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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乡诡事 第四十九章:我要找到你

刚躲过了一场浩劫,却没想到团里人自己干起来了,刘军毕竟是个老江湖,在打了一会儿之后就及时控制住了局势。

海燕和许梦披头散发,每人手里都攥着一把对方的头发;阿洛和章瑞两个打一个,虽然也挂了点彩,但情况好过了刘勇,那家伙被打得卷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舞台上面遍布着散落的钞票。

刘军整了整自己的发型,喘着大气说道:“别他妈把对外人的气撒到自己人头上,这么有能耐刚才怎么不跳出去和东北帮的干?”他指着许梦说道:“你这娘们的急脾气能不能改改,我说要他一个人赔了么,你不问青红皂跳出来就骂!”

阿洛也顺了顺自己的气,上前把刘勇给拉了起来:“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刘勇摇了摇头,章瑞也走上前对他说:“勇哥,对不住了,都在气头上!”

一直被吓得躲在一旁的女孩子们此时终于敢走上前来,默默的把地上的钞票都捡起来交到了阿洛的手里。

刘军找了个凳子坐下来,掏出香烟郁闷的点上了一支,“得,这下圆满了,东西砸了,人也伤了,看来这不停个三五天还没法开演了。”

许梦哭着低喝道:“还演个屁,把工资给结了,我们连夜走人!”

刘军悲戚的仰天苦笑了几声,对章瑞和阿洛说道:“事已至此,我也知道留不住你们了,但相识一场毕竟也是缘分。放心,想走的我刘军从不强留,工资也不会少你们一分的。”他掏出二百块钱,叫了几个女孩过来,“到夜市摊去弄点酒菜,该喝的送行酒还是要喝的。”(歌舞团的规矩,来了新人要请一顿接风酒,有人要走也要喝一顿送行酒,但只限于团长和当事人,没有其它人的份)

阿洛上前把刘军的手按住:“事情因我而起,这顿酒我请,能喝的不能喝的都来参加吧,就当是我给大伙赔罪了。”

当晚,在一片狼藉的舞台上,进行了一场特别的送行酒宴。用道具箱子拼凑出来的桌子上摆满了啤酒和小菜,除了舞蹈队的女孩们,其它的人全都是鼻青脸肿,脸上贴满了创可贴和卫生纸。大家就这么喝着聊着,到了最后竟然全都哭了。

······

第二天,阿洛和章瑞夫妇离开了刘军的团,他们暂时找了一个小旅社安顿了下来。在发生了这一切之后,阿洛终于体会到了跑团的不易与风险,他寻找三妹的心情更加的迫切了。他把自己的真实意图告诉了章瑞夫妇,他俩听后也为三妹的安慰揪心不已,毕竟歌舞团的内幕他俩是再清楚不过了。

章瑞说:“这一行就好比一个大染缸,白的进去,黑的出来,黑的进去,花的出来···你得抓紧哪,再拖下去,恐怕找到了也不是个干净人了。”

阿洛呆呆的盯着天花板:“不会的,三妹不会是那种乱来的人,她的原则性非常强,我只是担心她一旦被逼急了而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

许梦眼睛一亮:“你不就想要接触陈双亭么,正好现在我们也没地儿去,干脆我们就去他的团里干好了,我们有他号码的!”

章瑞立马否决:“他手下都是开放团,才不会接纳我们呢,更何况还是两男一女,倒过来还有点希望!”

许梦真是个急脾气,立马就吼了起来:“你打个电话问问啊,你又不是陈双亭,你怎么知道他不要!”

章瑞无奈的拿出手机,找到了号码拨了过去,“陈哥是吧,我是章瑞,刘军团里的···昨天演出干架了,现在没地去,你那还要人不···我们是夫妻档,我唱歌主持演小品都没问题,我老婆唱歌跳舞也不错,两个人的节目时间可以顶半个小时···对了,我还有个弟弟,变魔术的,唱歌也行···什么,打杂呀···”章瑞赶紧看了阿洛一眼,阿洛拼命的点头,章瑞继续说:“打杂没问题,干什么不是干嘛···好好好,在永康是吧,行,今天我们就赶过去···”

许梦兴奋得“耶”了一声,显得比阿洛还要高兴,章瑞却忧心忡忡的对阿洛说:“打杂很苦的,天一亮就要起来摆广告,下午装完台得把音箱搬出去,晚上还要在门口检票···我最担心的就是检票那一关,好些当地的混混不但不买票,你要是敢拦他可能还会被揍一顿···”

“没事,我能忍,这回就算是对方骑在我头上拉屎我也能忍。”阿洛应承道。

事不宜迟,他们三人赶紧退了房,拖着几大箱行李往永康赶了。

在永康,阿洛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陈双亭,他买来一条非常高级的香烟,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陈双亭听后,当场拿出电话询问了好几个大棚团的负责人,但得到的答复都是“不知道”,陈双亭安慰阿洛道:“只要那个小妹妹确实是在省内跑着的,肯定会找得到,你别着急,先安心在我这干着,一旦有消息我会立马通知你。”

