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到这,差不多也就散了,只有领导们还拉着顾淮安在说些什么。
方梨婉拒了同学们的关心,借口要去盥洗室,离开了包厢。
盥洗室中。
方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顾淮安方才直勾勾的眼神在她脑海中盘旋。
明明她没有喝酒。
可是脸颊却染上了绯色的红晕。
她用冷水拍了拍脸。
她需要清醒。
可该死的顾淮安却总是在她脑子里打转。
盛航集团是顾氏旗下的集团之一,几年前顾老爷子把它交给顾淮安打理。
可在方梨的印象中,盛航集团的主要业务涉及房地产、娱乐和金融债券。
几乎没有能和京大医学院校企合作的可能。
这让她无法不自以为是的认为,顾淮安是冲她来的。
但,可能吗?
方梨拿出手机。
顾淮安的微信号现在还静静地躺在她的黑名单里。
甚至连一条短信,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
他怎么可能为了自己,专门跑到海城大学投资一个上亿的项目?
方梨晃了晃脑袋。
将这种不靠谱的想法抛开。
算算时间,宴会进行到这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方梨沿着来路,原路返回。
而就在她快要抵达包厢时,隔壁漆黑的包厢中伸出了一双手。
这双手捂着她的口鼻。
转瞬间便将她拖入了一片漆黑中。
方梨这回没有尖叫,甚至没有挣扎。
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双手的主人是顾淮安。
毕竟,顾淮安不搞事情才是奇怪。
她用力咬了一口顾淮安的手。
顾淮安却没有放开她。
他变本加厉地将她抵在墙上。
带着酒气的身体微热,与她紧紧相贴。
顾淮安一只手捂着她的口,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她双手的手腕,压在他们身体之间。
他像只饥肠辘辘的野狗,贪婪的嗅着她的脖颈,她的发。
在方梨恼羞成怒之前,顾淮安松开了手。
黑暗中,他灼热的目光死死地锁定着她。
方梨正要骂他。
却听顾淮安开口,声音沙哑:“对不起,我有些醉了。”
方梨一顿,随即冷嘲热讽道:“顾少居然也会道歉了。”
顾淮安斜倚在墙上,反流性食管炎发作,胸口疼的他快站立不稳。
他低低地开口:“方梨,人是会变的。”
方梨轻笑一声,她上前一步,在黑暗中凝视着他的眼睛:“是吗,你是说你变了?抱歉,我可没看出来。”
看着许久未见的脸,顾淮安心中升腾起一股难以言明的躁动。
心念一动,两人位置调转,方梨被他禁锢在墙壁和臂弯之中。
顾淮安俯下身,温热的酒气喷洒在方梨脸上:“你就非得这么和我夹枪带棒的说话?”
“放开我!”方梨挣扎着想要逃离,却感到身前传来的灼热。
她脸颊一热,张口骂道:“想要了就去找刚才贴在你边上的,别来烦我!”
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今天晚上,田德本门下的女学生一口菜没吃,净喝酒了。
喝完酒还老往顾淮安身边蹭。
她穿了件旗袍,开衩款,都快开到大腿根了。
方梨心里不是滋味。
顾淮安这是被人女人撩上火了?
就来找自己?
他把她当什么了!
方梨气极反笑,她奋力抬起顾淮安的胳臂,从他的臂弯之后钻了出去。
却被顾淮安挡在了门口。
“你在说什么,什么我边上的?”
方梨回呛:“你在想什么脏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罢,推开顾淮安就要走。
顾淮安拽住她的胳臂,急促地低声说道:“方梨,别闹了!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方梨深吸一口气,微笑:“我没生气。”
确实,她有什么生气的道理?
她和顾淮安早就结束了。
黑暗中,顾淮安看不清她的神色。
但从她平静的语气中,似乎确实感觉不到丝毫怒气。
他“嗯”了一声,信以为真,问道:“以后不要随便生气,对身体不好。”
“对了,举报的事情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方梨淡淡地说道。
顾淮安皱了皱眉:“要我帮你摆平吗?”
方梨摇摇头:“我说过了,清者自清。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是不会认的,你不用刻意帮我做什么,等学校出调查结果就好。”
顾淮安冷哼一声。
“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
他定定地看着方梨:“你明明有更简单的解决方式。”
方梨皱眉:“什么意思?”
顾淮安沉默片刻,有些烦躁。
“我可以帮你。”
“只要我一句话,难道那个姓田的还敢继续为难你?”
方梨没有说话。
顾淮安皱眉:“怎么?”
方梨缓缓说道:“顾少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只想过平凡的大学生活。”
“我本来就是个普通人。”
“但即便是普通人,也有普通人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是海城大学的学生,我相信学校绝不会冤枉我。”
“这件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顾淮安心头的烦躁越发浓烈。
“方梨,你就这么想和我划清界限?”
方梨握着拳,冷笑一声:“您现在才知道?”
“方梨——”
顾淮安拽住方梨的手腕还想说些什么,可方梨黑白分明的眼眸已经凝起寒霜,她甩开顾淮安的手,大步往包厢走去。
顾淮安则是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而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
一个穿着高开叉旗袍的女人,一脸得意地盯着手机里刚拍下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