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刚被宫中的两位嬷嬷引,来到了寿康宫,见太后问安。
“儿臣拜见母后。”
太后淡淡地问了一句。
“都处理好了?”
“是。”
“心里不怨了?”
“母后对儿臣大恩,儿臣肝脑涂地,也难报其万一。”
太后非常优雅地拈起茶杯,喝了一小口。
“杨洪夫妇对你非常尽心啊,把你调教的文武全才。
“不但一剑废了你堂兄弟,还会做什么回文辞。香玉暖兰床,床兰暖玉香。嘿嘿,你倒很能啊。
“还非常自豪地叫那辱失败家之妇,当众吟诵炫耀。你是唯恐民间不知道,我天朝又出现一个隋炀帝、一个宋徽宗吗?”
隋炀帝和宋徽宗都是因为女色而亡国,听到太后把自己比喻成这两个著名的昏君,杨刚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他心里未免有些不服。
“那雍王狼子野心,不仅率领百官去乾元宫外逼宫,还当众质疑儿臣肢体残缺。是可忍,孰不能忍?儿臣以直报怨,有何不可?”
“你还敢顶嘴?”
太后愤怒之下,将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胆大妄为的畜生,还不给哀家跪下!”
杨刚自幼没有长在宫廷,对于这位母后缺少本能的敬畏,仍然梗着脖子硬挺。
“儿臣惩处奸佞,有何错处,为何要跪?就是先皇和母后对于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太过纵容了,才会叫他们当众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臣宁可死了,也绝不学汉献帝和刘阿斗那种懦夫!”
一席话,气得太后眼冒金星。他的手哆哆嗦嗦地指着杨刚。
“畜生, 你给我滚,滚啊!”
看到太后这个样子,皇后未免有些担心过来就要搀扶。
“你也给哀家出去,出去!你们翅膀硬了,还管哀家这个孤老婆子干什么?都滚!”
李嬷赶紧过来搀扶,一边给杨刚使眼色。
“太后娘娘正在气头上,皇上皇后,暂请回避吧。”
除了寿康宫,杨刚要求皇后带着他去见见那个在密室养伤的真正皇帝杨凯。皇后哼了一声,也不废话领着他七拐八拐到了皇帝原来的寝宫。
自从皇帝生病以后就住在这里,匾额上有三个大字:静心居。外面是重重御林军把守,不让闲杂人等靠前。
就算皇后来这里也需要验证玺绶,今天发现皇后又带了一个青年男人过来就拦住去路。
“此人和陛下关系非常,太后懿旨,叫他们相见,有要事谈。”
怪不得皇后这么痛快领他来见面,原来是事先商量好的。
按照她们原来的构想,自己要做皇帝的替身和影子,也需要本人同意吧。
你们从我出生就开始算计我,害得我半生不幸。就这样还想叫我给你们卖命,想屁吃呢!
但他转念一想,也幸亏有了他们这个算计,自己才有机缘到了皇宫,才会把太后从这个利益集团分化出来,有了叫自己取而代之的意思。
也正因为如此,才叫蔡医令彻底地解决了自己的隐疾,并假戏真做,把皇后变成了自己的女人。
这么算下来,自己并没有吃亏呀。
看在你送这么漂亮的一个皇后给我的分上,就见见你吧。
这些守卫也没有阻拦,任凭两个人进了寝宫内。刚进去就闻到里面药气扑鼻,杨刚皱了皱眉头。
“这药味儿闻一闻都恶心,难为你和他同床共枕。”
“本宫另有住处,只不过时常在此伺候他而已!”
皇后言语冰冷,仍在记恨昨晚的事。
但杨刚并没有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不配合,是因为这里还有一个男人。但今天之后,再也没有了!
两个人小声地交谈,却惊动了里面的人。
就听里面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漱玉,谁来了?”
有气无力的,比起阳刚最虚弱的时候还要虚弱三分。
等到了里面一看,只见病床上的这个人早已瘦得皮包骨头。仿佛随便来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得七零八落。
脸色苍白,只有通,轮廓上依稀还能看出有阳刚的影子。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腐尸气息,如果不是看到他眼睛还在动,几乎以为这就是一个死人了。
“陛下,您的衣服!”
“昨天晚上,母后柴人来服侍我。并给我换上了这些平民的衣服。”
皇后这才发现,皇帝身边早已不是他的亲信太监宫女,全部是一些陌生面孔,透着无比的冷漠与疏离。
杨刚也惊讶地发现,自己从前穿的那身衣服,突然间全部穿到了,这个床上的男人身上。
皇后几乎已经歇斯底里起来。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陛下,这是大逆不道,知道吗?”
就见那个首领太监一脸严肃地说。
“皇后慎言!床上之人并非陛下,虽然看起来相似,但他却是陛下的亲弟弟杨刚。这些年流落民间吃了许多苦,等我们找到他时,就已经成这样了。”
“你们……你们……”
眼见这些人用威逼的眼光看着自己,皇后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个首领太监却来到杨刚的面前,下跪磕头。
“老奴是司礼太监王平,奉太后的命令来照顾陛下的亲弟。此前的事如何处理?请陛下旨下。”
原来昨天自从见过我以后,太后就有了叫我取代杨凯的意思!
这时候杨凯狠狠地瞪着杨刚,想要抬手指点,哆哆嗦嗦好几下,却没有伸出手来。
“你……”
杨刚把皇后搂在怀中,“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是我的女人了。御弟,还不叫皇嫂?”
“你们……你们……”
看到皇后虽然极力掩饰,但眉宇之间的变异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他愤怒地睁大眼睛,嘴角抖动却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为了你能在宫廷活下去,他们是怎么对待我的?叫我残废了二十年,受尽了无情的耻笑,差点儿挥剑自刎。这一切轮到你的身上,为什么就受不了了?”
对方眼睛瞪得溜圆,大叫一声,就此气绝身亡。皇后身形颤抖,想要挣扎出去,却被杨刚紧紧地抱住。
“皇帝惨亡,朕也非常难受。但现在朝局不稳,暂将尸体成殓起来,寄存皇家寺院。等朝局安定之时,再行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