得到了陈双亭的承诺,阿洛的心稍微放宽了一些,每天一边起早贪黑的干着打杂的活,一边等候着陈双亭的消息。

的确如许梦所说的,在开放团演出就是比在正规团的压力小,观众们只要能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自然就不会闹腾了。阿洛他们来了都一个多星期了,没有出现过一起闹场事件,但逃票的确实不少,阿洛遵循章瑞的叮嘱,睁只眼闭只眼的装看不见。

没多久,阿洛他们的团就搞了一个大奔袭,开了整整一晚上的车,从东阳一路开到了宁波码头,登上了去往舟山群岛的轮渡。

这是阿洛第一次看到大海,虽没有想象中的蓝,但它那浩瀚无际的气势还是足以震撼到这个来自大山深处的少年。他站在甲板上,呼吸着腥咸湿润的海风,倾听着海鸥的浅唱低吟,心里一遍又一遍呼唤着三妹的名字,多么希望她此刻就站在身边,与他一起享受这美妙的时刻。

来到舟山的演出点,阿洛刚走进剧场,就生出一种怪怪的感觉,心慌,胸闷,脉搏加速,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很正常,看起来不像是感冒发烧。他又在整个剧场里查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干净的异象···可能是长途赶路,再加上有点晕船的缘故吧,他只能这样作出解释。

演了两天后,他们换点来到了沈家门,这是一个小型剧场,刚一踏进剧场大门,两天前的那种感觉又再度出现,这回他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了。

晚上检票的时候,剧场方面派了一个老头和他一起坐在门口守着,这地方逃票严重,只有这个老头才治得住那些混混们,有他在,阿洛也觉得轻松了许多。

演出开始后,他俩终于闲了下来,老头掏出香烟递给阿洛一支,阿洛客气的婉拒了。

“你是安徽的还是河南的?”老头问。

阿洛直言不讳:“我是贵州的!”

老头显得挺有兴趣:“贵州好远的,为什么跑几千里来干这个,女朋友是在台上跳舞的么?”(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十个歌舞团收票的,有九个的老婆或女朋友都是团里的舞蹈演员)

阿洛摇了摇头,骗他说:“唱歌的那个许梦,是我的姐姐,我在老家反正也没工作,就跑过来投靠她们,也当是旅游了。”

老头理解的点了点头:“有事做着总比混着强,混得不好还要混到牢里去蹲着。”

阿洛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话不投机,他不想和这个老头再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聊下去。

老头抽着烟像是自言自语道:“贵州女孩还真是多才多艺呀,那个许梦唱歌好听,跳舞也好看,前几天有个女孩好像也是贵州的吧,不但会唱,还会吹树叶,真好听···”

阿洛瞬间石化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来话···难怪这两天到的剧场会让他有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会不会就是他和麻幺在围墙边喝酒那晚,三妹也出现过的感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电感应?三妹真的来过这里吗?三妹真的刚刚离开吗?三妹真的真的真在这里吹过树叶吗?

阿洛全身颤抖,倾刻间泪流满面,很想说话但是说不出来,他跪倒在老头的面前使劲的摇晃着他的膝盖,把老头吓得不知所措:“你···你···这是···怎么了···有话站起来说!”

阿洛猛抽了自己两个耳光,试图镇定下来,可是发现没有作用,他把手上的票都塞到老头手里,一个箭步冲到了水池边,打开龙头把脑袋伸了进去,终于···好多了。

他抽泣着跑出去买来一包高级香烟,然后回到检票处跪到老头的面前,边哭边说:“阿伯,求你,求你告诉我,你真的在几天前听过一个贵州女孩吹树叶,求你,求你告诉我,你真的听过。”

老头莫名其妙:“我本来就听过呀,那个团在这里演了三天,每天演两场,我都听了好几遍!”

阿洛嘴角不停地抽搐:“阿伯,求你告诉我,那个团叫什么名字,他们去哪了?”

老头瘪了瘪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去问问你们经纪人嘛,点都是他排的嘛!”

一语惊醒梦中人,阿洛奋力的给了老头一个拥抱,发疯似的往后台跑去。

章瑞正在候场,看到阿洛满头是水的跑进来,以为外面又打架了,赶紧急切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和人干架了?”

阿洛语无伦次的摇晃着他的肩膀:“三妹找到了···”

正在一旁化妆的许梦惊跳了起来:“真的?在哪儿?”

阿洛一边摇头一边说:“不知道,但是我们现在走的就是她们走过的线,我们的上一个团就是她们的团···快快快,给陈双亭打电话,问问那个团现在在哪!”

陈双亭接到电话后查看了一下线路表,在电话里对阿洛说:“你们的上一个团是‘新世纪’,今天晚上和明天晚上都在岱山···喂···喂···”

阿洛气血攻心,已经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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