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垢,他怎么样了。”墨雪立于韩无垢身边,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封寒问道。
韩无垢摇了摇头“就连续接天脉我都毫无办法,更遑论让寒儿转醒。”说完大红衣袖一挥便夺门而出。
打水而回的非烟回头看着远去地韩无垢一脸诧异地问向屋里数人“三师伯这是怎么了。”只见众人低头不语,也不好追问。轻放脸盆与往常一般将脸巾打湿予封寒试擦,正当非烟将封寒左手抬起之时从封寒衣袖中滑落一长物。
“咦……”箫云月将那物拾起仔细一看惊闻道:“师傅何时也会奏箫,怎不予我知晓?”
非烟轻笑着将竹箫接过“师傅会的多如繁星,又怎会一一告知于你,便只那修真一途便够你受用终生。”说完便眼圈一红落下泪来,俯身于封寒床头痛哭失声。
箫云月见状也不知如何是好,倒是墨雪这些天与非烟七秀走得贴近,拉起非烟双手轻声安慰,“正如你所说,你师傅心地善良我想你师傅吉人自有天相,自会……”墨雪忽然不语满脸疑惑地看着非烟手中竹箫,伸手取来竹箫一番抚摸,一阵血肉连心之情油然而生,仔细一看那竹箫一端赫然刻有“虚泪”二字,其之书法风格与自己无异,似乎出自于自己之手,以手触之一片朦胧记忆显现,看不清,够不着。努力去想却胜似万蛇噬脑,千针穿心之痛,痛叫一声忙将手中竹箫脱手。
看着墨雪怔怔地出神口中兀自低唤“夫君……相公……。”众人皆是不解,箫云月拾起竹箫也写墨雪那般抚摸却是无有一丝异样,抬头看去,墨雪微皱着双眉,明眸藏雾,不住地摇首。箫云月不忍,忙将竹箫收起关心道:“墨雪姑娘,你是否身体不适,我去找三师伯前来。”说着人便要向外走去。
“墨姐姐。”非烟手快一把将晕厥过去的墨雪拦腰扶住,没好气地看着箫云月说道:“速请三师伯前来。”
箫云月暗骂自己多嘴脚下却是丝毫不慢,全速往后山石林飞奔而去,若是自己没有猜错这些天三位师伯全部都在那里修炼吧!
“墨姐姐你醒了,可担心死我了。”非烟一脸紧张地问道。
“烟儿,我刚才是怎么了。”墨雪满脸迟疑地问道:“我不是在屋内么?怎么又来到竹林了。”
“墨姐姐,你刚才拿了师傅地随身竹箫不久便晕了过去,我想或许是师傅部分魔性传神,将部分魔念附于竹箫之上,你无丝毫修为抵抗不了才会如此。”
“可否将那竹箫再予我一看,我心有意似乎和这竹箫有关。”墨雪眼神透出一股无言的哀求使之非烟不忍拒绝。
“可是……。”非烟仍有犹豫,一根竹箫遮遮掩掩半天不敢脱手。
墨雪玉手轻握非烟,非烟只觉得一阵清凉袭心,直透全身百骸。一阵灵台空明心境全开。遍眼普天之下也只有墨雪才有这样的精神念力,丝毫不与修真着边地能力。
等非烟幽幽转醒,墨雪已然将那竹箫于嘴边清吹,那旋律总是那么地优柔伤神……像在哪似曾听过,在笛声之下非烟似乎回到了遇见封寒不久后地时日,一个孤单无依地落寞红衣身影,手持一支竹箫在夕阳照耀地湖面上倒影出令人永世难以释怀地软弱,那是师傅望洋神伤地哭泣和着那种断肠碎心地咆哮。
“师傅他似乎也会吹奏这首曲子。”非烟轻声长叹。
墨雪闻言手中颤抖,停了口中吹奏,面对着如血残阳唱起了那首令人伤之又伤地“离藜”那歌优美而凄凉正如那沥血夕阳一般,透出无尽地感伤与无奈。
此时竹屋之内只剩封寒一人,仍旧卧躺竹床之上昏迷不醒。便在这墨雪歌声传来之时,身体突然抖动一下,便又恢复了一往地死寂。随之腹中印出红黑二色,生就两仪,布有四象,显现先天八卦,旋转不休。下一刻那红气直冲眉心,黑气往脚底而去,一阵游走,所到之处续经接骨,无有败象。那略显苍白地面容此时说不出地狰狞诡异,从外而看,红黑二气渗出封寒体外,交织相容,不一时便成一椭圆之状,似巨茧,似鸭蛋,将封寒紧紧包裹,任由封寒将其吸纳,汇于眉心。莫约半盏来时,只见最后一道气息没入封寒眉心,一道红黑之气至顶门冲入云霄,搅乱霞云,惊惧万灵鸟兽。
“墨雪。”封寒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那双眼如云似雾,深看不得,否则将会迷失于中,自陷精神幻阵,无法自拔。
