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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错爱 第十一章

纪语笑坐在办公桌前研究客户档案,足足有一个半小时,期间也接了不少的电话,不乏那些韩秘书说的有“不明意图”的女人,都被她委婉地回绝了,但有个女人还真是特别难缠,怎么说都说不通,就是那位王小姐。十二点半了,纪语笑正准备起身去吃中饭,办公桌上的电话却响了,生怕是有什么重要电话,只好先接听电话:“你好,总经理秘书室……哦,您好王小姐,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莫总啊?莫总今天出去办事了,没在……我说了莫总今天没在办公室,出去办事了……对不起,办什么事情不是我们能过问的,我也不太清楚……是……是,我明白您的意思……真的不是这样的,莫总他真的出去了……对不起,莫总的私人电话我不能随意透露……对不起,这是我的工作职责……真的对不起,王小姐,等莫总一回来我马上请他给您回电话好吗?……是的是的……谢谢您的理解……嗯,好的,好的,我一定会转告莫总的……好的……嗯,再见!”挂掉电话,抬头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天,都一点多了?哀怨地叹了口气,这通电话足足花了她半个小时的时间,总算见识到了那些娇蛮的大小姐缠人的功夫了,这下职工食堂只怕都没有饭吃了,在心里埋怨自己怎么不早走一点,这样就不用面对那个难缠的女人了。她摸摸肚子,考虑是不是出去随便找点吃的,可是她实在是不想到处跑了,再加上对周围不是很熟悉,也不知道哪里的食物好吃,这几年的养处“深闺”,把她的胃养的比较刁,虽然职工食堂的事物不怎么合胃口,但至少看起来干净。左思右想,还是作罢,算了,就饿一顿也不会怎么样。她安慰自己,又开始打开电脑研究着那些客户档案,不理会期间“咕咕”吵闹的肚子。

下午快三点了,还没有看到莫逸辰和韩秘书回办公室,她还要去凯悦饭店,不能再等了,不然时间肯定来不及了。她没有办法,只好跑到俞言那里,跟他说了一下情况后,再让俞言安排一名秘书到那里坐镇后才急急忙忙离开公司,摇手招来一辆出租车,往凯悦饭店赶。其实饭店离公司有点远,她至少应该要提前四十分钟去打车的,这下如果遇上堵车的话就完了。可老天偏偏是你怕什么他就让你遇到什么。纪语笑看着前面长龙一样的车阵,又看看时间,急的快哭出来了。“师傅,这还得等多久啊?”她问司机。

司机看着前面的车,也很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啊。”“那我走路,到凯悦饭店要多久?”纪语笑问。“顺着这条路直走,你走的快的话应该也就十五分钟吧?”出租车司机说。

“谢谢你,给你钱,不用找了。”纪语笑塞给出租车司机两百块钱,打开车门就往前跑,还好今天穿的是低跟皮鞋,不然就惨了。她一心想着不能迟到,不能迟到,而路人看着这个衣着不菲的女人一路狂跑的狼狈样,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几眼。

终于看到凯悦饭店的大门了,她抬腕看了看手表,还有五分钟,还好还好,没有迟到,她气喘吁吁地弯腰站在路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顺气后才站直身子,从包里翻出纸巾和镜子,细心地把脸上的汗珠擦干,又仔细整理了一下衣着后,才往饭店走去。到了大堂酒廊,一位服务员走过来,亲切地问:“您好,请问您有几位?”

“我是来找人的,有位莫老夫人在吗?”她看了一圈大堂酒廊,没有看到莫逸辰,可能是还没有到。“您找莫老夫人啊?她在,您这边请。”服务员礼貌地引领她到一个角落的位置。“莫老夫人,您的朋友到了。”服务员热情地帮她打招呼。

纪语笑看着三年没有见面的莫老夫人,和几年前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她低着头轻轻地说:“您好,莫老夫人,那个,莫总因为有点事情,可能会晚点到。”

“你坐吧,逸辰给我打过电话了,路上堵车,还要一会才能到。纪小姐,好久不见了!”莫老夫人看到纪语笑拘谨的站在那里,微笑着说。纪语笑坐在莫老夫人的对面,心里很紧张,她没有单独面对过莫老夫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生怕自己说错话了。“您好,纪小姐,您需要喝点什么?”服务员倒也机灵,微笑着问纪语笑。“给我一杯橙汁,谢谢!”纪语笑抬头对服务员说。“好的,请稍等。”服务员很快离去了。“是有好久不见了,您身体还好吗?”纪语笑看着莫老夫人,轻轻地问。

莫老夫人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和三年前一样,除了脸上曾经的稚气没有了,多了几分温婉和妩媚,看来这几年儿子对她还是不错的,只是,她刚刚叫儿子叫什么?莫总?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嗯,挺好的,你呢?这几年过的怎么样?”莫老夫人心里有疑问,却没有问她,只是普通地寒暄着。“我……我很好,谢谢莫老夫人关心。”她低着头,轻声细语地回答。

