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律师将李浩然打印好的照片全都浏览了一遍，边看边满脸不可思议的打量着李浩然。在将每一张照片都审查过一遍后，成律师将照片递给那位曾太太，曾太太同样一张不漏的检查完毕，之间只是眉头稍稍皱了皱，偶尔出现厌恶之色，却没有伤心的样子，看来成律师和自己说的曾超人和曾太太之间的感情完全破裂的确是真的。

“李侦探，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成律师一脸惊叹。

“这些照片可以用？”

“超出我想象的清晰，男人女人的脸都很清楚，完全可以用。”

“那就好，”李浩然笑起来，有些不好意思道，“至于怎么拍的属于商业机密，我只能告诉你我有很多很多有能耐的朋友，拜托他们其中一位摄影达人帮我搞定的。”

成律师笑着点头，也没有再问，这是人家吃饭的秘诀，自己不该问的。有了这组照片，他对打赢官司的把握一下子高起来。

“你说还有视频？”成律师忽然开口问道。

“有，”李浩然拿过数码相机，调到储存的视频资料，忽然顿了顿，脸色有些发烫的看着身前两位，为难道，“那个，你们确定要现在看？这个视频拍得有点••••••露骨，其实你们可以将视频拷回去再检验。”

成律师闻言看了一眼曾太太，后者笑了起来，很随意的道：“就在这看吧，彼此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这时候再考虑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不过还是要谢谢李侦探的细心，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这么懂得关心女性，和当年的他一样呢。这很好，很好。”

李浩然脸色发烫，不知道对方说得很好是说曾超人当年很好，还是自己这样真的很好。只是对方的打趣和感激让李浩然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是担心曾太太会尴尬，而是担心三个人一起尴尬，毕竟这数码相机里的那份视频简直就是标准的十八禁视频，自己看或是和成律师两个大男人一起看还没什么，和曾太太这样一个成熟到让人陶醉的大美人一起看，就有点••••••那个了点。

“好吧，”李浩然将相机的画面调到视频的启示画面，一脸尴尬，当初拍的时候李浩然可没有考虑什么开头，所以视频的文件画面就等于是一张一男一女交缠在一起的限制级画面，李浩然点击播放健后将相机摆到对方身前，让成律师和曾太太都能瞧见。

男女之间苟合的喘息声马上从数码相机的外放音响传出来，曾太太和成律师脸色都是一变，十分古怪，至少以李浩然的阅历暂时想不出什么词来描绘，只能从中读出意外，惊喜，愤怒，尴尬等混合的情绪。

李浩然拍摄的视频没有开头，没有前戏，而是直接进入最原始的阶段，尴尬的看着两人，嘴里却不得不解释清楚为何会这样。

“朋友给我的时候就是这样了，没有开头，我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将一个不存在的朋友搬出来，即使以后对方有所怀疑也会有个干扰和缓冲，李浩然希望对方对自己的认识是一个认识各种能人的大学生，而不是本身就是能人的侦探。

成律师看了几分钟，非常专业，脸色都没有变化，点了点头，“很清晰，虽然有些远，但上交到法院八成能被法官接纳。”

曾太太皱着眉头将数码相机关上，精致的脸孔微侧，似乎有些不忍再看。看来她本人远没有她表现的那样不在乎，到底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想必看着曾经的爱人现在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床上背叛自己，心中的确不会好受。想到这点，李浩然忽然觉得心中大生怜意，满是同情。

“八成？”曾太太听到成律师的保证，似乎有些不满意，“对不起成律师，我无意鸡蛋里挑骨头，但是你我都知道这次的离婚案我一定不能输，所以没有十成的把握我真的无法不放心。”

