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跪进脸盆,请二人盥洗,漱口。
杨刚这时候也反感宫女们帮自己整衣梳发,还非常轻佻地在一个清秀的宫女脸上捏了一把,好软好滑。
宫女脸色羞红,却没有躲。
杨刚非常得意,看到皇后坐在鸾镜前正欲画眉,轻轻地夺过画笔。
皇后身体一僵,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娘子,为夫久病痊愈,怎不见你有一丝欢喜?”
鬼才是你娘子!
玷污了老娘清白还要给你赔笑脸,老娘没那么贱!
忍不住哼了一声,忽然有股杀人的冲动。
杨刚拍了拍他肩膀,“都乖为夫,太莽撞了。不过,谁叫你那么美,叫为夫欲罢不能?”
不提防被喂了一嘴狗粮,几个嬷嬷想笑又不敢笑,几个宫女看向皇后的眼神已经有了一些艳羡。
李嬷干咳一声,“皇上答复朝臣之后,还要和娘娘一起去给太后问安。太后有话要问。”
听出李嬷言语种威胁意味,皇后心中凄凉,难道这就是你们的选择吗?这个冒兄犯上的乱臣贼子,就这么放过不成?
吃定啦她不会当场翻脸,杨刚在她面颊轻吻一下。她的脸登时红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杨刚也没闲着,非常熟练利落地给她画好两弯蛾眉。
随即吟起诗来:
龙凤烛,今夜漾红波。想是昭阳更漏永,连番骤雨打新荷。春困燕喃多。
怜香伴,牛女渡星河。交颈鸳鸯歌未彻,不知弱质可禁么?朝日跃如梭。
刚刚吟罢,忽听地上有人赞道:“皇上才思敏捷,出口成章。容奴婢记录归档。”
他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女官跪在地上,奋笔疾书,不知在忙些什么。
“你在写什么,能不能拿过来看看?”
那女子吓得连连磕头。
“皇上恕罪,祖制说皇上本人无法翻阅起居注。”
李嬷解释道:“她是皇宫中的女史,除了用朱笔记录嫔妃承幸情况,还在外面起居郎所不能到的地方,随即记录起居注。按规定,起居注是不能给当今天子看的。不过,这女史记录的彤史皇上倒可以看一下。”
女史,是宫廷负责记录皇帝临幸后妃日期以及受孕情况的。由于常用朱笔记录,所以女史和其记录的东西又叫彤史。
只不过历朝历代变革,有的朝代设,而有的朝代则叫敬事房太监代劳。
现在天朝一切遵循古制,女史都非常敬业的。
看到对方彤笔记录,杨刚叹息一声。
自己这个双胞胎哥哥够悲催了,做太子就体弱多病,当了皇帝居然一病不起。临幸后妃,昨晚居然是第一次!
怪不得皇后如此怨恨,原来她的第一次是我的——想什么呢以后的每次自然也是我的!这是他们当年害我的时候,该付出的代价!
这时候,首领太监带人进来贺喜,献上二人朝服。
于是他传旨:“传朕旨意,国丈加封太师。”
早有秉笔太监记录下来。
在皇后一愣的时候,将她搀起来。
“见见他们,把这已喜讯昭告天下吧!”
皇后面无表情陪着杨刚换好朝服,在宫人陪伴下往外走。
还没走出宫门,突然听到外面吵翻了天。
“皇上有旨,继续养病。众臣跪安。有事,等圣上大愈之后,朝堂上说!”
声音威严洪亮,如同黄钟大吕,并不像是宫中的太监声音。
李嬷他在他耳边提醒。
“这位是李太傅,在朝堂上威信相当高。多次力排众议,驳回了其他大臣立雍王杨玑为皇太弟的请求。也算是一个社稷之臣。”
刚说完,突然又有一个尖锐地嘲讽道。
“本王早就听说,皇兄生来体弱,有天阉之疾。和皇后大婚三月,至今未闻后宫怀孕之语。如此残疾的人,怎么能做一国之君?还请皇上早日下召,禅让给臣弟。臣弟一定会给您风光大葬的!”
话里话外,不仅嘲讽皇帝是天然的太监,还公然叫嚣把皇位传给自己。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这就是您的堂兄弟——雍王杨玑。一个志大才疏,自不量力之辈。想必听信什么谣言,再加上多数大臣们的支持,有些得意忘形了。”
看到皇后被气得粉面通红,李嬷低声劝道。
“陛下是先帝独子,拥有无可争议的皇位继承权。其他乱臣贼子狂犬吠人之语,娘娘大可不必较真。”
听到她言语里有些暗示与威胁,皇后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
但这边的杨刚急眼了,他抽出了腰下的长剑,见太阳们打开宫门便大踏步冲了出去。
只见雍王仍然在那大放厥词,他怒吼一声。
“就凭你这志大才疏的逆贼,也想觊觎神器,真当这昭昭青天,都无眼了不成!”
眼见一项体弱多病的,皇帝突然生龙活虎地闯了出来,倒把这个得意忘形地雍王吓了一跳。
随即又想,兵法说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谁知道他这不是装给我看?现在装得很像,只怕走几步就会露馅。
因此他并不惧怕,大踏步向前走了几步。
“皇兄马上要龙驭上宾了,先皇又没有别的子嗣。不管皇兄生不生气,这皇位迟早会落在我的手上。不服,你来杀我呀?”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寒芒散,他伸出去的那条胳膊早已被齐根砍下。
雍王惨叫一声滚倒在地,其他大臣看到如此变故也都惊呆了,一时之间忘记了阻止。
杨刚得理不饶人,随即又是一剑,雍王裆口见血。
这时候众大臣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拦住了杨刚。
“陛下息怒,就算要定雍王的罪,也该明证据以后再说。不教而诛,容易落人口实。”
杨刚这才收起来长剑,忽然想起了民间对于这位雍王府上下的风评。
“雍王府老王妃教子有方,怎么会叫他儿子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速把老王妃和现在雍王妃拿来问话!”
他这一手也镇住了那些御林军,他们雷厉风行没用,一个时辰早已把两个女人压到了杨刚的面前。
看见老王分身边跪着的那个少妇,其美貌不在皇后之下,杨刚鄙夷地看了一眼雍王。
“你刚才骂我是太监?”
这时雍王早已醒过来,“我呸,尽管你怎么掩饰,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
话音未落,只见雍王妃惊叫一声,早已被阳刚拦腰抱起,抱进了乾元宫。
“快,拦住他!”
雍王急了,歇斯底里地喊。
但这些人见风使舵,看到皇帝大胆雄威,谁还愿意捧他的臭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