“那是何物。”韩无垢一把将箫云月抓起疑惑道:“你是说墨雪也在竹屋之内。”神色紧张万分。
“我离开之时,墨姑娘的确还在屋内。”
“糟糕。”韩无垢一把将那箫云月掷于地上,点足往竹屋飞去。
“翎儿,你可曾记得寒儿出世之时天降异象。”封易随着众人眼光向那红光看去。
“大哥,我先行一步看个究竟。”声音从天边传来,早已没了封翎踪迹。
“师傅,那冲天红光怎如此邪恶,扰人心神不说,你看……”追魂拾起空中落鸟说道。
封易暗自皱眉,此鸟远离那红光,竟还能被其沾染。转念便又回忆自己尚为年幼之时,封寒出世之日,长安附近寸草不生,一片死寂,不由得心中不安。“你等在此莫要移步,为师去去就回。”
“师傅,是否是四师叔有何不测,紫秀愿同师傅前往。”紫秀起身说道。
“不可,你好生在此守候。”封易断然拒绝道。人也已驾云远去。
“咦,这又是何物。”只见不远处的巨石后响起一声惊呼,随着烟雾散去,一蓬头垢脸地男子走了出来,高举一粒丹药,那丹药甚为古怪,生就斑斓五彩,蓝、绿、黄、红、黑五色相容不说,整颗丹药如一水珠,似乎一不小心就能破掉一般。
“师傅不是不擅长那炼丹之术吗?那又如何教得争天。”追魂不解道:“估计又是二师叔闲来无事戏弄于他吧。”
七秀笑道:“小师弟,你手中那物甚是稀奇,可否借师姐们把玩一番。”
那被称作小师弟的争天一脸不瞒,没好气道:“此物甚是珍贵,又岂能随便把玩。”
七秀一个个笑地花枝乱颤,“就你那炼出来的药还珍贵哩!估计又是将药炼错,方得如此模样。”
争天闻言心下不悦,争辩道:“此药定是上天怜我不易,故降下红黑二光助我成事。今众位不识莫来诋毁神药。”
追魂见争天紧张模样大笑道:“不明你者或真当被你糊弄,如今我等与你也算是知根晓底,亏你还敢自夸。
“哼,你们也太小看予我,若是不信,只管入口相试,今已知晓配方,还能炼制也不可惜。”
争天大方地将那五色丹药往众人面前递去,众人见状齐退数步,更有七秀摆手不止。
争天气得不打一处而来,高声质问七秀:“方才不是你等争先恐后地要求把玩,如今怎做如此姿态,忒是恼人。”
“若是以前炼制我还能如愿相试,以完你憾事,便是不幸中的怪症,以我之能还可医治,可如今不同,你拜二师叔为师此事大家共知,二师叔行事癫狂,不谙事理,如今你得二师叔授艺所炼制之药非是我等受得,师叔等人未回,依我而言,此药暂且留下,等师叔归来再行处理。”追魂笑道。
“此为正理。”七秀异口同声道。
争天气得全身乱抖,“你……你们”“哈哈……”众人见争天神情大变皆是诧异,正欲寻问却听争天笑道:“你们无此福分,既然如此,我已寻得一人相试,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总比无人相试来得舒心。”
“何人?”众人齐声问道,他们不解会有谁心甘情愿地去试争天的药。
争天神秘一笑,右手遥指着远方竹屋道:“咯,就是那个终日不醒,卧躺病床的无用之人,用他试药虽是可惜……”话还未说完便听得“啪“地一声,左脸传来一阵火辣疼痛,竟是被打出血来。
只见追魂怒指于他大声喝道:“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后有七秀急忙上前拉住追魂挡身于争天身前说道:“师弟,争天师弟刚入师门,不知事由,但请勿怪,此当是一时口误,莫予众位师长知晓,否则恐争天……”
争天被打得愣在场中忘了言语,他与追魂相识至今何时见过追魂发如此大的脾气,如今更是出手打我,莫不说我真的说错了话,那竹屋的人究竟是谁,竟引得大家如此关心。
追魂强压着心头怒火别过头去,望向竹屋之所怅然道:“四师叔仁德感世,情义动天,但望莫要再有任何差池,否则便是我等身外之人心也难安。”
七秀闻言也往竹屋望去,皆是心事重重不再言语。
“他就是四师叔,我端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争天念及与此脚下一软跪了下来,俯首峰顶,愧极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