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祖国传统文化的灿烂星河里，碑石，是晶亮的一颗。

众口皆碑。真正的碑石，立在人心里……

一

在我们祖国灿烂的文化星河里，碑石，闪烁着夺目的光彩，是星河中晶亮的一颗。

一个巨大的工程竣工了，竖一块碑；一件重大的事件发生了，竖一块碑；某个人物行善于世，积德于人，为世人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绩，竖一块碑；一些惨痛的教训，需要告知后人，也竖一块碑……碑石，以它特有的方式，在传递着历史，丰富着文化。

于是，纪念碑，烈士碑，功德碑……耸立在伟大祖国南南北北的山河间，闪烁在我们民族灿烂文化的长河里。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由***同志亲笔书写的人民英雄纪念碑，耸立于天安门广场，受万人景仰，这自不待说。我曾经在西安的乾陵，看到过一块巨大的碑石。碑面上光洁如镜，没有一字。相传那是唐人武则天留下的。意思是自己的功过是非，留给后人评说。这种气度和胸襟本身，就够后人评说一番了。

然而，历史的天平，是最公正的。谁想给自己竖碑，那必将被历史的风沙掩埋，而留下的只会是世人的耻笑。试想当年，武则天若是给自己竖一块有字的碑，说自己如何如何伟大，如何如何不朽。也许，这块碑就留不下来了。就是留下了，也会成为后人的一个笑柄。至少，后人便是另一番评说了……

二

湘西多碑石。

在湘西的崇山峻岭之中，我们见到许多各个历史时期留下的碑石。那块耸立在公路奇观矮寨的“开路先锋”铜像的碑文，每天使多少路人驻足阅诵？在湘西大山里，有一块纪念一位苗人善德的碑石，碑文题为《石文魁公益记》。碑文颇耐人寻味，这里不妨摘录一二，与读者朋友共赏：

清乾隆年间，有石季五者，永绥厅（今花垣县——笔者注）止耳寨人。生子二，次名文魁（苗名石老才）。因其生性聪敏，书算俱能，经营商业，颇称巨擘，自往永绥各场，收买黄豆、苞谷、米粮等项，运赴乾、泸、辰、常销售。一连经营十余年，赢余治产，家至数十万。自此知足，停止行商，专办地方公益事宜……

桥梁方面：四川省边境之身家桥，永绥县的高坝、尖岩、排碧、排料、高岩河，乾州的得夯冲、矮寨坡、排棒各新古桥一座。永绥下寨河石桥已动工修建，尚未竣工，文魁出银三百两圆功……共修补桥四十八座。

道路方面：凤凰县梅流坡新修大路一条，计长六百余丈。乾州轨者坡新修大路一条，计长七百余丈。乾州得夯冲新修大路一条，计长五百余丈。三路均系险道，陡壁悬岩，凿山兴修，行人经此，莫不惊奇称赞……

修城方面……

今之富人，各地皆有，对于公益事宜，乐善好施如文魁者，能有几人？

在沅陵，我们见到一块巨大的碑石，那是剿匪纪念碑，是记载解放军在新中国建立以后，铲除湘西十数万土匪，使湘西数百年的匪患，从此成为历史；在永顺县城，一个公园竖着10多米长的一块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地刻着一些名字，那是为新中国的诞生献出自己宝贵生命的烈士的英名；在去龙山县的公路旁，我们见到松林里竖着一块塔状的碑，那是纪念在此地发生过的一次小战斗牺牲的烈士……

当《国家“八七”扶贫攻坚计划》实施以后，当中共湖南省委把湘西确定为湖南省扶贫攻坚的主战场，举全省之力，帮助湘西人民改变生存条件，彻底铲除穷根的时候，当全省1万多名省、地、县机关干部，带着铺盖进驻3500个特困村，把这些贫困的堡垒一个一个攻下来的时候，湘西的大山之中，三湘的大山之中，又出现了许许多多新的碑石，汇进我们民族源远流长的碑石大河之中，丰富了我们祖国灿烂的碑石文化。像历朝历代许多碑石一样，每一块碑的竖立，都有激励后人的故事，都有令世人景仰的人物……

三

口碑，口碑。众口皆碑。

最坚硬的碑石，是群众的嘴！

最高大的碑石，立在人心里！

彭楚政的故事，在湘西的大山中广为流传……

彭楚政，是立在湘西人民心中的一块大碑！

四

一个世纪即将过去。

一个新的世纪正向人们走来。

在向20世纪告别的时候，在迈进21世纪大门的时候，大山和大山里的人们，我们每一个中国人，都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向新世纪诉说！

在新世纪的曙光中，在大山里，彭楚政和一大批彭楚政那样的中国共产党人，与大山里的汉子们、女人们一道，用他们的心血和汗水、意志和信念，驱赶着贫穷，栽种着富有。湘西，数万平方公里的峻岭崇山，每一个山的褶皱，都在向新世纪传递着喜讯：湘西自治州实施《国家“八七”扶贫攻坚计划》以来，中共湖南省委把它定为全省扶贫攻坚的主战场，举全省之力帮助他们铲除穷根以来，156万贫困人口正在迅速减少。如今，有100多万的人口，将贫困赶出了他们的大山，赶出了他们的村寨，正在创造更加富裕的新生活。剩下的仍被贫困纠缠的山里人，也已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正憋足劲与贫困的魔鬼作最后的决战……

在新世纪的曙光中，湖南省3500个特困村，1万多名省、地、县的干部们，开进村去，就像战争年代摧毁敌人的碉堡一样，带领群众把这些贫穷的堡垒一个一个攻下来，一个一个地摧毁掉！如今，短短两年时间过去了，在这3500个特困村中，已有140万人过上了温饱的新生活。

在新世纪的曙光中，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大地上，从2.5亿万的贫困人口，迅速减少到1.25亿、8000万、6000万、5000万……由占世界贫困人口的1/4，降低到1/20，1/30……1998年，国家投入扶贫资金又增加了30亿，达到183亿，将又有1000万人口从贫困中走出来！

我们想说：翻开5000年中国的历史，哪朝哪代的当权者，像中国共产党人这样贴着心为贫苦百姓办事，为贫苦人民着想？

我们想说：在世界范围里，哪一块国土上的当权者，像中国共产党人这样憋着劲驱赶贫穷，使全体人民走向富裕？世界上，贫困人口每天以6.5万的速度增加，而中国则每天以3.1万的速度减少！

我们想说：中国共产党人在带领群众铲除贫穷的战斗中，又重现革命战争年代的风采！当年的共产党回来了！当年的八路军回来了！一种血肉般的干群关系、党群关系，走进大山了，扎根在大山了！

我们想说：贫穷不是社会主义，贫富悬殊也不是社会主义。是这新时期20年的春风和艳阳，让能富的地方先富起来了，让能富的人先富起来了。是这新时期的春风和艳阳，让先富的地方、先富的人，伸出手来帮助没富的地方、没富的人也尽快地富起来！使高山和平原，使960万平方公里的大地，共同富有起来！

这也是一块碑。

这是一块中国共产党新时期立在全中国人民心里的丰碑！

五

新世纪正匆匆向我们走来。

我们正满怀豪情向新世纪走去。

我们将把贫穷挡在新世纪大门之外！

我们将用富裕托起新世纪的太阳！

在新世纪的阳光下，祖国的山河将变得更加神奇，更加秀丽，更加富有神采和魅力！

1998年4月24日—5月31日，初稿于湖南省电力职工灰汤疗养院。

7月23～8月3日修改于***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