成律师有些为难到：“其实这样的证据放到一般的案件里已经能十成十的稳赢了。但曾太太你知道这次的案子不简单，光是资产就涉及几十亿，甚至更多。对方有一个庞大的律师团队，很难说有什么证据会是十成十。这视频和照片其实也没有清晰到无可辩驳的地步，对方是有名的大状，吹毛求疵是绝对的，一旦对方无耻的攻击照片的清晰度，不管这是不是耍赖，只要给法官种下一个种子，说这照片视频不够清晰和不够充分。您知道疑点利益归于被告，我们拿出的照片，曾先生就是被告了，法官会考虑到这一点，从而或多或少削减这份证据的作用。再说了，恕我直言，八成，已经是很高的赢面了。”

曾太太摇了摇头，似乎还是不放心，忧心忡忡的样子让李浩然心中一跳。

“李侦探，不知道你那位朋友能不能拍到更清晰的照片和视频，我愿意出高价收购。”曾太太转向李浩然，开口问道。

成律师皱了皱眉头，并非是因为曾太太的不放心而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质疑，而是在他看来，这样的照片和视频已经是隔得很近拍的最好的证据了，再近再清晰？除非曾超人愿意主动配合拍一组艳照。

李浩然也有些为难，从成律师的口气中他已经判断出这份照片其实已经足够交差了，十万块是铁定到手了，所以另一份异常清晰的近照就不太想拿出来，但面对一个大美人的软语哀求，又实在狠不下心拒绝。

殊不知李浩然的犹豫，别说放在一直盯着他看得曾太太眼中便是有可能的表现，就是成律师也是一愣，心道难道小然认识的那位偷•拍达人还真能拍到更清晰的证据？

曾太太见李浩然犹豫起来，微微一笑，对成律师笑道：“成律师，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回避一下，我想单独和李小侦探说一些话。”

李浩然与成律师俱是一愣，后者想了想便点头起身，对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说道：“那我去吃一份早点，大约一个小时后回来。”说完也不等李浩然反应过来，提起公文包向外走去。

李浩然惊讶万分，心想你就这么把我和这个大美人单独扔在一块，难道你不怕我兽性大发或者干脆对方心怀不轨？再说了，三个人都是在讨论案情，有什么不能让成律师听到的？除非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话说老成你专业也要有个限度，不要重金轻友，把我丢给一个浑身都像是要沁出美酒的成熟少妇，你是便宜我还是便宜她呢？

可李浩然转念一想，又觉得老成不愧是社会上混过的人士，这时候是兄弟就要心知肚明的离去，不做电灯泡才是正确的选择。

曾太太等成律师走出事务所后，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了些，有些随意的靠在背后的沙发上，一瞬间透露出的疲惫气息，让李浩然仿佛见到了唯美电影中才有的邻家独居美人，在阳光都懒洋洋的下午在躺椅间假寐那一份孤独慵懒的美。

“曾太太••••••”

李浩然刚想开口，便被曾太太伸手打断，“我嫁入曾家前，姓蒋，单名一个敏字，你叫我敏姐也好，蒋小姐也行，不要再叫曾太太曾夫人之类的，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一类称呼。”

“哦，蒋小姐，”李浩然权衡一二，虽然很想喊对方“敏姐”，但是觉得太过唐突，于是还是选择了较正常的叫法，“不知道您想单独找我谈什么？”

曾太太•••应该叫做蒋敏，用她那双能沁出水来的双瞬看着李浩然，开口问道：“李小侦探，其实你可以弄到更清晰的照片，对不对？”

李浩然为难道：“可这些，不是应该已经足够了么？”

蒋敏微微摇头，“我有我的苦衷，如果这次离婚不成功，我不敢想象再次落入曾超人手中之后自己的下场。”

李浩然想笑但不敢笑，心道这次不成功就下次呗，只要你向法院申请分居，难道他还能对你用强的？可随既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个连黑道老大的女人都敢动的富豪，对没有任何身家的弱女子，而这个女人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能不能做出什么事来报复对方？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果然，蒋敏接着苦涩地一笑，“曾超人是什么人，想必李小侦探你也或多或少清楚一点，他结交的那些人，都不是守法的良善人家。如果我能成功的分到曾超人的一半家产，拿回属于我的那一份，那么对于那些黑道大佬们来说，我就是有利用价值的，因为都是生意，曾超人可以给的我也能给，这也是为什么那些黑道大佬只是放出话不许侦探来接我的委托，却没有找我本人麻烦的原因，他们不想将我得罪得太狠。但如果我输掉官司，那么我就还是那个无权无势的曾太太，曾超人想要怎么对付我，那些人会全力相助，因为他们的利益都在曾超人点头摇头之间。”

