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名南宫叶,长成这样,这可真是对不起他的父母了。此人面部一片狰狞估摸着传说中能吓哭三岁小儿的鬼脸指的就是他这张脸。一身彪悍的气息扑面而来,好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若问他是谁,南宫家赫赫有名的侍卫总队长南宫叶是也。
“哈哈,是哪个我南宫家的好儿郎在此顿悟啊。”或许家族上层有分歧,但下面的众人还是团结一致的,因为这才是南宫家立足的根本。
“这是新招来的侍卫,年纪轻轻,修为不过,将来大有可为。”这是易黑大哥的孙子,姜风自然不会少了赞美之词。
“哦,看来今年侍卫队又有新鲜血液输入了啊。”南宫叶很高兴,这意味着他统领的侍卫队有强大了一分。
朝着姜风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个穿着兽皮衣裤的小子,从外表来看并无引人注目之处。唯有身后的武魂难呢过引起他的兴趣:“眼睛状的武魂么?这可真是少见啊,希望不会令我们失望吧。”
此时无生武魂偃旗息鼓,不泄露一丝波动。现在的主要目标是分析子午阴阳阵的运行轨道,又何必释放威势,造成不必要的能量浪费。
易衍脑中出现了许多线条,纷乱无比,让人一看就眼晕。但他知道,这是无生武魂对大阵疯狂扫描后反馈给他的信息。强忍着要呕吐的眩晕感,易衍的双手随着复杂的轨迹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双手如拈花般穿针引线,纷乱的手影眼花缭乱,以空间为弦,拨弄着一曲不似人间的神乐。乐曲弹到最后,双掌遇到了莫大的阻力,空间好像凝固了一样,不能移动分毫。因为这不是他可以触摸的领域了,想再继续深入,将是以他的双手为代价。
身体的负荷到了最极限,“噗”的一声,易衍吐出一口淤血,才感觉好些了,颤颤巍巍地站立起来,疲惫的身躯摇摇欲坠,但无法阻止他内心的狂喜:“成了!”
上丹田的瞳力珠子中,微不可见的瞳力分子两两为一组,开始了不同的运行方式。虽然易衍借无生瞳之力也只是领悟到大阵的一丝皮毛。但瞳力分子间出现的微弱银色斑点,表面瞳力想着另一个纬度演化了。
别看易衍只是划拉了几下双手,外边已是过了整整一个时辰。
“哈哈,不知道易小兄弟有何收获啊?”未曾听过的粗矿声线证明他不是商队的人,但没被姜爷爷阻拦,那就是自己人了。因为不熟,处于礼貌,易衍回了句:“略有所得。”
“有所得就好。”南宫叶是个自来熟的性子,拉住易衍的手还想再聊几句。
“好了,叶兄,我们耽搁了不少时间了,还是进了们再叙话吧。”毕竟年长几岁,姜风明事理多了,一群人围在宫邸前,成何体统。
一路无话,进门之后一顿唠叨,南宫叶才放过了易衍。之后姜风把他带到一个能供数十人居住的四合院:“小易子,这里面住的嗾使与你相同身份的候选者。他们都还不知道具体的事宜,你可以趁机多观察他们。你们少年心性,说不得会有摩擦,若起冲突,你不要手软,所有后果都由我担着。反正到时候你们还有一番龙争虎斗。好了,你进去吧,我还有事要禀报家主。”
当易衍踏进大门后,迎来的是七八道冷漠的眼神,这几个人都十五六岁,修为最低易气巅峰,高者已然元胎境界。即使他们不知道之后的会发生什么事,但当一群青年才俊齐聚一个屋檐下时,任谁都知道接下来的事不同寻常。
众人看到新来的是个瞎子野人,连易气气息都不圆满,似乎有缺,都放下了心头的戒备,认为此人不足为虑,继续干手头的事。易衍也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低调的样子,一声不吭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唯有一个小胖子,宽大的长衫都包裹不住他片片白花花的赘肉,贼眉鼠眼朝易衍摸去。
“兄台慢走,在下臻源,不知阁下怎么称呼啊?”
“噗,你叫真圆,那我叫很瘦吧。”受不了小胖子名字的搞笑程度,易衍难得的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兄弟,我可没跟你开玩笑,我那是至秦臻,源头的源。”臻源苦恼,自从他变胖了之后,连名字都成了他的伤心地。
“我叫易衍,你有什么事么?”