“来,先喝杯水,看你脸都通红的,很热吗?”莫老夫人看出了很她紧张,递给了她一杯水,见她没动,以为她介意,解释说:“这是我让服务员给逸辰倒的,还没有动过的。”纪语笑抬头窘迫地看了眼莫老夫人,结结巴巴地说:“您误会了,我……我不是……不是那意思。”

莫老夫人呵呵地笑了,她倒是很喜欢这个女孩,单纯的可爱,一点也不比像那些名媛闺秀,没有那些人的娇气和刁蛮,是个相当难得的好女孩子,就是不知道自己那呆儿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都几年了还不结婚了。“你别紧张,就当我是平常人家的老太太就好了。”莫老夫人看着纪语笑,温和地安慰着纪语笑。纪语笑却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孩子,你受委屈了。”莫老夫人突然语气一转,心疼地看着纪语笑说。

纪语笑突然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莫老夫人,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老太太这话时什么意思。正好服务员把饮料送来了,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冰凉的橙汁,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下意识地朝门口看了看,希望莫逸辰快点出现。这回老天爷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呼唤,莫逸辰还真的出现在了门口,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往这边走来。“莫老夫人,莫总他来了。”她忙站起来,对莫老夫人说。

莫老夫人听她说后,也回头看了一下,看到儿子后,站起来,给了儿子一个拥抱。“臭小子,好久不见了吧?”“如果您继续在外旅游,而且还准备实现您环游世界的梦想的话,您可能又会有好几个月见不到您亲爱的儿子。”莫逸辰则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笑,看起来这对母子感情很好。看着这一幕,纪语笑心里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原本还艳红的脸瞬间白了,她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莫老夫人笑了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嗯,肩膀宽了,能扛事了。”她若有所指地说,不知道是在说公司的事呢,还是在说纪语笑的事,看着儿子探究的眼神,她却笑着不再说下去了,把他推到沙发旁说:“坐吧,站着干什么?喝点什么?”“给我一杯咖啡。”莫逸辰对旁边站着的服务员说。“蓝山”发现服务员还有继续问的神情,纪语笑轻轻接过话着对服务员说。

莫逸辰看着一旁站着的纪语笑,问:“怎么不坐?”纪语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了下来。莫逸辰也没有再说什么,母子俩继续聊着天,而纪语笑则更加安静了,她低着头安静地喝着橙汁,不打扰他们的聊天。很饿,因为没有吃中饭,这会闻到一阵咖啡香,胃里竟然传来了一阵令人尴尬地“咕咕”声,令正聊的开心的母子俩停下了说话,都转头看着她。她尴尬地红着脸,又一阵响声,这下纪语笑都想要钻到地底下去了。莫逸辰的脸顿时黑了,“你没有吃中饭吗?”

“我……我没有时间……去吃饭。”她的头都要到桌子底下了。“没有时间?今天中午不是没有什么事情吗?”莫逸辰的语气更加低沉了,生气了,他正处在爆发的边缘,这是纪语笑几年来对莫逸辰的了解。听到莫逸辰生气了,纪语笑的肩膀抖了一下,却不得不回答他的问题,她抖着声音说:“中午的时候,王……王小姐打电话过来了,非的要问您怎么没有给她回电话,然后……等她打……打完电话后,职工食堂……职工食堂已经关……关门了。”

听着她结结巴巴把话说完,完本心情就不怎么好的莫逸辰更火了,“公司没有饭吃了,你不知道公司外面有很多的餐厅可以吃饭的吗?”他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冷了语速也越来越慢了,这是他的习惯,越生气,他说话的速度就越来越慢。

纪语笑这时紧张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想说,却又怕他更生气。莫老夫人看着儿子的表情,脸上却带着笑,又看着对面快哭了女孩,她拍着儿子的手,说:“别说了,让服务员快送点吃的来就好了。”说完招手找来服务员,问:“现在还有吃的吗?”“有的,我们这里有送餐服务,您需要吗?”笑容温暖可人的服务员说。

“用最快的速度送一碗面来,除了海鲜的什么都可以,清淡一点就可以了,再送杯温水过来。”莫逸辰冷冷地对服务员说。“好的,请稍等。”服务员礼貌地走了,片刻后又送来一杯温水。莫逸辰把纪语笑才喝了几口的橙汁拿开,把温水放在她面前,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低头不语的样子,莫逸辰心里头不知道是生气呢还是心疼,但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寒冽:“没有吃饭还喝橙汁?你脑袋里装的什么?抬起头来,看着我。”纪语笑颤抖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马上转移了视线,不敢看他冒着火的眼睛。“你怕什么?”看到她闪躲氤氲的眼神,他突然平息了心里的怒火,改用平静语气问纪语笑。纪语笑赶紧摇摇头,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你……”莫逸辰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母亲打断了。

“行了行了,逸辰,纪小姐也不不是故意不吃饭的不是?再说你不是已经叫面了吗?很快就来了。”莫老夫人拍着儿子的手,安抚儿子。莫逸辰的脸色才微微好转。“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纪语笑几乎是声若蚊蝇般地低语,今天的他很失态,却不会傻到把他的失态联系到自己身上,也许是看在莫老夫人的关系上吧?

