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我的身份，很开心吗？”

笑容凝固在脸上，祁洛辰缓缓转身，厉寒箫正注视着他，和他刚才注视女子的表情并无二致。

祁洛辰用最后一丝好心情，感叹自己的演技真是惟妙惟肖。

“挺开心的，厉总以后也可以试试。”他说，“用我的名字，当作这次的补偿。”

厉寒箫上前一步，压低声音，“祁洛辰，你配吗？”

“哦。”祁洛辰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厉总这么雨露均沾，应该不会记得我的说话习惯和表情吧。毕竟我对你来说，那可真是微不足道。”

即使话是这么说的，在事实上也许也确实是如此，但祁洛辰在心里还是隐隐希望厉寒箫否认自己。

他仍然残存着侥幸心理，万一厉寒箫在这三年里能对自己有那么一点感情，哪怕是朋友之间的。

人和动物相处三年，都能成为彼此的陪伴，更何况是人和人之间呢。

厉寒箫生硬地转移话题，“该去采访了。”

果然厉寒箫连畜生都不如，又怎么能对他抱有希望。祁洛辰在心里再一次嘲讽自己的天真。

采访是当场进行的，祁洛辰和厉寒箫都没拿到流程单，问什么全凭记者心情，答什么全凭他们的临场反应能力。

中规中矩地回答了几个关于这个项目的问题，记者突然话锋一转，递上了标着某财经娱乐的话筒。

“请问厉总，您知道前阵子祁总和您和云婉莹小姐同时上了热搜吗？对于这样‘三足鼎立’的现象，您有什么看法吗？”

“除了现在的媒体和网民太过闲适之外，我想不出更多的评价。”厉寒箫答得极为不客气，说话的时候紧盯着这位记者，仿佛按着头让她将自己对号入座。

看热闹如祁洛辰，也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

记者有些尴尬地把话筒撤了回去，另一位娱乐记者又挤上前来，是冲着祁洛辰来的。

“祁总，您在视频里和厉总针锋相对，请问你们私下里的关系也是这样的吗？”

祁洛辰其实已经想不起当时自己说了什么了，就记得厉寒箫被气得不轻，直到今天还生着那天的气。

他还没开口，厉寒箫在一旁替他答道：“我们的感情很稳定，不要恶意揣度我们。”

——是一见面就互相冷嘲热讽的那种稳定。

祁洛辰点点头，表示对厉寒箫的肯定。

“那么外界对你们关系不合的传闻是假的？”

厉寒箫勾起唇角，揽过祁洛辰的腰，硬是让两个人紧紧挨在一起，侧脸低头，深情凝望着祁洛辰：“让祁总来回答。”

祁洛辰被他搂得浑身不自在，强装镇定：“不要轻信谣言。”

祁洛辰说这话的时候，厉寒箫一直直勾勾地看着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宠溺笑容，让人以为他们两个关系亲密至极。

只有祁洛辰知道，厉寒箫手上的力气有多大，像是在报复一样，如果不是冬天的衣服有一定的厚度，他相信厉寒箫的指尖一定可以嵌入自己的皮肉里。

厉寒箫确实有这一层心思在，但是搂的时间长了，却生出了另一种想法。

祁洛辰的腰细得不堪一握，好似一用力就可以掐断。西装收腰处包裹的腰线更是劲瘦流畅，让他忍不住流连忘返。

之后的采访，厉寒箫和祁洛辰就保持着这个看似暧昧实则别扭的姿势完成了所有的问答。时间长了，两个人都产生了一种幻觉，仿佛这样才是相处的正确姿势。

以至于在采访结束之后，记者们已经开始收拾器材，厉寒箫还把手搭在祁洛辰的腰上，祁洛辰还是一副沉醉甜蜜的样子。

路过的另一个投资人见他们如胶似漆，呵呵笑道：“二位还真是伉俪情深啊。”

厉寒箫的意识立刻清醒过来，触电般推开了祁洛辰。而祁洛辰也在同时往一边挪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空气重新开始流动，两人都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