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就在此刻突然露出了缝隙,在窗台上洒落下一片月光。
刚才那巨大的黑影就在这银白色的光芒中露出了狰狞面目,一瞬间破窗而入。
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
在碎玻璃、利爪和尖牙的混乱伤害中,两个孩子几乎立刻因为剧痛、重伤和大量失血失去了意识。
等到莱尔和戴纳拿着魔杖冲进屋子、赶走了狼人,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他们只看见自己的两个小宝贝倒在血泊里——
妮娜的肩膀、后背和大腿全是被撕咬的痕迹,身上几乎没有一块不流血的地方,简直像是被活生生咬下了几大块肉。
莱姆斯的伤势也很重,除了胳膊上的撕咬伤,他甚至还被划伤了脸,留下了几道狰狞的血口。
卢平夫人:" “发生了什——”"
霍普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来,莱尔本能地去阻挡妻子的视线,担心这惨烈一幕再次刺激到妻子的心脏。但霍普远比他想象中坚强得多。
卢平夫人:" “快送孩子们去医院!”"
她撑住门框,喘息着大声命令道:
卢平夫人:" “去你们的那个巫师医院,立刻!我没事——我会自己吃药!”"
这几秒钟功夫,戴纳早已用毯子将两个孩子分别裹住。莱尔不得不先留妻子在家,和兄弟一起带着孩子们幻影移形。五分钟以后,两个孩子已经安稳地躺在圣芒戈二楼生物伤害科的病床上了。
某男巫:" “幸好送来的及时。不然这小可怜血都要流光了。”"
实习治疗师斯梅绥克一边给妮娜服下补血药剂,一边检查她身上的魔法绷带。
某男巫:" “可惜伤口太深,失血太多,她恐怕还要等几天才能清醒过来。别忘了每天给她喝一剂补血药。”"
戴纳·科森特:" “谢谢,希伯克拉特。”"
戴纳握了握他的手,眼眶还有些泛红。他无法想象自己失去妻子后再失去女儿。
某男巫:" “要是当年在魁地奇赛场上你也这么友善就好了,追球手。你在格兰芬多队可没少赢我们学院的球。”"
斯梅绥克有意调节气氛地开了个小玩笑,拍了拍老同学的肩膀,又去看另一张床上的小男孩。
某男巫:" “脸上这伤痕可不太好处理啊……将来说不定会留下痕迹的。幸好是个小男孩,脸上有点伤疤无伤大雅,我会尽量把它们弄淡一点……这小家伙伤势稍微轻些,体质也更好,应该会比女孩先醒来。”"
他查看完了两个孩子的情况,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还没消失的圆月,轻叹了一口气。
咬伤和失血总会痊愈,狼人的感染却会伴随终身。无论多么精湛的医术、魔咒或药液都无法逆转这种诅咒,两个孩子将来恐怕……
某男巫:" “我看你们俩今晚不会合眼了,我去顶楼茶室给你们弄两杯浓咖啡。”"
莱尔·卢平:" “谢谢,希伯克拉特。”"
莱尔也道了声谢。
病房里安静下来,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眼中全是化不开的心痛、懊悔和苦涩。
莱尔·卢平:" “一定是芬里尔·格雷伯克的报复……”"
戴纳·科森特:" “毫无疑问。”"
戴纳深吸了一口气,魔杖柄上花纹的棱角几乎都刺进了掌心。
莱尔·卢平:" “可妮娜是怎么会出现在莱米卧室里的?你不是早早带她回家去了吗?”"
莱尔努力想理清晚上发生的一切。
戴纳·科森特:" “或许是格雷伯克把她掳走,带到了你们家……”"
戴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如此粗心大意,竟然让那狼人在眼皮底下得了手。
他看着妮娜身上还在微微渗血的绷带和她惨白的小脸,哪怕想象一下格雷伯克的尖牙是如何咬住她的,都让他心如刀绞。
莱姆斯·卢平:" “……是我。”"
病床上响起了一个极为细小的声音。谁也没想到莱姆斯居然这么快就睁开了眼睛。
莱姆斯·卢平:" “妮娜怎么样了?”"
他努力想转头去看另一张床,可绷带缠了太多,他的脖子被定住了。
戴纳·科森特:" “妮娜……没什么大事。她还在睡着。”"
戴纳努力让自己的脸色别太吓人,但莱尔已经大步走到了儿子身旁:
莱尔·卢平:" “你说什么?‘是你’——是什么意思?”"
莱姆斯·卢平:" “是我……是我提议让妮娜晚上偷偷来我房间看月痴兽的……”"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莱姆斯眼眶里涌出来,打湿了他脸上的绷带。
莱姆斯·卢平:" “是我跟妮娜说,让她晚上偷偷从家里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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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注释:
① 莱姆斯·卢平脸上伤疤(主要是电影版)的来源说法很多,例如变身时的自/残。在这本书里我设定为是格雷伯克袭击造成的。
②希伯克拉特·斯梅绥克,原著第五部(1995年圣诞节)亚瑟·韦斯莱被咬伤时,担任圣芒戈生物伤害科主治疗师。所以安排他在1965年作为实习治疗师出来客串一下。
③狼毒药剂是很晚才被发明的,妮娜和莱姆斯从幼年一直到上学期间、乃至毕业之后,都无法借助这种药剂。
原著在第三部《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一章中莱姆斯有明确说过“我是很小的时候被咬的,我的父母试了各种办法,但那个时候无法治愈。斯内普教授帮我配的药【是最近才发明的】。它让我变得安全了。”而且他也说了他上学的年代没有狼毒药剂,所以邓布利多才给他安排到尖叫棚屋变形。
也就是说,狼毒药剂发明时间是在1993年前不久。
又及:狼毒药剂不能治愈狼人,只能让他们在满月时有理智的、安静的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