喷涌而出，连抑制都无力，我贴着他的绵薄的衣服，不住的说着：“顾瑾析，原谅我，原谅我。”

顾瑾析全身僵硬，之后，我听见他轻微地叹了一个口气，无奈将手上端着的粥搁在周末上，轻轻掰开我的手，说：“柳涵央，晚了。”

他的指尖触碰到我的手，一阵冰冷，我索性踹下来床，光着脚丫，站在地方，将他搂着，紧紧搂着，我的手指贴着他的背。

这么多年来，我的内心第一次如此平静和安宁，仿佛有顾瑾析的世界，便是我的完整心情。

“顾瑾析，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像个疯子一样，占着冰冷的地板不停地呢喃着这句话，心像针扎般。

向来都知道鱼和熊掌是不能兼得的，可是顾瑾析和林辰像我生命中的两道必不可少的风景，失去谁，我的呼吸都如此窒息。

“央央，对不起。听话，上病床去，你这样病情会加重的。”顾瑾析的语气软了下来，许久未曾听到的宠溺慢慢入耳，他推着我的手，示意我放开他。

他的下巴轻触我的额头，摩挲着头发，我变得不安分，吵闹着说：“不要，我不要。顾瑾析，你来看我，我知道的，你喜欢我，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理智这两个字已经离我而去，那么多年来，我的成熟都是伪装。我为林辰的付出的委屈，我等待着顾瑾析的难受，这一刻，完全分崩瓦解。

“柳涵央，你到底要怎么样？我给过你完整的爱，你不要。你说，你喜欢林辰，我说好，答应了你，放任你去追逐你心中的爱。现在，你这是干嘛？满足与别人的一个喜欢？你开心了吗？”

顾瑾析使力，推开我，将我横腰抱起，把我扔在我病床下。整个人却也随着我们的倒压了下来，他的吻霸道地落下，缱绻着我的牙，一波又一波。

他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他的牙关抵着的唇沿，滚烫着仿佛要将我融化。我怀上他的脖子，随着他的呼吸紧蹙而紧蹙。

我想我还是喜欢顾瑾析的，至少此刻我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