莫逸辰却只看了她一眼后就再也没有跟她说过话,继续跟母亲聊天,就连面送来后,看纪语笑只吃了几口又不吃了,他也没有说话,只是用冻死人的眼神瞪着她。她只好勉强自己再多吃几口,可能是饿过头了,面吃到一半的时候她实在是吃不下了,拿着筷子却又不敢放下,悄悄地看着莫逸辰,想说自己不吃了,可看到莫逸辰看都没有看她,她又不敢打断他们母子的谈话。她悄悄地把碗筷挪到一边,示意服务员收走,又悄悄地伸手去取那杯放在莫逸辰对面的橙汁。面有点腻,看着那杯酸甜可口的果汁,她好想喝。碰到杯子时还不忘小心地看了一眼莫逸辰,看到他没有什么表情时,才放心地拿起杯子大力地喝了几口,觉得胃舒服多了,又安静地坐在那里听他们聊天。

莫老太太虽然和儿子在聊天,却也一直都在观察着儿子和纪语笑,虽然儿子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人家,却心里明白儿子他爱这个女子,却还是不明白,既然两个人都对彼此有好感,为什么不结婚呢?是儿子不愿意还是这女人不愿意?应该不是女子的原因,凭儿子那专横独断的个性,如果想要结婚,是怎样也阻止不了的,更何况听吴管家说过,纪小姐对儿子所做的决定基本都没有反对过,那儿子究竟在想什么呢?

这天,他们一直到吃完晚饭以后才分开。莫老夫人说自己有老朋友到访,不愿跟儿子去他家,单独走了。而剩下的俩人则回到别墅。车上俩人都没有说话,气压低的连空气都快凝固了,前面开车的阿健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观察着两人,早上都还挺好的两人,晚上出什么事了?心里担忧却又碍于身份,没有说话。直到到了别墅,莫逸辰都径直下车,吴管家在听到车子的声音后就开门了,看到莫逸辰和纪语笑,把两个人的拖鞋放在一旁,让两人换鞋。看到莫逸辰绷着脸,有看到纪语笑在莫逸辰身后担忧地看着他,看到吴管家关心的眼神,纪语笑苦笑了一下,换好鞋后跟在莫逸辰后面上了楼。吴管家看着他们上楼后,问阿健:“他们怎么啦?”

阿健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晚上接他们的时候就这样了。”吴管家听阿健这么说,也就没有再问了,只是担心地看了楼上一眼,叹了口气。“逸辰,我……”纪语笑看着莫逸辰进了自己的房间,她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莫逸辰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他脱下西装外套,丢在床上,纪语笑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伸手从莫逸辰背后环住他的结实腰,脸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的体温。莫逸辰正在松领带的手顿了一下,纪语笑也感觉到了男人的僵硬,她有些害怕,却没有放手。莫逸辰想拉开她的手,她却更用力的抱着他。“对不起,逸辰,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她在他的背后说。莫逸辰感觉到后背传来了一点湿热,僵硬的身子逐渐放松了。他默默地任由她抱着他,背上的濡湿越来越大,背后的人胸腔的震动也越来越剧烈,却没有声音。纪语笑压抑着自己,害怕自己的声音会让男人更加不高兴。

莫逸辰感觉到纪语笑又点松动的手,才转身拥抱着她,他脸上的表情放松了很多。纪语笑在他的怀里,终于压抑不住的哭出声来。莫逸辰没有说话,只是拍着她的后背。好久,纪语笑终于停下了哭泣,却还是抽泣,莫逸辰扶她坐在床上,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他想问她几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走?”纪语笑僵硬着身子坐在那里,看着莫逸辰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看到她的表情,莫逸辰又不想问了,他不喜欢她欺骗他,但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心里就想她应该不会告诉自己实话。而纪语笑也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在别墅里,他没有禁止她不能随意走动,但明确地告诉过她,书房里的书她可以看,却不能碰最上面的那层,她观察过,那里全是一些她看不懂的原文书和一些外文名著,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动过,可是,那天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其中一本书特别的吸引自己,她才小心翼翼地偷偷看了一下,却让自己终于明白为什么值一千万的原因了。可,这要怎么跟他说?“你不愿说就算了。”他说。“累了就去睡吧,明天还要工作。”莫逸辰站起来,取了浴袍去了浴室。

纪语笑看着他走进浴室,呆坐了一会后,才起身往自己的房间去了。她没有开灯,关门后就和衣躺到床上,回忆着三年来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