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场?”
厅堂之中,太医院的那帮人先是倒吸一口凉气,而后一起大笑起来。那短须医工还不住地摇着头拽文道:
“焉有此理,焉有此理……”
惟有紫色袍服的太医令静静站立一旁,手捋长须,似有所悟。
家老凑到公公面前一阵耳语,那公公黑线般的额头忽然舒展开来,如同阴霾多日的天空朝阳重现一般。
秦昭冲着太医令拱手道:
“大人之所以说公公之疾非药石能为,怕不仅仅因为公公身患多症,而是与公公的脉象怪异有关吧!”
太医令微微颔首道:“小先生言之有理,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公公这般脉象,时缓慢,时急促,时如珍珠滑落,时如大江奔流,真是奇怪之极也。”
那公公听太医令如此说,更加相信面前这个不起眼的乡下人,肯定是位奇人,微微欠身道:
“先生不用切脉便知咱家病根,,莫非知道解救之法?”
秦昭不再说话,两手交错在空中画出一个奇怪的符印,右手作笔在左掌心处一笔一划地来回写着什么。
众医工不屑地看着他,脸上一副“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傲慢。
秦昭顺着左手感应到的气场,一步步走进厅堂东角,东角处放着一个大大的博物架,下面是一方紫檀木古桌,上面摆放着文墨书籍。
“公公可是常坐在此木桌旁看书?”秦昭问道。
家老和公公对视一眼,脸上均是一副惊讶神色,那公公心里明白,自己是常坐此桌旁,不过可不是为了读什么书,而是来回数着下面孝敬一堆堆金子。
作为一个很有前途的宦官,这是他平生最大的乐趣。
家老脸露喜色:“正是,家主常坐此桌旁,读……书。”
秦昭点点头,先是看看房梁位置,摇摇头望窗外探去。
窗外正是那座假山,春风阵阵催动竹叶沙沙。假山处,方亭高耸,如一只黑色的苍鹰凌驾岩石之上,亭檐闪耀着金色光芒,雍容华贵。
“敢问公公,是否每次离开窗口,病情会有所缓解?”
“不错不错,先生不说咱家倒是忘了,还真是如此。”
不知何时,那公公已经站立在秦昭身后,一脸的信任神色。
“公公请看那方亭,方亭尖角突起,像一把尖刀一般。这边是公公身染恶疾的根源!”
“还请先生明言,咱家有些糊涂了。”公公脸上已有喜色荡漾。
太医令恍然大悟道:“先生的意思,可是说的风水堪舆术中所提到的‘尖角煞’?”
秦昭点点头道:“太医令真是博学,在下佩服。这方亭尖角如刀,又称为穿心尖角煞,对主家伤害极大。此煞位于右手边,乃是白虎穿心,更是煞气之最!这也难怪公公身染重疾了。”
那公公和家老一起点头称是。
短须医工却嘴角一歪道:
“强词夺理,按你所言,那方亭也不是今日才建成,何以公公以前身体康健?”
说完,摇头晃脑,脸上一副得意神态。
“哈哈”,秦昭大声笑道:“若小人没有猜错,公公是第一次来此府邸吧!”
“不错不错,先生真是奇人也!”公公说完冲那短须医生一瞪眼:“丢人现眼,还不速速退下!”
公公喝走了短须医工,冲秦昭施礼道:“依先生所言,我府中孩童之死,莫非也与尖角煞气有关?”
秦昭点点头:“恕我直言,公公的府邸虽然奢华,布局却十分阴煞。比如正门竟对着山口,明显是‘震位逼宫’,府中孩童痴呆、生病甚至殒命,毫不稀奇。如此精心布局,怕是有人故意为之啊!”
家老眼睛一亮,小声道:“莫非何将军他……”
公公手一挥:“多谢先生提醒,不知咱家的病该如何化解?”
秦昭微一思索:“尖角煞形成的气场,影响人体阴阳气场。克制之法,在于‘制衡’二字。请公公速速命人搬来几盆兰草、盆竹等物立于墙角。”
“老夫马上去办。”见公公点头,家老一阵风似的走了。
“然后,还需在公公府邸的伏位,放置八尺神照镜,以彻底化解煞气,释放阴阳气场。”
公公一愣:“何为‘伏位’?何为‘八尺神照镜’?”
秦昭淡淡一笑:“公公府邸正门位于震位,那么震位就是伏位。至于八尺神照镜……”秦昭略一思索,师傅曾告诉过他,八尺镜在汉末已经失传,却不知现在还能否找到。
“敢问先生,”太医令恭敬问道:“先生所言的八尺神照镜可是‘仙山镜子’?”
秦昭点点头:“不错,正是此物。”
公公大喜,一把抓住太医令:“王大人可有此物?咱家愿以千金之数购买!”
黑矛嘴巴一咧,心说不就是一面镜子么,哎,有钱人从不把钱当钱花。
太医令施礼道:“公公,卑职说的是太仆令李大人正有此物。”
那公公一拍手,门外立刻走进两个铁甲铜盔的御林军。
“快马赶赴洛阳找到太仆令,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给老夫把仙山镜弄到手!若他不肯,满门诛杀!”
阴测测的声音在厅堂回旋,众人一阵发毛,这位公公一直病怏怏躺着,方才几句话,方才露出本相。
秦昭心道:听他语气绝非善类,我若不为他化解煞气,还能为大汉朝解决一个恶人。想到这里,他感觉一阵阵后悔。
“先生为咱家除去心病,却还不知先生高名上姓?”那公公换了一副笑眯眯的嘴脸。
“鹿岭秦昭,这位是我的兄弟黑矛。”一把拉过受宠若惊的黑矛,秦昭大咧咧的介绍道。
那公公这才看了眼黑矛,眼角带着阴柔的笑意:
“好……好……都是少年英雄!咱家中常侍赵忠,不知两位英雄可否愿意为朝廷出力,日后声名鹊起,咱家保你们拜将封侯!”
旁边的医工心里那个羡慕啊,好嘛,单凭一张嘴几句话,连雁过拔毛的赵忠都能做出“拜将封侯”的承诺。
秦昭听到“赵忠”二字,心里大吃一惊,他看过史书上的记载,赵忠此人与张让深得皇帝信任,那皇帝更是呼他为“母”。此人仗义恩宠,干涉朝政,荼毒百姓,真是个天怒人怨,遗臭万年的主儿。
秦昭微微一笑,抱拳道:
“多谢中常侍大人抬举,小可山野村夫,无才无德,只求在家赡养父母而已,不愿高居庙堂。”
。。。。。。
“为什么拒绝他?!”
----------------------------------------------------------
新人新书,请支持,请收藏请鲜花!老醉拜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