李浩然恍然，心想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层缘由。

蒋敏将自己上衣的领子解开一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让李浩然以为对方要行使美人计，但下一刻对方却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

“李小侦探，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听我说说自己这些年的经历，然后你再决定帮不帮我。”蒋敏忽然开口，语气近乎于哀求，让李浩然难以拒绝，只能伸手示意对方随意。

“我和姓曾的是大学校友，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大一他大二，说来你可能会发笑，当时的我，很漂亮。”

李浩然心中并不想笑，从对方如今的精致脸庞，能够看出年轻时是如何美丽，如今的她也不过是少了一分青春年少却多了一丝成熟韵味，对于男人来说，更加富有吸引力。

“姓曾的和我相识后，就开始了对我的追求，当时还有一名学长也对我有意思。两人的差别在于，曾超人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而那位学长家境一般。”

“后边的故事发展没有什么新意，曾超人年少多金，懂得如何讨女孩子欢心，我生日他会送上贵重的项链首饰，在最豪华的酒店预定晚餐，开着跑车带我四处兜风，而那位学长，只有一副真情。”

蒋敏说着自嘲的笑了笑，“当时的我只是个刚入大学普通女孩，家境也是一般，说起来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曾幻想过白马王子的到来，也曾羡慕过灰姑娘的际遇，找到属于自己的玻璃鞋。面对曾超人的攻势，我作为女孩子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看着周围人羡慕中隐含着的嫉妒，我觉得很舒服，很快接纳了曾超人，在我大二的时候正式和对方交往。至于那位学长，也曾请求过我等他，他说他毕业后会努力赚钱，曾超人能给我的，他也能给。但那时的我已经被曾超人的细心体贴和他带来的各种享受给攻占了心神，面对对方的哀求和示爱，我只是沉默的离开，坐进了曾超人的车子里。”

“听到这里，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吧，觉得我是一个被物质打败的拜金女人。”

李浩然摇了摇头，心中或许同情那位学长，但是没有道理看不起蒋敏的选择，既不是红杏出墙也不是始乱终弃，人都有选择自己想要的幸福的权力，很难说蒋敏这么选择是错的。只是后来的日子，想必并不如童话般美好罢了。

“当时的我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错，周围或许有人暗地里骂我拜金，骂我为金钱玷污了爱情，可是我不觉得，我对学长的感情很遗憾，但并不代表我对曾超人的感情不是爱情。”

蒋敏继续回忆着，“我承认，曾超人的年少多金，幽默大方，细心体贴，是我选择曾超人而拒绝学长的主要理由。可是女孩子不都这样吗，大家找一个相爱的人，难道不是因为想要找一个能照顾自己，愿意照顾自己，对自己细心呵护的男人么？”

李浩然点头。

“而在当时，曾超人就是这样的男人，他不但能满足我作为女人的虚荣心，而且能带给我很多安全感，这些安全感虽然大多来自他的家庭和富有，可是谁又能说这些是错的？他家里富有，说我们毕业后可以一起替家里管理生意，我在大学的成绩很好，而且似乎天生对生意有着明锐的嗅觉，他甚至在我还是大二的时候就让我和他一起解决了他家里的一些生意。你看，就连未来，他都替我安排好了，从他那里我得到了足够的满足感和安全感，我能怎么做？何况，他没有女朋友，我也没有男朋友，我们在一起，没有人是第三者，没有人是狐狸精，在感情上，我们谁都没有对不起。”

蒋敏蒋小姐强调道：“即使是••••••那位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