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刺寒,
瑞雪漫飘,
残梅落尽孤树梢。
山峦层叠,
云海雾涛,
月影何曾照今朝。”
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封寒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印入眼中的漫天飘雪却引来他一阵落寞伤意。
哎……封寒长叹了一声。
“咚……”一声钟响,万古苍凉。
“此地怎有钟声”封寒惊道:“难道是…”想到此处再也顾不得其它,举目四望,却见一古朴小钟悬于头顶之上,钟鼎之上刻得许多古篆,正欲伸手去取,突见寒光一闪,忽得消失不见。
“那不是东皇太一的混沌钟么?”心中付思不得其解。“我怎生晕了过去。”
封寒头痛难当,起身时一图纸自身上飘然而落,那图非纸非丝,看起来普通至极却正是那名传千古的山河社稷图。此时封寒想法令人啼笑皆非。若不是女娲娘娘怕此图会为他招来是非,用其无上法力解了东皇封印,且封住山河社稷图外显的灵气,若不然就凭封寒如今修为怎能护得此宝。此番做法也算是女娲娘娘煞费苦心。
此时山河社稷图倏地腾空而起,周遭作霞光万丈,瑞映千条之状,煞是好看,还未等封寒回神一道红色光芒向自己射来,正中眉心。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待封寒回过神来,那山河社稷图依旧静捧于手中,哪有一丝仙气。封寒大奇,“我是怎么了,莫不是失血过多,生了幻觉。”摸了摸血迹斑斑的额头,便不去理会了。至于那混沌钟,封寒摇了摇头把山河社稷图往怀中一送举步便往山下走去。
一路下来,天色渐晓,封寒兴致高涨,纵曲高歌,好不快活。突然远方天际有三道人影伴随着长剑破空之声往这边而来,转眼便到了封寒面前,挡住其去路。“小子,快将那法宝交出,我等便不与你为难。”声音尖锐刺耳,听得人浑身难受。
封寒一看这三人年纪约三十左右,身形消瘦,头梳高髻,灰衣道袍,脚踏芒鞋。心想如此装束便与那人间第一道的正一道无异。看此三人能御剑而行,恐早已突破了炼精化气的境界。
“正一道”封寒红着双眼,紧握着左手,强行克制着心中的熊熊怒火劝说着自己道:“封寒啊,封寒如今仇人便在眼前你怎么反而如此畏畏缩缩,虽说道行未复也当全力一搏。不,如今身系大任,半点马虎不得,决不能因为一时之痛快而让山河社稷图落于他人手中。”但他们怎知我身怀山河社稷图,转念一想且探他一下。便上前打一稽首笑道:“道友说此处有异宝现世,小道却是不知。”
其中一矮者怒道:“哼,休来欺我,昨日此山呈异象,光华冲天,必是有异宝出世。今日只有你从那山上下来,还想狡辩不成。”
封寒心中没来由的一紧,心想原来他也不知,且唬他一下,便正声道:“小道自小便住在山中长生观,昨日观中少粮乃唤我下山购办。怎知路过中途突然地动山摇。小道一时不慎,便摔成今日这般德行。”封寒拍了拍身上的道服,不理他们鄙夷的目光继续道:“今日下山却遇的许多人往那山上而去,神色忧急,当时小道还在纳闷,现在才知是这般回事。”说着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语气贴切,容不得他人质疑。
“若是这般,倒是我等鲁莽了”话音未落,突见那长剑刺出,划过封寒胸口。封寒大惊,不为其它,只是那剑端赫然挑着山河社稷图。
“那这是何物?”那人质问道。
“这是小道尚在襁褓之中母亲遗留之物,还望道友还给小道。”封寒回道。
“哦?”那道人将山河社稷图拿在手中,翻来覆去,愣是没看懂图中那五字古篆。“此为何字?”道人问道。
封寒急忙回道”母亲名讳”
“哈哈哈哈…”那人狂笑着用山河社稷图在剑上来回擦拭,做了那拭剑之布。可怜这名动千古的山河社稷图,自开天以来便在圣人手中,何等受过如此屈辱。如今此图乃女娲娘娘之物,你辱了此图便等同辱了娘娘,这一切皆因自己实力太弱所致。只见那道人来回擦了数下便将图纸扔了出去。封寒如获大赦,急忙伸手去接,却见那道人手指隔空虚点大声道:“还不拜倒。”可怜封寒刚接住山河社稷图,心中还未来得及高兴,脚下突然受力跪就下来。
“痛快痛快…哈哈哈哈…”那几道人高呼笑罢后便往山上而去,唯留下封寒屈膝在地。
寒风刺骨,封寒手中紧紧地攥着山河社稷图,全身巨裂抖动,嘴角血丝渗透条条,眼中泪水不住打转,竟欲要夺眶而出。
正是:
未喜天怜降神物,
却遭来人将路阻。
屈膝强忍双泪目,
只为情义山河图。