“没事,就是想问问易兄弟你是否也是新来的‘陪练员’?”
“陪练员,没听过,我是新来的侍卫,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想来这是个以“陪练员”的名义找来的英才,易衍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是没了交谈的兴趣。
“这样啊,那你慢走,不过我提醒你一下,这儿好像不太对劲,你小心着点啊。”对着易衍的背影,小胖子小声提醒道。
去奕剑宗的名额我是一定要拿下的,你们,都将会是我的敌人!易衍捏紧掌心,不想心软。
第三日,凌晨,四合院里就都是人了,细细数来,有近二十个,每一个都神采飞扬,不输任何人。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院子后,四周传来一个声音。音源无处分辨,是直接出现在大脑里的。
“家主到,还不都出来拜见。”
所有人都走出门,恭敬地等候着家主的到来,在这儿,南宫无双就是天!
没有彩云飘扬,也没有舞女迎接,一名丰朗的男子带着三五个来人直接出现在了场地上。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降临的,仿佛从一开始,他们就注定会在那儿,所以才无人关注。
大家都明白,那个带头的男子,必然是传闻中南宫家的神祗——南宫无双。
每个人的表现都不一样,有兴奋到瑟瑟发抖的人,直接匍匐在地上都不能抒发自己的敬仰;有的表情冷淡,不徐不疾地喊声“见过家主”,但身上的汗渍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易衍略带好奇地鞠了个躬,然后就偷偷观察南宫无双。
不是道他是怎么的一个人,能成为黑爷爷的刎颈之交?
易衍撇撇嘴,这个男人很普通啊,出来长相对得起父母,哪有一个家主要有的威风八面了。
似乎是觉察到了易衍胆大的目光,南宫无双朝这儿笑了笑:“我听说这几天府中来了一批天才,所以来看看。”
好嘛,这是赤果果的暗示:身为家主的我亲自来了,就是想了解,谁才是你们中真正的天才,能入我法眼者,以后自有奖赏!至于怎么才能留下深刻的印象,你们看着办吧。
一句话,彻底瓦解了少年们之前建立的攻守同盟,火药味弥漫全场,战斗即将拉开序幕。
一个老人走出队列,他是家里主刑罚的长老,没神庭修为根本无法担当。他迅速说出了比试的规则:随机选一人为擂主,下边的人可以尽情挑战,败者下,失去表现的机会,胜者守擂,迎接下一轮的挑战。而最关键的一点是,家主所说的看表现,是否和输赢有关。
他随手一挥,在地上画了个圆,就是百丈大小:“这就是比试的场地了,你们尽情放手施为,没有神庭的破坏力,休想损坏这块地面。”
这是多么神奇的手段,画地为牢也不过如此。最普通的青石地板眨眼间成了最为坚实的宝物。刑罚长老随意露了一手,小伙伴们就像打了鸡血,恨不得第一个上场,还留下最深刻的的印象给家主。
首先被抽到的是一位偏偏书生,腰间垂一柄三尺青锋,折着油纸扇,自信地等待挑战者。他当然有理由得意,在场的诸位,仅有四人是归元,而他就是其中一名。那三人只要正常,就决计不会在一开始就上来挑战,这意味着他将霸占擂台不少时间,就有更多的机会博得家主的欢喜了。
南宫无双正与手下交谈甚欢,仿佛并不在意场上的动静,难道是因为没人上场,没吸引力?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大家的心,果然马上有人按捺不住,上场邀斗了。
上场的人披着火红的头发,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焦灼味,想来是对火之一行感悟颇深,都练气入髓了。
见对手只是易气,俊秀书生轻舒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另外三人不按常理出牌,为出风头直接对上他,那样子可就麻烦了,现在多好。“在下宋玉,还未请教……”
红发男子打断了他的询问,“还扯啥,开干呗。”练火系的人脾气都较为暴躁,一言不合打架了并不少见。
你是练功练坏了脑子吧!
青玉书生嘴上客气,手下却不留情,果断召唤出剑行武魂,与手中长剑相合,势要把对手一击击垮。
结果出人意料,一顿激烈的、招招见生死的对轰之后,倒在地上的竟是如玉书生。他浑身的衣服都被烧焦了,衣冠不整,与打斗前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百炼精钢剑断成了数截,是在承受了对方沉重无比的拳力后,连同武魂一起崩裂的。
此刻,他已经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