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母对祁洛辰的称呼耿耿于怀,殊不知祁洛辰一个小时前已经在不经意间把对他们的称呼改完了。
厉母自顾自发了会愁,突然换了个坐姿,侧身正对着厉寒箫:“你说,是不是我们没有给改口费,人家不乐意了?”
三年前刚成一家人的时候,他们家就给了祁洛辰一笔数额可观的改口费,祁洛辰乖乖喊了他们三年爸妈,因此厉母很容易联想到这个问题。
厉寒箫无奈:“妈,他只是脸皮薄而已。”
“脸皮薄?”厉母有些不相信原因这么简单,“我看洛辰挺开朗一孩子啊,怎么会脸皮薄?”
何止是脸皮薄,现在都快成为调戏不得的纸娃娃了。偏偏厉寒箫还欠,总喜欢在祁洛辰的崩溃边缘蹦跶,然后满意地欣赏祁洛辰有气撒不出的委屈样。
“妈,我和他和好的时间还没有分开的时间长,他也是需要缓冲的。”厉寒箫安慰道,“如果您和爸对他的称呼实在在意的话,我会和他聊的。”
“这可别,不能逼洛辰,我们遵循顺其自然的原则。”厉母说,“你就旁敲侧击地和他说一说,我和你爸的改口费已经准备好了,两个大红包,比上次还要多。”
厉寒箫点点头,领命而去。
祁洛辰依旧坐在床边,手里比刚才多了本相册,正在低头翻着。他身上已经换上了休闲柔软的家居服,领口半敞,露出里面的小半片白皙的肌肤和漂亮的锁骨, 美得像一幅画。
厉寒箫倚在门框上欣赏了一会,敲了敲门,“在看什么?”
祁洛辰抬起头,脸上漾开柔和的笑容,“你床头柜上摆着本相册,我就拿来翻了翻,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厉寒箫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应该是咱妈拿出来的。”
“你看这张。”祁洛辰指了指左上角的照片,“那个时候你才多大,四五岁吧?”
那个时候厉氏还是由厉父掌管,厉氏的大楼也不是现在这幢。照片是在以前的厉氏门口拍的,厉父和厉母牵着小厉寒箫的手,厉寒箫还好奇地想要回头看那座拔地而起的大厦。
厉寒箫感叹道:“原来我爸还牵过我的手,我一直以为他不喜欢当我的父亲。”
“你的长相和气质和伯父真的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祁洛辰的指尖划过照片,像是要触摸到厉寒箫小时候的岁月,“你当时一定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一整个公司都是属于你的。”
“其实我读的高中本该是一所私利的商学院,但是我在提交的前一刻偷偷改了志愿。”厉寒箫轻笑了一声,“高一时,体育特长班招学生,我填了报名表,结果回家后被我爸揍了一顿,把我的报名表撕了。”
祁洛辰看着他,眼里充满讶异。
“进篮球队也是我瞒着他进的,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就喜欢和他作对,怎么打骂都不服管。后来我终于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通过反抗就可以改变的。”
祁洛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平时舌灿生花的一张嘴现在只能沉默。他覆上厉寒箫的手,轻轻在他手背上摩挲着,似是安抚。
厉寒箫反握住祁洛辰的手,轻而易举地攥在掌心里,“但是我现在很感谢他为我铺的这一条路。”
“也很感谢他让我遇见了你。”