“七师兄,我们上了那厮的当了,这山中哪有一个人影。”那胖子高声叫道。话音刚落空中又传来另外一人的声音“大师兄,这山中并无甚么长生观,恐那宝物就在他身上。”那被唤作大师兄的一阵恼怒大吼:“小道安敢欺我,道爷今日饶不得你,还不追去。”说完三道剑光便往那山下疾射而去。
“七师兄,那厮不见了,气息也消失了。”胖道人小声道。“可恶啊!”那七师兄长剑横空一斩,只听得“轰”惊天一响,远处的巨石顿时爆起,化作漫天尘埃。
封寒自那些道人走后哪还敢停留,急忙口念隐身术,手掐闭气诀,脚踏神行符一路下山去了。行了许久,便来到一棵梧树下“如今道行未复,壶公缩地还需借助阵法,幸亏我早有准备,在此摆下那缩地之阵以防不测。”封寒将衣袖一甩,手中便多了一张符纸,便低声喝道:“天神借法,土神赦令,急急如律令。”话音刚落,手中符纸自行燃烧。脚下大阵光芒大作集于一身“呔…”光华再闪,人便已消失不见。便就回到了追忆峰顶。
封寒迫不及待将山河社稷图展开而来“传说中那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里自有天地,得图者便可主宰此中一切。毕竟是圣人法宝,想来应该不假。”正欲进入图中却心思茫然,不得其法,此时心念一动,一篇功法印入脑海之中。封寒大喜急忙将那社稷图悬于高墙之上,默念口诀。顿时眼前现出那洪荒天地,与那雾中的情景一般无二。此时封寒心中早已掀起滔天巨浪,是知道在这天地之中其灵气充沛丝毫不逊于上古洪荒。“当务之急要先去寻那祖巫殿,可这洪荒之大,我何处寻之。”封寒一路下来毫无头绪,虽说也一日千里,相比之下也只不过是王八漫步。暗叹一声,
“此中灵气充足比之外头聚灵阵引来的灵气多得太多。不知天地初开之时的灵气密度会恐怖到何种程度。既然寻不到祖巫大殿,那便是机缘未到,何不借此中灵气之充足提高修为以报那当日屈膝之仇。”想罢便寻得一处,周遭景色得天独厚,遍地奇花异草沁人心沛,珍禽展翅,异兽奔走。远方高山云雾迷离,一条瀑布如那悬天白练飞流直下。封寒暗赞一声,口诀默念,便在那瀑布之下出现一座道观,瀑布击打着屋顶溅起水花朵朵顺着瓦片往四周流去,整座道观被水包围着。
“哈哈哈哈,果然玄妙。想那齐天大圣孙悟空有个水帘洞天,我封寒今日也有座水帘道府。”笑罢便跨步往那道观而去。待穿过水帘入得大殿,却见得大殿之中只有一蒲团,当下也不计较,盘腿便坐其上,运起封翎所教的吸天纳地之法吸收天地灵气。
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封寒时儿含笑、时儿沮丧、时儿忧愁、时儿迷茫、时儿寒气大作、时而大汗淋淋。
此次入定一晃便是数年。就在此时脑中突然出现当年受辱情景,肆虐的笑声在耳边回荡。隐隐有一声音在黑暗中说道:“杀了他吧!女娲便是因你的懦弱而受其亵渎,我可以看见你心中强压的恨意,它是那么的庞大,为什么要将它禁锢?我可以帮你将它释放出来。”
“不,我求你,它是只地域而来的妖魔,放不得啊!”封寒心中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哈哈哈哈…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何需如此。那里禁锢地只是你我灵魂的一部分。来吧!我们的灵魂在慢慢的苏醒,不要抗拒,是这天地欠我们的债,是他们欠我们的。”声音已然淡弱。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啊!”突然周围的灵气疯狂地涌向封寒,源源不断,庞大的灵气早已超过了封寒所能承受的极限,肆无忌惮在体内横冲直撞,强行括充筋络。
“啊…”封寒痛苦万分,俊朗的面容显得狰狞无比。自己根本就无法阻止灵气的吸收,任由其胡作非为。
“咚…”天地似乎静止了,周遭灵气不复狂暴之态,封寒不由得浑身巨颤。
“混沌钟,你安敢阻我。”那声音再次响起,便又不见。
也不知过了多久,封寒睁开双目,只见双目开阖之间金光闪烁。“哈哈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没想到今已达到了练神返虚的后期之境。”
原来那混沌钟在危急关头镇得那天地灵气的同时也帮了封寒炼化了体内暴虐之气,使得道行瞬息提升。
“这混沌钟真无愧于开天之宝,竟能冲破山河社稷图的禁制。只是那话音是幻觉吗?”
封寒摇了摇头便出了山河社稷图冷笑道:“如今我也有那散仙的实力,正一道,这帐连本带利,我要你全教上下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